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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庭姝一邊想著一邊拿著雞毛撣子掃灰塵。

  春花看到她干起活來,不禁慌張地走到她身上,說道:「小姐,這些事還是交給奴婢來做吧,您去歇著吧。」

  溫庭姝莞爾一笑,「我就是太無聊了,想做點事,你別管我。」

  春花還想再勸,忽然聽到一陣腳步聲,兩人不由同時看去,只見一位年輕的男子從門外走進來。

  隔著架子,溫庭姝沒看清男人的臉,只見他穿著一襲竹青色的寬袖大衫,腰垂絲絛,長發半挽,別著一隻骨簪,整個人風流倜儻,落拓不羈的模樣。

  見有客人到,溫庭姝有些慌張,正要回到後邊,但下一刻看清他的長相,溫庭姝腳步微滯。

  溫庭姝認出來他正是上次與方瓊一起經過鋪子的那名男子。

  那男人也看到了溫庭姝,溫庭姝只能停下腳步。

  他衝著溫庭姝點了點頭,便在鋪子裡隨意看了起來,溫庭姝正不知道要不要上前與他說話,還是假裝沒認出他來,便見他停留在一副畫前,凝神看了起來。

  溫庭姝見狀頓時有些緊張,因為那幅畫是她畫的。

  他的側臉對著溫庭姝,溫庭姝一直留意著他的神色,只是他表情淡淡的,看不出是喜或者不喜。

  「這幅畫的作者是何人?」他突然側目看她,詢問。

  溫庭姝見他看向自己,問得理所當然,只能緩步上前,客氣有禮地微笑道:「公子,這畫乃是我一朋友所作。」

  溫庭姝不敢說這話是自己作的,免得被人笑話。

  近距離的看他,他面龐瘦削,五官深邃,英氣逼人,只不過那唇角微微上翹,像是時刻帶著嘲諷,令人感到一股壓迫力。

  他單手負後,淡淡道:「把他所有的畫都拿下來吧,我要了。」

  溫庭姝又驚又喜,並非因為掙了錢,而是覺得有人欣賞自己的畫,她面上不覺露出輕淺的笑容,忍不住問:「公子很喜歡這些畫麼?」

  男人聞言看向她,微微皺眉,隨後那薄唇唇角上翹得更厲害,「這種畫虎不成反類犬的東西掛在鋪子裡,實在有礙觀瞻。不如拿去燒了。」

  溫庭姝怔在當場,隨後氣得臉一紅一白,她原本以為他是欣賞這些畫,沒想到他竟然說是畫虎不成反類犬,還說有礙觀瞻要拿去燒了?這個羞辱可謂不小。

  一旁的秋月聽得也十分來氣,竟然敢說她家小姐的畫有礙觀瞻,他眼睛長屁股上了麼?她衝上來就開罵:

  「這位公子,你眼睛……」

  「秋月。」溫庭姝斥道,「你退下去。」

  秋月見溫庭姝面色難看,只能默默退下,卻禁不住瞪了那男人一眼,眼瞎嘴毒的傢伙。

  溫庭姝原本歡喜的心情瞬間變得憤怒又沮喪,她冷冷地看了那男人一眼,「這些畫不賣了,你走吧。」

  男人困惑地看著她,「你不是這裡的老闆麼?有錢都不掙?」

  溫庭姝蹙著眉頭,「你的錢,我不想掙。」

  「你是認為我貶低了這些畫?」男人上翹的唇角像是在嘲諷她,「這些畫處處刻意模仿柳一白的畫法,可畫得又不如柳一白,這不是畫虎不成反類犬,在下可不曾冤枉了他。說實在,這些畫根本一文不值。」

  溫庭姝從來沒有刻意去模仿柳一白的畫法,溫庭姝覺得這人說話實在令人生氣,禁不住冷笑道:「不知曉公子是哪位大畫家,敢如此大言不慚的說這些東西一文不值?」

  男人似乎感到很有意思,認真地與她討論起來,「難道不是大畫家,就不能夠品鑑這些畫了?」

  當然不是。只是他說話實在太難聽,溫庭姝只想堵住他的口,「沒錯。我認為這些畫畫得很好,只有對繪畫一竅不通的人才會說它不好。」溫庭姝紅著臉說道。她怎麼能如此自誇呢?實在太丟臉了。

  男人看著她激動的神情,臉上不禁浮起淡淡笑意,他饒有興致地問道:「那你覺得誰才能夠品鑑?」

  溫庭姝想都沒想,便說道:「柳一白,除非你是柳一白。」既然他說她處處模仿柳一白,那自然是要由柳一白來判斷最好。

  溫庭姝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與一名陌生男人在此爭執一幅畫,若是在以往,她只怕要羞愧死,可此刻,她心中只有憤怒,只因自己的心血被他人貶低得一文不值。

  男人忽然『噗哧』一聲笑了起來,在溫庭姝惱怒的目光下,他語氣平靜地說道:「哦,在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正是你口中的柳一白。」

  他是柳一白?溫庭姝驀然愣了下,隨後古怪地看了他一眼,內心更加惱怒起來,「你這人還想假扮柳一白?」實在可惡可恨。最後這句溫庭姝沒有說,因為想起來他可能是方瓊的好友,不好讓人太過沒臉。

  男人從拿出一枚圖章遞到她面前,「小姐,且看看這枚圖章是真是假。」

  溫庭姝疑惑地接過圖章,細細看了一番之後,心口驀然咚咚亂跳起來,他真是柳一白!

  溫庭姝忽然背過身去,僵著身子往前走了幾步,她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在自己的鋪子裡見到了柳一白,她方才竟然還在他面前自賣自誇,溫庭姝只恨現在沒有一個地洞給她鑽進去藏羞。

  春花秋月兩人也驚愕地看著柳一白,沒想到會在鋪子裡看到本尊。

  「我以為柳一白是個小老頭,怎麼這般年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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