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暴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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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王妃聽下人回稟道大都督已經回府了,但卻並沒有過來向她問安,而是直接回了青玉軒的時候,雖徐娘半老但還風韻尤存的林側妃正在侍候她吃晚飯,安王妃因為這件事情,原本好好的心情又被破壞殆盡了,味同嚼蠟,實在難以下咽,想起早上母子二人的爭執,她擱下手中的玉箸,揮手讓人把飯菜撤了下去。

  林則妃最是會察言觀色,見安王妃鎖著眉頭,心情不好的樣子,殷勤地將泡好的茶碗雙手端給她,笑吟吟的問道:「王妃姐姐因何事不快?不妨說來妾身聽聽,若姐姐不嫌棄妹妹愚笨,也可幫著參詳一二。」林側妃平時能言善道,慣會在丁王妃面前伏低做小,所以與王妃關係很好,兩人並沒有因為一個是正室和側室的身份而看對方不順眼。

  安王妃心煩意亂地抿了一口茶,不禁與林側妃吐出滿腹苦水:「還不是旭兒,我這個做娘的都快為他操碎了心!自他回王府後房裡是空蕩蕩冷冰冰的,連個知疼知熱的人都沒有,為了給他精心挑選世子妃,我厚著臉皮要辦個賞梅會,將京里適齡的有身份的小姐們都請了來,讓他挑,他不僅不感激我還和我起爭執!妹妹你說我這是為誰辛苦為誰忙啊?」

  林側妃頗有風情的眼神閃了閃,陪著丁王妃嘆了一口氣,才輕聲細語道:「說來說去姐姐勞心勞力的辦這個花會還不是為了世子,想讓他自個選個如意的媳婦,世子爺定會明白姐姐的好意的。」又急急和王妃獻表忠心:「妾身以後要是見到世子,定會幫著王妃勸勸。」

  安王妃聽著她的話臉色稍稍舒緩了一些,似才想起她的侄女林芳娘一樣,輕輕拍了拍林側妃的玉手:「你也放心好了!我這心裡有數,芳娘這孩子自打小我就見過,模樣性情都是沒得挑的,你明兒就令人將她接來王府小住,算起來我也有好些時日沒見她了,怪想她的!」

  林側妃開心不已地嬌笑道:「那妾身就替她謝謝姐姐了,她一向也是最孝順姐姐的,不是妾身自誇,我們家芳娘那是張飛賣秤錘——人硬貨也硬啊!現在想要求娶的人都快踏破門檻了,只是那孩子特別死心眼,一直都記得她的旭哥哥。」說完她又掩唇而笑。

  安王妃不由得喟嘆了一口氣,繼續吐苦水:「這次他不知在哪認識一位小姐,居然說要娶她,你說這事可笑不可笑?身為皇室子弟那正妻是隨便能娶的麼?皇后娘娘前兒個還招我去問他的婚事呢!」

  林側妃化了精緻妝容的臉上微微一僵,什麼時候的事?她小心翼翼略帶試探著道:「那姐姐可知是哪家的小姐?長相性情如何?」林側妃從不仗著和王妃關係好就逾矩,也並沒有因為她哥哥榮升史部尚書後就翹起尾巴,在王府里一向是左右逢源,處事也圓滑事故很會做人。

  「說是已去世的章探花的女兒,杜媽媽送貼子時見過,回府後說驚為天人,生得實在沒得說,居然比宮裡以美貌著稱的麗貴妃還美上幾分。」安王妃頭疼地撫著額頭,這樣的女子就像關雲長賣豆腐一樣,人硬貨不硬啊!像芳娘那樣就不錯,有家世才貌兼性情溫婉,杜媽媽回來說起章三小姐的性情,那是沒一句好話,只說那小姐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歹!

  林側妃鳳眼閃過一絲凌厲的光芒,很快,她掩飾著輕笑道:「想當年章探花才華橫溢、貌比潘安,他女兒也應該是不差的。」她捏緊手中的帕子,言不由衷地道:「是不是最近很有才名的章大小姐啊?只是這章探花已死,這家世也太配不上我們家世子爺了,做個妾還差不多。」

  「誰說不是呢!且還不是嫡出的那個大小姐,是那個庶出的最小的。」安王妃伸手揉著太陽穴,好好的京城貴女多的是他挑選的,他偏色迷了眼,一心一意要娶這樣上不得台面的女子,「怪不得別人都說紅顏禍水……我花貼子都下了,還叫我不辦花會,他真真是色令智昏了。」

