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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暮色已至,屋內烏漆墨黑,幾乎快看不清東西了,溫庭姝看著他那在昏暗之中顯得清冷疏離的背影,沉默片刻,唇邊扯出一抹笑意:「夫君要找什麼東西,怎麼點上燈再找?這麼黑如何找得了?」說著讓秋月去將燈點上。

  沒片刻,屋內變得亮堂起來。

  溫庭姝正要問宋子卿想要找什麼,宋子卿卻回頭與秋月冷聲道:「你出去,把門關上。」

  秋月聽聞這句話,心咯噔一跳,瞬間感到慌張起來,她猶豫地看了眼溫庭姝,溫庭姝面色有些難看,卻還是勉強對她笑道:「秋月,你先出去吧。」

  秋月無可奈何,只能走了出去,並將門關上。

  溫庭姝看向宋子卿,內心亦覺得忐忑不安,她的目光朝書案看去,那疊書被人微微翻亂,她內心漸漸往下沉,如墮冰窖,渾身冰涼。

  她感到腿有些軟,需要一個支撐,她面無表情地走到桌前坐下,怔怔地看著宋子卿。

  宋子卿緩緩回頭看她,像是不認識她似的,心口燃燒著妒火,他不敢相信自己這端正持重,貞潔守禮的妻子竟會背著他與男人偷情!

  「那個男人是誰?」宋子卿冷冷地睇著她,內心其實已經猜到那個男人是誰,因為除了那個男人之外,沒有人膽大包天敢如此做。

  溫庭姝慌亂過後卻漸漸冷靜下來,她沒有起身,仍舊坐著椅子上,看著站在她不遠處的宋子卿,若是換在以往,她不會在他站著的時候坐著。

  「夫君在說什麼?妾身聽不明白。」溫庭姝唇邊露出淡淡的笑容,連她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此刻竟然還能笑得出來。

  「雖然姻緣總前定,兩人一心天奈何。」宋子卿冷冷地念道,念完之後,他內心又湧起一股強烈的醋意,他終於明白為何她之前總是勸他到蘇雁兒那裡留宿,原來這一切都是為了和自己的姘夫在這私會!宋子卿冷笑:「好一個兩人一心天奈何……你真以為你做的這些骯髒之事能一直瞞下去?」

  骯髒之事?論起骯髒之事,她做的哪有他做的過分?溫庭姝沉默下來,努力抑制內心的惶恐與憤怒,讓自己變得平靜下來。

  「怎麼,不繼續辯解了麼?」宋子卿將她寫的那張箋紙展示在她的眼底,目光陰沉地凝望著她,明明是既定的事實,他內心卻莫名地希望她繼續辯解,能說得天花亂墜,讓他忍不住去相信她是清白無辜的,可是她沒有,她直接承認道:

  「我是背著你與別的男人在來往。」她平靜地說道,像是在說著一件十分平常事,目光完全沒有應有的羞恥和愧疚。

  宋子卿胸口急劇起伏了下,他沒想到溫庭姝會

  如此乾脆的承認,他怒道:「那個男人是誰?」

  溫庭姝微微一笑,道:「夫君難道不知道麼?」

  溫庭姝面上平靜的笑容令宋子卿更加怒火中燒,「江宴?」

  第60章 「宋子卿,我們和離吧。……

  聽聞『江宴』兩字, 溫庭姝面色微變了下,卻沒有回話。

  這在宋子卿看來即是默認,宋子卿不由走到她面前, 將她拽了起來, 狠狠地掐著她的下巴, 逼迫她面對自己, 溫庭姝看著他,還是第一次看到宋子卿露出如此狠戾的目光。

  「你看上他什麼?他不過是個品行不端, 以玩弄女人為樂的卑鄙無恥之徒!」

  溫庭姝不禁蹙了眉頭, 她不喜歡宋子卿如此指責江宴,在她看來, 江宴的確不算是堂堂正正的守禮君子, 但至少他表里如一, 對她體貼入微, 不會勉強她做不願意的事情,還會告訴她,男人女人是一樣的,他甚至會拼了命的保護她。

  可他呢?卻是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將自己的妻子拋下帶著外室逃命, 他有什麼臉面說江宴?

  溫庭姝蹙眉冷笑:「他品行不堪?你和蘇雁兒的命不都是他救的麼?」溫庭姝以為自己和江宴的事一旦被宋子卿發現之後,她一定會有羞愧得無地自容, 可她直至現在她才發現, 一切捅破之後,她反而不覺得羞愧了。

  「他很好, 不論那一處,我都認為他比你好。」溫庭姝挑釁地看向他。

  宋子卿原本聽她前面的話,內心還有幾分慚愧, 一聽她後面的話,妒忌瞬間替代了慚愧,他怒斥道:「溫庭姝,你真是不知羞恥,你還算得上大家閨秀?虧得我以為你端莊守禮,賢良淑德,你簡直有辱禮教!」

  宋子卿驀然放開了她。

  被他捏過的下巴傳來隱隱的疼痛,溫庭姝目光無畏地與他對視著,嘲笑道:「宋子卿,你好意思說我麼?都說你是世家子弟的典範,克己復禮,恂恂儒雅,可哪個守禮君子如同你一般,未婚之前便找了外室。」

  宋子卿被她噎了下,這事的確是他理虧,然而他卻不覺得自己犯的是大錯,他不禁氣昏了頭,「我是男人,你是女人,這兩件事不可一概而論,你是女人,便應該恪守婦道。」

  「你還真是嚴於律人,寬以待己。」溫庭姝聽了他這番話,瞬間覺得沒必要再與他多做糾纏,溫庭姝淡淡地看著他:「宋子卿,我們和離吧。」

  宋子卿驚愕地看著她,仿佛聽了極大的笑話,他面色驟冷。

  「溫庭姝,你做出這等苟且之事,還想要和離麼?你犯七出之條的淫佚,我要休了你!」宋子卿語氣含怒道。他知曉犯了淫佚一罪對她這種大家閨秀而言是多麼的嚴重與可怕,她將受千夫所指,連同他們的家族名譽也會被她帶累,他父親乃是翰林院掌院學士,門生遍布朝野,若是被人知曉他的女兒是如此下流不堪的淫-婦,在朝中只怕再也難抬起頭來,她現在只有一條出路,便是跪下來哭著求他的原諒,保證與那男人斷絕來往,如今他還能讓她維持些許體面,不休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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