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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她曾與宋子卿說過那幅畫作,以後若是他再問起,她要如何回答?溫庭姝越想越覺得自己不止要把簪子要回來,還要把那幅畫作要回來。

  可是他說那幅畫是用來報他的救命之恩的,若她要回來,豈不是很說不出去?可是放在江宴那裡,她又無法心安。溫庭姝內心感到十分糾結。

  「小姐,您可是有什麼心事?」秋月見她神色有些不安之色,不由擔憂的問道。

  溫庭姝回過神來,決定先不與秋月說畫作之事,畢竟她昨夜是瞞著秋月與江宴見面的,溫庭姝壓低聲音說道:「你可還記得我前夜與你說,江世子用簪子刺了自己手臂的事。」

  秋月點點頭,忙道:「記得。」

  溫庭姝微蹙起眉,道:「他拿的簪子便是那隻蘭花簪子,我走時忘拿了。」溫庭姝原本想徹底與他撇清關係,可如今似乎越來越亂了,若要把那些東西要回來,她還要繼續與江宴聯繫。

  秋月聞言不禁也皺了眉頭,她與溫庭姝有著同樣的擔憂,想了想,道:「小姐,要不我去一趟,把簪子要回來,那簪子小姐您常戴的,若給人知曉,對你名譽不好。」

  溫庭姝略一思考後,微頷首,道:「你直接找李擎,與他說,我的簪子丟在他家世子的屋中,請他幫忙找一找先。別直接找江世子。」

  秋月點頭,「好的,小姐。」

  兩人剛說完,春花進來了。

  「小姐,姑爺又來了,今日在大門外站了將近一個時辰,都沒有離去,夫人最後還是讓他進府了。」春花將錦瑟傳達給她的話稟報給溫庭姝。

  溫庭姝面色沉了下,「知道了。母親還說了什麼?」

  春花道:「夫人叫小姐先待在樓里,不用去她那裡。」

  溫庭姝微頷首,「知道了,春花你去看看他們談了些什麼,悄悄在一旁聽便是。」

  春花領命而去。

  秋月問道:「小姐,奴婢現在就去找李擎麼?」

  溫庭姝道:「嗯,你去吧。記住我的話,見李擎就行了。」

  「是。奴婢明白了。」秋月點頭應道,隨後也離開了房間。

  獨留溫庭姝一人在房中,有些坐立難安。

  * * *

  李擎來到江宴的臥房時,江宴正以手支著額,靠在軟榻上,似睡似醒。

  李擎見狀,正打算遲些再稟報事情,江宴卻睜開了鳳眸,「何事?」伴隨著他的話語,他疲憊地揉了揉眉心。大概是昨夜沒睡好,他感覺精神有些不濟。

  「宋清又去溫府了。」李擎稟報導。

  李擎不知曉江宴昨夜去了溫府,也不知道他在那裡發生的事。

  江宴放下手,淡淡地睨了他一眼,「去便去吧,與我何干?」江宴漫不經意地說道,隨後靠回引枕,闔了眼,仿佛對此事完全無感。

  「……」李擎喉結滾動了下,最後還是沒有辯解。他內心則在暗想世子是不是燒壞了腦子,不記事了,明明是他讓他時刻盯著溫府的動靜,然後報給他。

  「那屬下接下來還要盯著溫府麼?」李擎只好問。

  江宴沒有回答他,仿佛睡了過去。

  李擎內心嘆了聲,就在他準備轉身時。

  「以後都不必了。」江宴開了口,聲音平靜無瀾,聽不出是情緒。

  李擎轉過頭看向他,見他鳳眸淡淡地斜睨向一旁的小榻,榻上放著一紫檀木小長盒,蓋子打開著,裡面似乎放著一女子戴的簪子。

  「把這簪子交給溫小姐,東西是她的,該物歸原主了。」江宴懶洋洋地說道,言罷闔眼,不再看那東西一眼。

  「是。」李擎走過去,拿起那紫檀木盒子,蓋好之後,放進懷中,隨後躬身退出房間。

  屋內恢復了安靜,江宴再次睜眼,唇邊浮起一個頗為嘲諷的笑容。棄他者不可追。

  第27章 加更 「哦?」昨夜才見……

  溫庭姝獨自一人待在樓中, 一會兒擔憂春花那邊,一會兒擔憂秋月那邊,心始終覺得忐忑, 她拿起書, 欲靜心閱覽, 卻無法定下心來, 便放下書本,走到窗旁望景。

  身後腳步聲響, 溫庭姝轉頭一看, 是春花回來了。

  溫庭姝面色平靜地走到小榻旁坐下,才看向春花, 淡淡問:「母親與他說了什麼?」

  春花也不知曉她是假平靜還是真平靜, 因為她今早起來發現溫庭姝眼眶紅紅的, 大抵又哭過了。

  春花回道:「夫人一開始十分生氣, 指責姑爺枉讀孔孟之書,不守儒門之戒,學著那些不好的人養外室。夫人罵十句,姑爺不敢頂嘴一句, 一直端得一副謙卑恭順, 斯斯文文的模樣,夫人罵著罵著就沒勁了, 然後姑爺又向夫人承認了自己的錯誤, 說愧對小姐,以後一定會待小姐好。」

  見溫庭姝漸漸出了神, 春花也不知曉她有沒有聽進去,不由停頓下來。

  她一停頓,溫庭姝便回過了神, 看向她,唇邊扯出一絲淺笑:「你繼續說。」

  「是。」春花繼續說道:「夫人看他十分真誠,便有些動容了,然後讓姑爺寫保證書,說只要小姐您不同意,姑爺便不得讓那蘇雁兒過宋府的門。」春花忍不住道出自己的疑惑,「為何夫人不直接讓姑爺保證,與那女人斷了來往?不然姑爺完全可以暗地裡繼續與那女人來往啊。」

  溫庭姝倒是明白方夫人的想法,母親是給了她留了一條後路,他宋子卿的院裡是否能夠添人由她來做主,這是屬於正室的權力,也是她應維持的顏面。但母親應該是不希望她與宋子卿鬧得太厲害,把事情做得太絕。畢竟她一回去,面對的是他的一家子,若在他家受了委屈,父親遠在京城,母親也是一介女子,無法時時刻刻的替她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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