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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最後一夜,說得他好像不再回來一般?溫庭姝聽了這話心口又開始發悶,難受。

  江宴本來很想和她做些親密之事,但見她情緒低落,又怕她多想,以為自己只想和她歡好,便忍住了衝動,只將她抱入懷中,「姝兒,我去了京城會為你守身如玉,等我回來,你是不是該讓我如願以償了……」江宴的手撫著她的背,帶著暗示性地輕輕滑動著。

  溫庭姝明白他的心思,臉瞬間一熱,原本羞於回答,但一想到他有可能不知什麼時候才會回來,不知他會不會把自己忘記,轉而去追求別的女人,她便忍住羞恥,小聲說道:「總得你回來再說吧?」

  江宴知她性子靦腆,這句話已經是她的承諾,「突然感到無比期待起來。」江宴鳳眸浮起笑意,柔聲道:「姝兒,我會儘快趕回來的。」

  溫庭姝:「……」做這種事真能令他如此興奮麼?

  兩人又隨便說了會兒話,夜漸漸深沉,溫庭姝感覺有些困,不由伸手掩唇,輕輕打了個哈欠,而後眼眶紅紅的,有層水霧。

  江宴見狀不由失笑,「你困了吧?睡吧。」

  溫庭姝搖了搖頭,明明眼皮很沉重,她卻道:「我不困啊。」說著頭卻不由得往一側偏了偏。

  江宴從未見過她如此可愛好玩的一面,明明困極卻還要堅持說不困,唇角弧度不由加深,本想逗一逗她,但一想到她是為了自己才堅持,心口卻一柔,沒了逗她的欲望,將她的頭按在自己的懷中,「不困就不困吧。」

  依偎在江宴溫暖舒適的懷中,聞著他身上令人熟悉安心的香氣,溫庭姝只覺得渾身犯懶,根本不想推開他,她想說點什麼,但一張嘴,感覺困得不想說話,眼皮沉一下,抬一下,抓著他衣袖的手漸漸鬆開。

  但感覺江宴要抱起她起身時,手又連忙抓緊他的衣服,拼命睜開眼睛,無比擔心他離去,她連忙說道:「我不困啊,你要走了麼?」

  「不走。」他溫柔的輕撫著她的發,低聲說道。

  「嗯,你別走啊……」溫庭姝昏昏沉沉間,聽到自己撒嬌似的說道,內心覺得不妥,但意識迷糊,已經沒辦法去思考。

  * * *

  次日,晨曦初露。

  溫庭姝從床上醒來,身邊已沒了江宴的身影,她想到自己昨夜撒嬌纏著江宴不放他走的事,臉不由一陣紅一陣熱。

  她推枕而起,往屋內各處看了一眼,空蕩蕩的房間,令她心生失落的情緒。

  昨夜她根本不知曉自己是什麼時候睡過去的,也不知曉江宴是何時離去的,想到他今日就會離開汴陽,去往京城,溫庭姝心中感到空落落的。

  春花走進屋子,見她怔怔地坐在床上,也不知道在想什麼,春花一邊走去開窗,一邊說道:「小姐,洗漱吧。」

  溫庭姝回過神來,淡淡道:「嗯。」言罷起身走到窗旁,倚著窗旁,看著外頭的景致出神,若不是偶爾嘆一聲,便像是泥塑木雕一般,春花看著有些擔心,又不好上前打擾她。

  溫庭姝梳妝時,宋子卿進屋取東西,溫庭姝見狀只是淡淡掃了他一眼,並不起身,客氣的問了句:「爺用早膳了麼?」

  昨夜宋子卿宿在哪裡溫庭姝也不知曉,她懶怠過問他的事。

  聽到溫庭姝的聲音,宋子卿內心微喜,語氣卻清冷,「還沒有用,你麼?」

  「沒有。」溫庭姝仍舊不冷不淡的回了句,然後就沒了下文。

  宋子卿愣了下,看著她此刻的冷淡模樣,再想到她以前對自己的溫柔體貼和噓寒問暖,心中不由感到失落,他面色冷沉地去取了東西,然後一聲不吭的離去。溫庭姝看都沒看他一眼。

  江宴今日什麼時候走,溫庭姝並不知道,她也沒辦法去打探,她一整日做事都有些心不在焉,一想到與江宴將有兩三個月不能見面,溫庭姝內心便禁不住感到不安和擔心,儘管他說他的心在她自己,溫庭姝仍然無法心安。

  夜裡溫庭姝無法入眠,便去了梨香小院,看著空蕩蕩的書房,想著兩人在這裡度過的日子,溫庭姝突然明白了他所說的寂寞。

  不知曉他如今到了哪裡?不會同樣在想著她?

  溫庭姝坐在書案前,拿出江宴寫給自己的信,一遍遍地重新看起來,看著信中那些大膽而熱情的情話,她內心的不安才漸漸消去。

  就在這時,外邊忽然傳來一陣敲門聲,溫庭姝有些驚訝,這個時候誰會來敲門?溫庭姝看向坐在靠著桌上原本打盹兒,卻被敲門聲驚醒的秋月,「秋月,你去開一下門。」

  世子不是已經走了麼?這會兒怎麼會有人來,不會是鬼吧?秋月猛地感覺毛骨悚然,走到門旁邊借著門縫一瞧,不由一怔,怎麼是他?

  秋月打開門,皺著眉頭看著眼前人高馬大的人,「世子不是進京了麼?你怎麼沒去?」

  溫庭姝看到李擎也吃了一驚,而後內心感到有些歡喜,本以為江宴還沒走,卻聽李擎說道:

  「世子讓我留下來,若溫小姐有什麼需要儘管吩咐。」

  原來如此,溫庭姝心中略覺失落,隨後又為他這一舉動而感到貼心。

  「還有一事。」李擎走上前,從懷中拿出一十分精緻的香袋,雙手捧至她面前,一本正經地說道:「世子說,怕給小姐您想念他,便打算每日給小姐您送一樣禮物,希望小姐看到這禮物,便如同看到他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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