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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存康從北望山脈離開,歸心似箭。

  北望山脈里有一股特殊的能量場,能夠使傳音石完全失靈。

  傳音符在這北望山脈里,也是十有八九不靈,發上個十條傳音符,他只能收到一條,溝通極為不便。

  他在這山中度過這麼久,像個聾子一般,外界的什麼消息都收不到。

  若是從前玄離在位還好,他在這山中,就當是躲懶了,可現在他師父回來了!

  青陽劍君一回來,所有的事情便都起了天翻地覆的變數。

  稍有不慎,他就會成為落敗的那一方。

  雖然……他之前在玄離的手中,嘗過了落敗的滋味。

  但那畢竟是玄離,七天能夠磨礪出劍心。

  要他輸在他那小師弟凌煬的手下……他是萬萬不甘心的!

  偏偏北望山脈離青陽劍派還極遠,他便是全力以赴,也需要一天一夜才能夠到達。

  於是他乾脆到了離北望山脈最近的天照宗借路——天照宗有傳送陣,傳送陣雖然擠了點,但是論起速度來,比飛行要快上許多,能夠縮減一半的時間。

  不料他剛出現在天照宗,就被他那巡視城內的老熟人諸岱給看見了。

  “存康啊……”諸岱看著他為了不暴露身份,與一群築基練氣期的小修士們擠傳送陣,莫名有些幸災樂禍,“怎麼多日不見,你淪落到如此地步了?”

  對於這種事被看見,存康還真是沒有什麼好解釋的,他只道:“劍修清貧,我只省一些靈石罷了。”

  他身側不明就裡的人問道:

  “元嬰真君還要省靈石?”

  “人家是劍修,劍修!”

  “可是我看那青陽劍派的弟子們最近都過得挺富的啊……我前些天還遇上一個,說自從那傳送櫃啟用之後,青陽劍派內就多了許多進帳,這些靈石他們那劍君都沒有私吞,而是按照演武場的排名來發獎勵……”

  存康聽著身邊的小修士們八卦著青陽劍派,聽得一頭霧水:什麼傳送櫃?什麼演武場排名?

  這些人的議論自然也瞞不過諸岱的耳朵,他冷哼一聲:“存康,你青陽劍派如今可是富得流油,可別說什麼劍修清貧了。”

  存康被諸岱這麼莫名譏諷一番,心中莫名起了幾分火氣:富得流油?

  一群榆木腦袋平日裡只知道練劍,怎麼會富得流油?

  他帶著這個疑問回到了青陽劍派內,回門派之前,他特地路過青陽城看了一眼。

  這不看不知道,一看……方才大開眼界!

  青陽城內,竟多出了一個叫做傳送櫃的東西,能夠啟動陣法將柜子里的物品傳送過去!

  這傳送櫃的四周,還安放著叫做視聽石的東西,是傳音石與留影石的結合,能夠同步看到對面的人,還能聽到對面的人說話!

  他存康怎麼說也是元嬰真君了,好東西見過不少,也不再像練氣期時眼皮淺,什麼都沒有見過。

  但是……這兩樣東西,他卻是真的聞所未聞!

  並且青陽城內,似乎已經對這兩樣東西習以為常了。

  來來往往的青陽劍派弟子,看到那傳送櫃的時候,眼神都帶著笑:“玄離劍君果然沒有說錯,用這傳送櫃的人不少,除去運行的成本和那與太白宗的分成,留下的那些收入,一天竟要比我們從前一月的月例還要多!”

  “唉,真可惜,玄離劍君剛坐上劍君幾個月的位置就弄出了這樣的好東西,他要是再留久一些……”

  “呸呸呸,別亂說話。

  如今青陽劍君已經回來了,說這話,是要遭忌諱的……”

  “嗯,對,青陽劍君不是也挺不錯麼,他那新鑽研出的劍法……太厲害了!”

  “你當時在場?我當時出去執行任務了,都沒有看見,那是個什麼情形,你與我說說?”

  “你可別說,當時那叫一個緊張刺激……”

  二人之間的話題又迅速轉向了青陽,談論得熱火朝天。

  存康默默站在路邊,聽著這些弟子談論著玄離,談論著青陽,別說他,就連他十分擔心會出來搶風頭的凌煬師弟,在這些人的口中,都恍若隱形人一般。

  他的心中,突然升起了一股濃濃的挫敗感:不說劍法,就算坐上這劍君之位,他怕是也不會比玄離做得更好。

  師父他當時,將劍君之位傳給玄離,是一個十分正確的選擇。

  他略帶些頹唐地回到了自己的住所,卻忽然發現,自己的門前,似乎守著一個人。

  存康微微皺眉:“誰?”

  他心中有些不悅:值守的弟子是怎麼做事的,居然連這樣的人都放了進來?

  聽到他的詰問,那守在門前的人非但沒有受到驚嚇,反而從善如流地站了出來,與他行禮道:“存康真君,我是天照宗,聶瀟。”

  聶瀟?

  存康在心中搜尋了一下這個名字,很快將此人對上了號:這不就是他從天照宗借道時,奚落他的諸岱的徒弟麼?

  存康心中不喜,對著聶瀟的態度更加惡劣了幾分:“你來我洞府處做什麼?”

  雖然是一樣的語氣,但是聶瀟隱隱感受到了這句話裡面,有著比方才更深的敵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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