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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世傑聞言心中不禁有些動容,「多謝世子能替我女兒著想。」想到當初自己拒親的事,溫世傑內心頗有些後悔,當初他聽信了傳聞,以為這江宴品行不堪,並非良人,卻不想那宋子卿才是道貌岸然的偽君子,是他害苦了自己的女兒。
江宴微微一笑道,「令愛潔如白雪,秀若煙霞,性情溫婉大方兼端正守禮,晚輩想汴陽的千金小姐無一及她,和離之後,定能再結良緣。」
溫世傑聽著江宴的話隱隱覺得他似乎欽慕自己的女兒,不由心念一動,「江世子可定親了?」
江宴搖了搖頭,輕嘆道:「說來見笑,晚輩至今未識岳丈門第。」
溫世傑聽聞此言,不由笑了起來,「江世子容貌俊爽,為人正直,又有俠義心腸,定有不少女子願意嫁給你,但我看世子年紀還輕,倒也不必太過著急。」溫世傑道,內心隱隱有念頭浮起。
江宴莞爾一笑,「溫大人說的是。」
* * *
時光迅速,轉眼已是八月初七,宋子卿,陸修言,方瓊等參加鄉試的人紛紛入了場,鄉試一共考三場,第一場在八月初九,其餘兩場分別在十二日與十五日。
鄉試期間,宋子卿等人都住在貢院,不得離開考場。
溫庭姝也不去關心宋子卿考沒考中,昨夜倒是和秋月在庭院裡拜月,祈禱方瓊蟾宮折桂,又祈禱江宴在京平平安安。
溫庭姝的鋪子也即將開張,裡面的庭院和住人的屋子也灑掃得整潔乾淨,擺上了桌椅床和屏風等物什。
溫庭姝擺了筵席,做了一次東道主,邀請了柯無憂,李秀英和趙文慧來赴宴,慶祝鋪子即將開張。
溫庭姝叫人在大堂內擺了一桌,又在隔壁的小房間擺了一桌,給秋月,春花,李擎以及李秀英的丫鬟,趙文慧的丫鬟。
除了柯無憂,李秀英和趙文慧都不知曉李擎是江宴的人,還以為是溫庭姝請來的幫工,因此也沒多問。
入了席,酒過三巡,趙文慧笑盈盈地問:「庭姝,鋪子的名字可想好了麼?」
溫庭姝聞言微微一笑,說道:「梨香閣。牌匾我已經叫人打造了,明後日大概就能送到。」梨香取自於梨香小院,她與江宴的很多回憶都在那裡,她喜歡這個名字。
趙文慧和李秀英都不知曉這梨香閣的含義,倒是柯無憂,看到她面前隱約露出羞澀之態,不由猜測這名字大概與江宴有關。
李秀英笑道:「以後我們就可以常常來這相聚了。」
趙文慧點頭,然後笑道:「我以後肯定是要常來玩的,你可嫌我耽誤你做生意。」
「怎麼會?我是希望你們常來的。」溫庭姝失笑道,隨後舉杯道:「若沒有你們的幫助,我這鋪子不知多久才能開起來,我敬你們一杯。」
三人笑著舉杯回敬,之後開始行起雅令。
隔壁的小屋子內。
李擎身為屋中的唯一男人,他木然地坐在椅子上,承受著四個女人,八隻眼睛的好奇打量,只覺得如坐針氈,如芒在背。
而且他不擅長飲酒,一連被敬了四杯滿滿的酒,他感覺頭有些暈,但一直維持著腰杆挺直的姿勢。
他一開始不想參與的,可是卻不過溫庭姝的好意。
秋月笑嘻嘻地看著春花,問:「春花,你有什麼要問這呆頭鵝的麼?」
春花看了李擎一眼,覺得這人看起來比她還呆板無趣,便搖了搖頭,覺得沒什麼好問的。
秋月又看向李秀英的丫鬟荷珠,趙文慧的丫鬟巧兒,「你們呢?」
兩丫鬟與李擎都不熟,其實都有些不好意思,怎麼好意思問人家。
秋月見幾人都不問,眼底閃過狡黠之色,然後自己問了起來,「李擎,我問你,你可有鍾情的姑娘?你剛剛猜拳輸了,這問題必須得回答,不回答便罰三杯。」
李擎一怔,不禁看了她一眼,心中莫名地狂跳了幾下,他略一猶豫,還是默默地喝下了三杯酒,然後頭更加暈了。
秋月覺得沒意思,既然又繼續猜拳,卻是秋月輸了,三個姑娘隨意問了她幾個問題,便輪到了李擎。
李擎頭暈沉沉的,也不知道問什麼,想著她剛才問自己的話,便也反問她道:「秋月姑娘有喜歡的人麼?」
秋月聞言一怔,隨後兇巴巴地瞪了他一眼,「沒有。一個都沒有。」
其餘三位姑娘有些詫異地看向她,不明白她為何突然向李擎發脾氣,又看看李擎,見他怔怔的,不知所措地看著秋月,三人疑竇叢生,都覺得這兩人似乎有什麼貓膩。
中秋節這日溫庭姝在宋府過的,宋子卿等人得明日早上方能出場,這一日沒什麼特別的事情,夜裡擺了筵席賞月,只是因為宋子卿還在考場中,眾人興致缺缺,沒多久便散了席,各自回了自己的院子。
筵席散之後,溫庭姝便去了梨香小院。溫庭姝覺得這個中秋節過得有些冷清,也許是因為不能陪伴在母親身旁的緣故,而且江宴也不在,算算時間,兩人已經分別了一個月左右。
溫庭姝以為他會寫信回來給她,但是並沒有,雖然有他送的禮物,但溫庭姝內心仍感到有些不安,這禮物都是他提前送的,而他此刻的心意如何,溫庭姝並不知曉。
溫庭姝其實想過給他寫信,但溫庭姝也不知曉他住在哪裡,也不好意思問李擎,加上她有時候禁不住會想,也許他在京城已經有了新的情人,把她忘了,這樣的念頭一起,她就更加不願意寫信給江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