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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尤板著臉跟著數落晏伯遠:“小晏,那你不應該啊,這都跨了多少個轄區,多少個省了,而且結案的案子,你還查什麼查呢?”

  晏伯遠沒吭聲,倒了杯可樂,悶悶喝了一口。

  這時,地三鮮和魚頭湯上了桌,戴柔幫著老闆擺盤,笑著說:“這些也是我們組裡的,你看我們剛才點的菜夠吃嗎?”

  老闆點了點頭,指著後廚說:“鍋包肉也快了,還要加些啥飲料酒水不?”

  筱滿說:“再來兩瓶啤酒吧。”

  那老闆走開,趙尤才又去和詹軒昂說:“小晏也是聽說了周老師自殺的事情,可能心裡有些……”他倒了杯啤酒給詹軒昂,沒說下去。

  晏伯遠接道:“我就是有些想不通,老周怎麼就自殺了。”

  趙尤說:“自殺的事應該沒什麼疑點。”

  筱滿也說:“有時候一個念頭,一個腦筋沒轉過來,人就去了……”

  晏伯遠看了看他,手撐著大腿,挺著腰杆坐著,不出聲。詹軒昂問趙尤:“做了屍檢了是吧?”

  趙尤迎著眾人的目光,說:“我最後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他最後和我說,人在做面臨選擇的時候一定要想清楚,一個愚蠢的選擇可能會害了很多人一輩子。”

  一桌的人都安靜了,都看著趙尤。筱滿也看著他,他還是第一次聽趙尤提起周思暢的這番遺言。他甚至很少主動提周思暢自殺這件事,而他在複述那遺言的時候聲音和臉色都是木然的,感覺不出任何情緒的起伏,死亡仿佛並不能觸動他。可似乎這又是死亡觸動他的獨有的方式——面對這樣突發地死亡,他並不感到疑惑、憤怒,也沒有因此消沉,更沒有表現出筱滿之前和他一起重返一些案發現場,聊起死者時所流露出的只關註解開兇案之迷,對逝去的生命毫不在乎的冷漠。

  他平靜地接受這一事實,平靜地將周思暢的自殺視作一個龐大的謎團里的一根細細的線索。

  第67章 第十章(中)part3.

  晏伯遠倒了杯啤酒,仰頭灌下大半杯,拿出了車鑰匙丟給了趙尤,撇過頭看著地上粗聲粗氣地說:“等會兒你開車!”

  鍋包肉和餃子這時候上了桌,趙尤給晏伯遠夾了好幾塊肉,笑著說話:“來來,小晏,吃點菜墊墊肚子。”

  晏伯遠還看著地上,沒搭理他,手裡握著酒杯,沒頭沒腦地說了起來:“火災的事,後來定性是意外,一開始女方家屬有人提出要警察立案偵查,說女方不可能下得了手傷人,也沒那個膽子,懷疑是女人的情夫乾的,但是又說不出女人的情夫是誰,後來派出所一個警察帶著個保險公司的人去找他們家屬,說這要是立案查起來,保險賠付就沒按照意外來得那麼快,性質就不一樣了。”

  趙尤說:“那警察姓王?”

  晏伯遠點了點頭,說:“給他們看了照片了,就是王大成,我估計他還做了一手準備,準備陷害個什麼人,免得家屬不依不饒地真的查起來……”他稍抬起頭,望住了趙尤,“我覺得責任不責任的和能力沒什麼關係,只和責任心有關係,就是你想不想去做,你有沒有努力去做,也不是說要普通人去造飛機,在什麼位置幹什麼活兒。”他又不看趙尤了。

  趙尤倒了些醋在碗裡,還陪著笑臉:“是,尸位素餐那肯定不行。”

  詹軒昂道:“我看小趙提的那個什麼精神文明建設那一套,挺有可行性。”

  戴柔冷眼冷聲:“怎麼?拉著曹律去精神病那兒看一圈,給他看看就算不判他死刑,他下半輩子就和這麼些人一塊兒過,嚇唬嚇唬他?”她喝酒,“沒什麼比死刑更嚇人的吧?”

  這話說完,沒人接岔,飯桌上就趙尤動了筷子,已經埋頭吃上餃子了,他這半天沒聽到聲響,一抬頭,咽下嘴裡的餃子,道:“涼了就不好吃了,還是餃子大家吃不習慣,點個米飯?”

  筱滿夾了個餃子,說:“王大成的準備和意圖被周思暢發現了,他也猜到了他打算嫁禍的人,就是延長安,這個發現還害他自己差點出事。”

  聽到這裡,詹軒昂拍了下自己的腿,提著筷子對筱滿挑了下眉毛。筱滿點了點頭,詹軒昂吃了顆餃子,問晏伯遠:“你剛才說的什么女方家屬,願意出來作證自己當年見過那什么姓王的警察嗎?”

  晏伯遠垂著腦袋喝了剩下的半杯酒,重重地搖頭。戴柔說:“聽上去是年代很久遠的事情了,還涉及到保險理賠,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可以理解。”

  趙尤想到先前匆匆一瞥的延長安的口供里的內容,說道:“我這邊得到的消息是,延長安說,他那天在火災現場見到了王大成,這事他和周思暢說了,結果沒幾天,老周就摔下了樹,延長安就慌了,去看老周的時候,老周提議他別在北京待著了,回老家看看孩子去,他當時就很火,想說這個王大成難不成能一手遮天?就說要去法院告他,說自己是目擊證人,結果老周拿了一張模擬縱火犯的畫像圖給他看,這個王大成先他一步,已經準備好了,延長安一看,那畫像畫的完全就是他,也覺得不能再待下去了。”

  晏伯遠道:“那畫像圖是王大成去了市局找人畫的,他提供的樣貌特徵,說是根據目擊者的情報匯總出來的,市裡的檔案館裡留了資料,當時全市就那麼一個畫畫像的老警察,他人仔細,凡是找他的案子,他都會留個筆記,留個備案資料,人早就過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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