  林側妃撫了撫頭上的金流蘇,撒嬌一般地嗔道:「姐姐也真是的,就為這點小事發愁啊?這婚姻之事哪能由著世子胡鬧呢!還不是姐姐和王爺說了算,再說男人三妻四妾,世子的正妻少不得要細細斟酌挑選一番。」

  安王妃苦惱地搖搖頭:「你且不知,他現在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了……,王爺那個人你又不是不知道,萬事不管。」

  林側妃低頭想了想,悄聲道:「那姐姐就沒想過見見那位小姐?杜媽媽雖是見過她,但她總是個奴才,好多話不好直說吧!姐姐招見她,也趁機好好敲打她一番,恩威並施說不定她還感激不盡呢!」

  安王妃猶豫了下,對林側妃的提議也頗有些動心,她自持身份高貴,以為派個身邊的媽媽去勸勸那位小姐就好,哪知旭兒反彈的厲害,真正是可憐天下父母心,她這般還不全是為了他好。

  軒轅旭俊美的臉冷冰冰地,一臉生人勿近地表情,仰首闊步踏進了青玉軒,隨後幾步就跨進屋子,「啪」地一聲關上門,旋即便沮喪地跨下臉,一個人垂頭喪氣地呆在裡面生著悶氣,壓根沒想到要去錦瑟院給安王妃問安。

  他這會心中鬱氣正盛,如百隻貓瓜在胸,自打他上了戰場以後,總是怕軍中的人因他年紀小而看不起他,一直表現的是成熟穩重,揮灑自如,此刻他一雙斜飛的劍眉正緊緊擰在一起,一張薄唇也是抿的死緊,眼底戾氣越來越濃,見什麼都不順眼,如狂風過境般,揮手一氣將屋裡的東西砸了個稀爛……

  「噼哩叭啦」,「咣啷咣啷」聽著屋子裡價值不菲的花瓶,精貴的瓷器和各種各樣地碎裂聲,外面盡忠盡職守著的小南小北,戰戰兢兢地捂著耳朵不住地閉眼,想像得出那種慘不忍睹地畫面。

  他最後砸無可砸,心裡的怒火還沒得到完整的宣洩,甚至持續一波接一波地泛濫著,一眼就掃到屋子裡的金絲楠木大桌子還神氣的呆著原地,亮閃閃地仿佛是在得意無比的嘲笑他被心上人拋棄了,這無異於火上澆油,他怒不可遏地一把扛起大桌,狂猛地扔到地上,哄然一聲巨響,地上光滑而平坦的水磨青石塊都被砸破了一個洞,桌子太結實居然沒有如他的意碎的四分五裂,他猶不解氣地又狠狠地再踹上了幾腳。

  他外表雖然俊朗優雅,溫潤有禮,但到底是個從小被人捧在手心裡的大少爺,骨子裡也是蠻不講禮,霸氣無比的,他什麼時個受過這樣的氣,且還此生報仇無望,最最主要的是,他還想祈求那人再給點氣他受才好,只要別不理他不見他,不要躲著偷偷傷心落淚!到今天他才發覺他居然有受虐的傾向,只要施虐的那個人是娉婷,怎麼折騰他,怎麼打罵他,他不但毫無怨言還甘之若飴。

  他現在心中暴怒不安,只想用最快的速度摧毀眼前的一切,讓憤憤不甘的怒氣得以發泄,他蹙著眉頭似又想起什麼重要的事,一個箭步跨到門口,打開門大步流星直奔向書房,將那幾本他虛心學習地至尊寶典請了出來,細細翻了好幾遍,最後他慵懶的靠在書桌旁,放心地舒了口氣,就說他堂堂男子漢怎麼可能有問題?端是初次太緊張刺激了,也怪娉婷太過美好誘人了,所以他才沒能把持得住!下次……

  他緩緩將手伸到懷中,嘴角露出了像狐狸一樣狡詐地偷笑,拿出一抹粉紫色的輕軟布料,然後無恥地將臉埋入其中,陶醉無比地深深吸了一口氣,隨後俊臉貼在香軟的布料上來回輕輕摩娑著,心裡頓時柔成一團水。

  小北小心翼翼地聲音在書房外響起:「爺,宮裡來人,皇上和太子急召爺。」嗷嗚!怎麼又是他來回稟啊?他和小南出剪刀石頭布,小南出石頭,他出剪刀……

  「嗯,知道了,備馬。」軒轅旭小心地團起手上的布料,慎而重之的放在胸口貼心處,步出書房外又是一副俊美冷峻,高貴不可侵犯地模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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