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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裡不是姚城了, 若是不給人家府上送去帖子,就顯得太過失禮。

  而且燕明戈還隱隱給林初透露,說是那天沈琛有可能會過來。

  帝王要親自過來,這百日宴辦得就得更講究一點了,林初又是忙得暈頭轉向。

  在寫請帖的時候,林初就猶豫得不行。長公主給了她一張寒石散的方子,直覺告訴林初長公主背後一定有什麼陰謀,她是真不想跟長公主再有什麼接觸。

  而且燕珂的百日宴, 貴婦人們肯定會抱燕珂什麼的, 萬一那時候長公主要是對燕珂下手,林初光是想想都怕。

  她把自己的顧慮說給燕明戈說了,燕明戈好笑摸了摸她的頭:「給她下帖子啊, 為何不下?」

  「這,我擔心……」林初眉頭皺得緊緊的。

  彼時燕明戈正在書房處理政務, 聽了只是搖頭失笑:「不必這般草木皆兵, 莫要忘了, 如今這天下,是沈琛的天下,長公主便是再能耐,也沒到隻手遮天的地步。」

  燕明戈最近隔三岔五又被沈琛宣進宮去,林初猜測應該是這君臣二人在謀劃什麼。

  她猶豫再三,還是把話說出來了:「相公, 我不管你們會在珂兒的百日宴上安排些什麼,但是一定要保證珂兒的安全。」

  燕明戈面色微微一沉,放下手中的狼毫筆,嘆道:「你莫想這些有的沒的,珂兒是我的女兒,我不會讓她有事。我知道你不想淌京都這趟渾水,但是長公主已經把手伸到我們這邊來了,我們就得防範著。」

  林初道:「其他的我一概不怕的,我只擔心珂兒的安危。」

  「我沒同你說這些,就是不想讓你擔心,不過你既然猜到了,我也就不瞞著你。陛下會親自過來,長公主便是有什麼動作,也是針對陛下的。放心,到時候我會多派些人守著珂兒的。」燕明戈道。

  林初這才安心了,不過她還是不明白,為何長公主要攪混京城這一淌水。便問燕明戈:「相公,長公主她跟新帝對著幹,圖什麼?」

  燕明戈勾起的唇角帶了幾分嘲諷的意味:「野心太大吧。」

  如今朝臣中,家中有待嫁閨女的少之又少,而且基本上都是一些小官家中的女兒。

  畢竟之前二皇子也不傻,為了鞏固自己的權利,就娶了京都一眾大臣的閨女,到沈琛這兒,便是他想聯姻,朝中也沒幾個合適的貴女。

  但自從韓國公諫言讓沈琛選妃充盈後宮,朝堂上就有不少朝臣說長公主之女賢惠端莊,有母儀天下之范。

  沈琛都快給氣笑了,這群老不死的真把他當個傀儡皇帝了?手長得連他娶什麼人都幫他定好了。

  沈琛在早朝上發過幾次脾氣,卻還沒實地里打壓那些帶頭的朝臣,就是想尋個機會一鍋端了。

  韓國公那老匹夫是個人精,之前追隨二皇子,後來六皇子得勝又立馬倒戈。雖然名聲不好聽,但他好歹是個高官,沈琛如今又是用人之際,便收下他了。韓家的影響力不小,之前追隨二皇子的人見韓國公投靠沈琛後依然高官厚祿享受著,紛紛效仿。

  沈琛之所以厚待韓國公,也是知道韓國公兒孫都在白馬關一戰中全被殺了,這糟老頭子如今還有些用處,就讓他先蹦躂著,反正他也沒幾年活頭了。

  韓國公記恨著韓子臣死於燕明戈之手,死咬著燕明戈帶兵南下一事不放,直言讓沈琛削了燕明戈兵權。

  這事沈琛心底肯定會有一根刺,但他讓燕明戈裂土封王,本身就是一種讓步了,朝臣們也看的明白,新帝這是暫時動不得燕明戈,只能求穩。

  韓國公這麼一提出來,沈琛就沒法裝聾作啞忽略此事了,這不僅讓沈琛難堪,也讓沈琛陷入了兩難的局面。

  他若不治燕明戈,會在朝臣心目中失去君威。他若真拿燕明戈開刀,燕明戈也不是個善茬兒。

  感覺那就是一根毒刺,瞬間又把君臣二人間的關係僵化了。

  這次是燕明戈做出了讓步,沒在朝堂上裝大爺,反而睜著眼說瞎話,言自己帶五萬精兵南下,是為了開鑿水渠。

  西北乾旱,南方一到春夏季節又洪澇成災,燕明戈就想從南方鑿一條水渠,把水引到西北去。

  這樣的想法在朝臣們看來簡直荒謬至極,畢竟從古至今,從來沒有人提出過。

  可一朝帝王和隻手遮天的權臣聯手演這一齣戲,朝臣們哪怕心中氣得想罵娘,也只能打落牙和血往肚子裡吞。

  經年之後,當一條大運河真的聯通南北時,朝臣們才驚掉了眼珠子,不過這是後話。

  從燕明戈書房出來,林初和荊禾剛走到後院的假山處,就看到服侍韓君燁的丫鬟湯圓一臉惶然的在四處尋些什麼。

  自從衛柔不告而別之後,湯圓就負責照料韓君燁的飲食起居。

  韓君燁那孩子也不知怎麼回事,變得越來越沉默。林初之前以為他是捨不得衛柔,跟他說了許多安慰的話,但韓君燁也沒什麼反應,加上回京事物一忙,林初分身乏術之時,不免就有些忽略了這孩子。

  「湯圓,你在找什麼?」荊禾叫住了在假山石林間到處張望的湯圓。

  湯圓看到林初,又是激動又是害怕,都快哭了:「夫人,小公子不見了!」

  林初心下一驚,問:「什麼時候的事?」

  「就剛才,我去廚房端了碗銀耳蓮子粥回來,小公子就不見了蹤影。」湯圓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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