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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說這天照宗,”那修士道,“天照宗的宗主之位,素來由聶家傳承。

  聶家此任宗主驚才絕艷,卻也處處留情,偏偏他的血脈也繼承了他的天賦,個個都是俊才。

  先前聶瀟拜了諸岱真君為師,這少宗主之位便落在了聶瀟的頭上,可最近,聽說諸岱真人對聶瀟生厭,有將他逐出師門的念頭,少宗主之位坐的實在不太穩當……”諸岱真君?林拙想起那個把聶瀟頭髮給剃光的人,一時好笑:雖說當時不知諸岱為何出手,但能對自己徒弟出手的人……可見他們之間也沒什麼真情。

  這築基修士一番高談闊論明顯引來了不少旁聽者,有人起鬨:“那無極宗呢?”“無極宗也不穩當,蓬升真君知道吧,赫赫有名的煉器宗師,”那修士道,“他半年前為了給諸岱真君煉器,在護甲上煉製符文失敗了,受傷閉關已有三月。”

  蓬升真君……這是趙倚晴曾經的師尊,貌似與雲泊舟師父的死有關。

  旁人道:“好好的煉器師,怎得又與符文扯上關係了?”那築基修士恭敬道:“蓬升真君觸類旁通,為了提升護甲的防禦力,不因循守舊,才會往護甲上加上符文。

  此等鑽研開創精神,我輩應當尊敬。

  只不過蓬升真君這一受傷,無極宗便有些人心惶惶。

  前些年無極宗已經仙逝一名真君,可是禁不起……”他話未說盡,但聽者皆知,若是蓬升真君仙逝,無極宗無人坐陣,很快就會被剔除五大宗門之列。

  眾人皆靜默了一瞬,林拙也隨之垂眸。

  煉器,符文……雲泊舟那死去的師父,可是一名造詣不小的符師。

  一時無人說話,林拙便主動問道:“太白宗呢?”“太白宗……”那築基修士笑道,“太白宗倒是新出了一名元嬰真君,只是可惜,那人已經叛逃出宗門。”

  林拙心下一凜,不等她開口,就另有其人驚呼:“叛逃?”“那正峰真人,前兩月破壞了太白宗的護山大陣,偷盜了太白宗的許多財物,正在被太白宗追捕。

  追捕中,他擊殺了三名金丹真人,竟意外進階至元嬰。”

  林拙不知道此條消息是真是假,在她的印象當中,林正峰不是這樣的濫殺之人。

  她皺起眉頭,那築基修士瞥見她神情,問道:“小姑娘,你為何聽到這消息,如此緊張?”林拙裝出一副惶恐的樣子地抬頭望著他:“這真人……啊不,真君,如此噬殺,若是遇上他,我豈不是沒有命在?”“哈哈哈哈哈!”築基修士大笑,“小姑娘,你想太多了,出現此等情況,幾大真君,必將聯手將他擊殺。

  五大宗門平素雖然霸道了些,但維護大荒的穩定,卻義不容辭。”

  林拙剛為林正峰進階而感到開心的心情,立馬就跌至谷底。

  眾人見她面容,以為她還在為此事擔心,紛紛半是取笑,半是安撫起她來。

  “小妹妹,修仙一途,本就是如此,生死無常,”一人嘆道,“我們散修,沒有師門庇護,更應當是如此。”

  一群散修頓時順著他的話紛紛感慨了一番,而後又轉向別的話題,林拙又聽了一會兒,確認沒有其他有用的東西之後,離開了茶樓,往問情巷而去。

  這問情巷,是泗水郡著名的花街,絲竹靡靡,燈影曖昧,滿街都是脂粉浮動之香。

  林拙穿梭其中,都能夠聽到花娘們嫵媚勾人的輕笑。

  還有鴇母站在一旁,與她調笑道:“上仙,進來嘗嘗鮮呀,我們新來的小倌,可十分清秀呢。”

  林拙充耳不聞,走到了這條街的街底,面對一塊黑黢黢的石牆,握著一塊中品靈石,直直撞了上去。

  再一睜眼,她手中的靈石已經消失,而身上也被披上了一襲黑袍,掩蓋住了她的面容與修為。

  這正是她來此處的原因——這問情巷中,藏有泗水郡的黑市。

  在酒樓內無所事事聽散修聊天吹水的那兩天,她探聽到了這個地方,此處幾乎是泗水郡公開的秘密,一塊中品靈石的准入費要價太高,讓許多散修望而生嘆,卻也正好符合林拙的需求:隱秘、安全。

  只有一點不好,買賣東西,全憑眼力。

  好在明軒細心,給她丹方的同時,還把一些珍貴藥材的特性也給她標註了出來,讓她起碼不會兩眼一抓瞎。

  林拙揣著明軒的丹方,沿著黑市的攤子慢慢走過去。

  她在一個攤位上見到一味草藥,駐足停留,卻沒注意到,與她擦肩而過一人,放慢了腳步。

  那人鼻尖輕嗅,黑色的兜帽底下勾起一個笑容:在這泗水郡,為何有人身上會帶著炸泥鰍的香味?雖然淡得近乎沒有,但他鼻子最是靈敏,如何能聞不出來?他腳步一轉,進入了沿街對面的一棟閣樓。

  一進入閣樓,黑衣男子摘下兜帽,一時容色滿堂。

  一老者迎了上來:“少主大駕光臨,寒舍蓬蓽生輝。”

  一青年也迎上來,態度散漫道:“少主。”

  他隨意朝來人點點頭,又鑽回了後面:“這培元丹真是奇怪了,我鑽研了三天,明明白白地知道它的丹方,卻怎麼都練不出它的藥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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