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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就不帶你去了,路不算近,那邊的味道也不好,馬車上也坐不下;在家裡等著吧,哥哥會為你帶禮物回來,會有驚喜!」

  白棟微笑著打開門,向站在後面的苦酒點頭示意。今天苦酒打扮的很爽利,一身老秦近來流行的窄袖胡服,顯得脖頸尤其雪白修長,香肩細窄,真怕近來給她的擔子太重,再壓壞了這個好強的姑娘。草兒見哥哥眼中只有姐姐,還不肯帶自己去玩兒,對白棟皺皺小鼻子就拉起哼哼跑開了,『關關雎鳩,在河之洲』她是讀過的,十四歲了,正是情竇初開的年歲,如何還看不出哥哥與苦酒姐姐的那點故事?這就是念書的好處,也是念書的壞處。

  「先生叫我來,不知是為了什麼?」

  苦酒笑吟吟地望著白棟:「莫非是先生說的那個『造紙坊』要出紙了麽?文華超市就等著這一天呢,最近的生意不錯。也不算很好。很多人買了筆墨就問為什麼咱家不出售竹簡。我都不知道該如何解釋。」文華超市的生意其實還是可以,甘龍那幫人是搞收藏,卻也有小門小戶的黎民買了最廉價的羊毫和三等墨回去,心想著要沾沾白五大夫的福澤,也有一些商戶買了筆墨回去,有準備給孩子抓周用的,也有用來記帳的,不一而足。

  苦酒口渴了。伸手拿起桌上的茶碗幾口喝乾,忽然想起這是白棟用過的,臉蛋頓時一紅,忙著岔開了話:「哥哥說自己會趕過來的……」

  她口中的哥哥自然指得是李敵,忽然想起義兄認她這個義妹時說過的話,臉就更紅了,偷偷看了白棟一眼,發現他在笑,而且笑得很有內容,頓時連長長的粉頸都羞紅了。襯著如雪白衣,怎麼看怎麼扎眼。

  「李大哥為了你的事情都要為我翻臉了……不對。其實是我們的事情。」

  「先生……」苦酒被嚇了一跳,說著說著怎麼話題就歪了,沒有心理準備啊?

  經歷過聶諸刺殺一事,白棟感覺人生變數太多,辜負年華的就是傻蛋,拿起茶碗給自己倒了杯水,輕輕品味一口,感受著苦酒留下的處子芬芳:「之前是我傻,以為你只是一時感激,才會為我動情;之後是你傻,太要強了,要強的女孩子會很累的,別這樣了好嗎?娘親說她想兒媳婦了,還說她想抱孫子,最重要的是……」

  「是什麼……」

  苦酒低著頭,聲音像蚊子在哼哼。先生怎麼突然就變壞了,說好了今天是來看新東西,怎麼說著說著就扯到人家身上去了?其實心裡也早有準備啦,最近來白家越來越勤,尤其是那個晚上,老夫人拉著自己的手,說了好多讓人臉紅的話,有些都不能對先生說。本以為先生也是個臉薄的,這事兒會往後拖一拖,沒想到還是提出來了,我該怎麼回答呢?

  心裡矛盾著呢,期盼著先生會說上幾籮筐甜蜜的話兒,自己半推半就地就答應下來好啦,年歲也不小了,父親早在耳邊念叨著這件事情,遲早會被他煩死;可又有些不甘,大秦的女人再潑辣,嫁人後也不該拋出頭臉了,否則就會被人笑話,可她已經漸漸喜歡上了如今的生活,雖然腦袋裡沒有『事業』這樣的新鮮名稱,卻真是舍不下如今的事業了。

  對先生的感覺比在軍營時更熱切,很想一頭扎進他懷裡哭起來笑起來,撒撒嬌多好啊?可在文華超市獨當一面的時候也會十分滿足,原來一個女子也能有自己的天地、自己的空間,十七年了,苦酒感覺自己第一次活得如此充實、如此精彩,這讓她有些無法割捨。

  「在世人眼中會有正妻滕妻之分,我不會。還有,我的妻子如果非常能幹,那自然要讓她盡情施展了,把妻子關在家中的蠢事我白棟不會做。只要你點點頭,白家的大門會立即為你敞開,你就是白家的人了……」

  「先娶側旁,會被人笑話議論的。」

  「狗屁!只有不夠強大的人才會擔心這些,你的先生會嗎?除非你在乎側旁之名,那只是個虛名而已,聰明如苦酒會在意麽?」

  其實這樣的疑慮白棟也有過,穿越者在某些事情上要入鄉隨俗,這也算正常;可看到苦酒如此為自己默默付出,可愛、堅強,偏偏又美的動人心弦,是個爺們兒就知道該如何決斷了。

  「先生不擔心,苦酒又哪裡會在乎這些虛名呢?不過……」

  苦酒下了決心,轉過身子,把自己放在心上人的懷中,眼眶濕濕的,嘴角卻掛著笑:「不過苦酒有兩個條件,先生都要答應了才行。」

  「你還有條件?」

  手裡挽著苦酒柔細卻富有彈性的腰肢,白棟微笑道:「快說來聽聽,苦酒的條件,先生是一定要答應的。」

  「第一……」

  第一百一十八章 出紙了!

  出了白家莊不久,道路就變得顛簸起來,硬生生靠車馬碾出的黃土路上會突然出現幾塊來歷不明的石頭,還能看到生長在道路兩旁的野花野草。白家不是沒錢修路,是白棟不上心,他喜歡這種自然生成的道路,後世的水泥路柏油路看多了,就有一種特別矯情的固執,認為天然的什麼都好,就和這個時代的美女一樣,不化妝不整容,苦酒這種才叫純天然。

  苦酒還在持續臉紅中,先生的臉皮越來越厚了,手也不老實,就因為她不會抗爭,結果就從後背緣至腰間,還在向她的兩腿摸索;苦酒的雙腿抖個不停,就像在打擺子,那不是害怕,是害羞和期待,她知道自己的腿很長、很直、皮膚還很滑,每每獨自沐浴的時候都會顧腿自憐,像所有女孩兒一樣期待被某雙寬厚的大手愛撫,可真到幸福臨頭,卻會害羞緊張起來。義兄就在身旁呢,先生也不怕被看到麽?又不敢叫停先生,先生說以後不許這樣稱呼了,要叫『棟哥』或者『阿棟』,阿棟……怎麼感覺比家裡的老陳醋還酸呢,憋死她也叫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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