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外頭忽然傳來春花和秋月的交談聲。

  只聽春花抱怨道:「你去哪裡了?半天都不見你人影。」

  秋月不好意思道:「我去廚房吃了點東西。」

  春花不滿道:「小姐還沒吃呢,你急著吃什麼。你這嘴巴就只知道吃了。」

  「我太餓了。」秋月咕噥道,隨後又笑嘻嘻起來:「再說,嘴巴不用來吃食,那用來做什麼的?」

  溫庭姝怔了下,不由想起昨夜江宴對自己做的事情,面龐漸漸浮起一層緋色,也不知道是熱氣蒸的,還是別的什麼原因。

  * * *

  江宴一早便收到了秦婉清請人送來的信。

  修整完儀容,江宴才打開那封信,秦婉清在信上說她與江瑾春今日便要離開汴陽,並表明她不會嫁給他,還希望他去獲得溫庭姝的原諒。

  秦婉清的決定在江宴意料之中,江宴縱橫情場,對女人的心思一向摸得很準,他唯一摸不透的女人只有溫庭姝罷了。

  江宴伸手揉了揉疲倦的眉眼,昨夜他幾乎一宿沒睡,從溫庭姝的宅邸歸來後,他便一直在回憶他與溫庭姝相識以來發生的種種事情,當初他不過是想與她來一段令人愉快的露水情緣而已,什麼時候愛上的她,江宴完全不知曉,甚至不明白自己為何會愛上她。

  江宴放下揉眉心的手,輕嘆了口氣,起身大步走出屋子。

  江宴打算去一趟公主府,與清河公主道別,他想儘快地離開汴陽。

  溫庭姝用了早膳,梳妝完畢之後,便坐上轎子去了公主府,清河公主讓她勸阻江宴上戰場,但江宴心意已決,溫庭姝根本無法阻止他。雖然江宴說他會與清河公主說清楚,但溫庭姝還是決定來公主府請罪,以示對清河公主的敬重。

  清河公主沒有拒見她,不過清河公主不許她坐轎子進去,只准步行,溫庭姝弱質纖纖,昨夜又折騰了幾回,腿既酸又軟,卻不得不咬牙堅持。

  沿著大道而行,穿廊繞軒,轉彎抹角,再過一片翠篁叢,便來到一處花園,聽宮女說清河公主這會兒在花園的集雅樓宴客。

  溫庭姝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只是到了集雅樓時,她已經嬌喘吁吁,渾身酸軟無力。

  還未上樓,便已經聞到一股彌脂粉香氣,抬起頭,隔著一層輕紗,樓閣上閃著一道道倩影。

  宮女領著溫庭姝上了樓閣,溫庭姝本以為清河公主宴請的是一些夫人,卻不想裡面全是年輕的男子,看起來都是十八二十歲左右的美少年,有的在品竹彈絲,有的在繪畫作詩,還有的坐在清河公主身邊替她揉肩捏背。

  溫庭姝吃了一驚,嬌顏微紅,差點沒有轉身逃離此處,但最後還是硬著頭皮站住,只是將粉頸垂得低低的。

  清河公主柔媚無骨地倚在榻上,衝著她笑道:「這些都是我的幕僚。」

  溫庭姝不傻,說是幕僚,其實全都是她的男寵。

  清河公主一揮手,「你們全都退下吧。」

  那些美少年全部都離去之後,溫庭姝僵硬緊繃的身體鬆弛下來,這才給清河公主行禮問安。

  清河公主今日心情好,因為得知了江瑾春今日已經帶著秦婉清離開汴陽的消息。

  「免禮吧,賜座。」清河公主臉上含著明艷的笑容。

  溫庭姝不敢坐,雙手置於腹前,微低著頭,慚愧道:「公主,我是來向您請罪的。我無法勸說世子改變主意。」

  清河公主聞言臉上的笑容一滯,心情瞬間變得敗壞,語氣不悅道:「這還沒兩天,你就說無法勸說他,你是在敷衍本宮?你別忘了,他可是因為你才要去戰場尋死的。」

  溫庭姝聞言不覺蹙了下眉頭,面上不亢不卑,也沒了前日的愧疚,「世子說……他很感激我說了那些話,讓他意識到自己該去做什麼。而且我不認為世子是去尋死,他在實現自己的抱負。他一定不會死的,他也答應過我,他一定會活著回來。」

  清河公主冷笑了聲,「抱負?」

  「立身於戰場,保家衛國是他的抱負。他那樣厲害,是劍嘯閣的尊主,別人做不到的事他都能做到,不論是浪人團,還是採花大盜都是他手刃的,去了戰場也會一樣,他一定會成為眾人之領袖,將來定會垂名於竹帛。」溫庭姝越說語氣越是堅定,既想勸服清河公主,也想勸服自己。

  清河公主聽了她這些話,久久不語,

  內心已經明白,把希望寄託於她身上簡直就是痴心妄想,她就是天真不諳世事的大小姐,被她兒子三言兩語就哄得團團轉。她當上陣殺敵是過家家麼?還垂名於竹帛。

  清河公主感到一陣頭疼,伸手撫了撫額頭,嘆了口氣:「罷了,你去吧。」

  溫庭姝有些擔心清河公主會為難她的父親,略一遲疑,小心翼翼地問:「公主,那我父親……」她頓住,沒往下說。

  清河公主抬眸看了她一眼,嗤笑一聲,「年輕天真的大小姐,本宮還沒這個閒空去為難你父親。退下吧。」

  聽到年輕天真這句話,溫庭姝臉不禁一熱,內心還有些不高興,江宴先前說過類似於話語,這並非誇讚,而是輕蔑,看不起。然而面前的人身份尊貴又是她的長輩,溫庭姝也不敢反駁她。

  溫庭姝施了一禮,「多謝公主。」末了挺直腰肢,抬眸看了她一眼,想著她內心肯定也十分擔憂江宴,便忍不住又說了句:「公主,我希望您也能夠信任世子,他一定會平安歸來的。」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