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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誤會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

  安藤對此感到很欣慰,覺得是女孩子長大了。唯一令他不滿的是,每次他想和憂進行親密的感情交流,撫子總會拉著弟弟,擠到他們房間。

  「我說,你倆都快上小學了吧?怎麼還老粘著媽媽?」

  「還有兩年呢!」撫子堅決不給他倆造人的機會,理直氣壯地把枕頭放在兩人中間。

  安藤強忍著想要揍人的欲望,又聽見憂「噓」了一聲:「你倆小點聲,秋彌睡著了。」

  在他跟撫子爭床位的時候,面容精緻的男孩早就枕在憂的臂彎里,呼吸均勻。

  兒子和女兒一左一右,把憂身旁的位置安排得明明白白,完全沒有他落腳的地方。

  他又一次開始後悔自己當初為什麼沒做好措施,生了這兩個冤親債主。但他拿他們沒辦法,只能憋屈地把自己的枕頭拉到地墊邊緣,默默躺下。

  憂見安藤不大開心,笑吟吟地支起身,在他額上印下輕柔一吻:「好夢,忠臣先生。」

  「我也要!」撫子拽了拽媽媽衣襟,也得到一個晚安吻。

  憂覺得不能厚此薄彼,又在睡著的秋彌臉頰上親了一下。

  秋彌忽地睜開眼睛,迷迷糊糊道:「我夢到我們有了個妹妹……」

  「秋彌想要個妹妹嗎?」憂笑著問。

  「不想。」秋彌將腦袋埋在她胸口,悶聲答道。

  「放心吧,有你們倆就夠了。」憂柔聲安撫。

  聽到她的承諾,撫子心裡的石頭終於落了地。

  只有安藤心裡還憋著氣。

  好不容易等到兩個孩子睡著,他起身扣住憂的後腦勺,補要了一個少兒不宜、連吸帶扯的深吻,惡狠狠道:「你有我就夠了。」

  憂輕輕推搡他胸口:「你這麼大一人,跟小孩子吃什麼醋?」

  安藤「哼」了一聲:「反正要是他倆下次再來,我就把他倆丟出去。」

  不知道是不是撫子和秋彌朦朧之中聽見他的威脅,他倆再也沒打擾過安藤和憂的夫妻生活。

  ……

  時間過得很快。

  一轉眼,安藤和憂搬到鄉下已經有六個年頭。

  兩個孩子上了小學,溫泉旅館和野營地他們也打理得有模有樣,收入快超過當年在銀行工作的時候了。

  半澤當上了中央銀行的行長,周末常常拖家帶口地來他們這兒度假,還給憂介紹了不少出手闊綽的客人,旅館的大部分營業額基本上都是他和渡真利幾個貢獻的。

  流連花叢中的須藤覺得自己年紀大了,容貌不再,開始努力找工作,想要和艾瑪以結婚前提交往。憂聽說他最近在做奢侈品店的導購,好像已經轉正,就是不知道艾瑪那邊什麼時候能轉正。

  在憂和安藤登記後不久,莉奈和她所謂的金主也辦了婚禮。憂和大門幾個還猜測他們是不是奉子成婚,可出乎她們意料的是,他倆結婚那麼多年,最近才有的動靜。

  三十歲還算不上高齡產婦,但井筒很緊張她,沒敢讓她自己往鄉下跑,每次都會跟著一起來。

  女人們打麻將的時候,男人們則會一起泡湯。

  安藤混過黑的事情早就是公開的秘密,他背上的紋身顏色褪得不剩多少,只剩下一張模糊的金剛臉。

  井筒好奇原本紋的是什麼,安藤卻笑而不語。

  他背上的圖案,是他十八歲那年在涉谷的紋身店裡隨便選的。

  彼時他只覺得這個佛像顏色艷麗,面貌猙獰,露出來肯定特別嚇人,完全不明白他的法相寓意。

  「明王外相現忿怒暴惡之形,其內證以戀愛染著之至情為本體,故名愛染明王。」

  「愛染」既是「貪慾」,亦是「愛欲」。

  他不信佛,也是後來才知道,愛染明王是愛情之神,能保佑男女的婚姻戀愛和合。

  或許他和憂能走到一起,也是靠的愛染明王的庇護。

  「話說安藤先生,你以前待過的那個組是不是叫大山彥?」須藤忽然想到什麼。

  安藤懶懶地「嗯」了一聲,覺得自己泡得時間有些長,便從池子裡站了起來,又聽見須藤說:「我之前看新聞,說大山彥組好像解散了。」

  井筒也看到過這條新聞:「販藥被抓的那個?」

  「對對對,」須藤連連點頭:「交易的時候被警察一鍋踹了,逮捕了幾十個人呢。」

  聽著兩人的對話,安藤腦海里浮現出好幾張模糊的臉,卻很難和名字對上號。

  但他沒什麼興趣聽下去,起身出了池子。

  他已經徹底從那個世界裡走了出來,新聞里的名字自然也跟他沒什麼關係。

  那些染血的黑暗過去,雖然沒辦法磨滅,卻可以隨記憶一同塵封。

  現在的他,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老百姓,有漂亮的妻子,可愛的孩子,有一個溫暖的家,每天都能吃飽穿暖。

  他早就別無所求。

  作者有話要說:

  撫子和秋彌:炸毛暴躁姐姐和淡定弟弟愛染明王保佑,安藤和小憂的故事到此結束涉谷的紋身店,指路下一個東卍的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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