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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絨不斷檢索大腦中的記憶,怎麼也搜不出一個叫「林繁」的人。

  「誰?男的女的?」

  「女的,林木的林,繁榮的繁,是你讀書時大肆宣揚要追的校花。」宋琦回憶起往事,覺得好笑,「我還記得你當初要表白,跑到人家班外等人,結果發現人家退學,你在悲痛中還被當做隔壁班偷錢的人被抓起來了。」

  溫絨大腦一片空白,只有青姐當初對她說的話,青姐說她說過自己一入學就大肆宣揚要追校花,還得罪一大片人。

  「要不是我和你當初不同班不熟,不然的話我也好幫你,不過林繁好奇怪,一夜之間突然消失,一點消息都沒有出現過。」宋琦說道。

  溫絨沒興趣理會她的舊情史,反倒是對要結婚的宋琦感興趣。

  「說說你是怎麼表白求婚的,有沒有經驗?」溫絨握著小拳拳激動問道。

  宋琦熟悉溫絨的腦迴路,對於這種無縫改變話題的事習以為常,幸福又驕傲地回答她:「我當然是被表白被求婚的,我的女朋友可溫柔可浪漫了。」

  講到後面,宋琦眼中笑多了不明的嘲弄。

  「對哦。」溫絨恍然大悟,她居然忘記被表白這一環。

  貌似被人追也很浪漫。

  出乎意料的驚喜,愛人無意間拿出來禮物,柔情滿滿……

  顧錦看起來這麼喜歡自己,怎麼就不下手錶白呢?

  莫非顧錦正準備著大工程?

  看見溫絨眼閃著星星,宋琦皺了皺眉,怎麼溫絨一副比她還幸福的樣子?

  ·

  在溫家住下幾天後,榮安安離家繼續參與慈善事業,近來溫天恆事務繁忙,溫絨一人待在家中沒意思,出發回公寓。

  宋琦說什麼都要和溫絨一塊,纏著要見識見識明星的日常生活。

  「你不是要結婚嗎?怎麼整天和我膩在一塊?」

  宋琦忽然感覺胃很重,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嘴巴張開,但就是沒有說出話來。

  溫絨察覺到宋琦的心情被她一句話攪壞,試探問道:「怎麼了?」

  「沒……什麼。」宋琦低下頭,心事重重。

  看來宋琦表現出來的幸福快樂背後有一段不為人知的沉重故事。

  「她的家人不是很能接受我,說我年紀比她大又不懂事,還說我是女的,然後我和她的家人吵了一架,就回國想找你訴苦,可是你腦子又瓦特了,我就不忍心宣洩負能量給你。」

  溫絨頓時心軟,愧疚起來,「真抱歉,提起了你的傷心事。」

  「沒什麼。」宋琦一瞬間又活了過來,剛剛的難過之色消失殆盡,握著拳,話語豪放,「就算她的家人朋友不喜歡我,就算她這幾天沒有找過我,就算她的前女友長得很我很像,我都不在意。」

  溫絨本以為宋琦振作起來,沒想到越聽越心酸。

  「你別難過了,要不你講講我過去的蠢事讓你開心開心吧。」溫絨拍拍宋琦的手,聲音溫柔。

  宋琦鼻子一酸,垂頭抵著溫絨的肩,慢慢吐露:「還是你對我最好,絨絨寶貝。」

  「你很喜歡她?」

  「嗯,她對我很好很好,支持我認可我。」

  肩膀忽然有股溫熱感傳來,溫絨低頭一看,宋琦整個人埋在她的肩上,身子微微抽搐。

  「後來我才知道,我長得和她死去的前女友很像。」半晌,帶著哭腔聲音傳入溫絨耳中,「我假裝不知道,假裝不在意,可是我知道她會偷偷去墓地,去她們去過的地方,她身邊的所有人都喜歡那個人,都不喜歡我。」

  「我知道我不如那個人,永遠不如。」

  溫絨輕輕撫摸宋琦的肩膀,悲痛傳染到她的心中,跟著一抽一抽。

  活人很難比得過死人,尤其是那人在形象最完美感情最深的時候離開。

  時間可能會淡忘愛意,忘掉那個人,但也有可能讓死去的人因為遺憾而在心中更完美,感情更純粹。

  車輛到達公寓樓下時,宋琦已止住哭泣,恢復成幾日前瀟灑隨意的模樣。

  只是眼眶通紅腫脹。

  「我告訴你一件事,我剛剛才想起來,你可千萬不要害怕。」

  宋琦鄭重開口,看得溫絨心裡不禁發慌。

  「我怎麼了?」

  「你欠了一大筆錢。」

  溫絨呼吸霎時停住,驚愕睜大眼,「我不是有錢人嗎?」

  「你失憶前將自己的積蓄都投資了一個項目,還和銀行申請了貸款。」

  溫絨捂住心臟,糟糕,心很痛。

  失戀是第一重痛苦,沒錢是第二重,欠錢是第三重。

  宋琦噗嗤一笑,八顆整齊的牙齒露出,「沒事的,項目很好,會回本的。」

  「嚇死我了。」溫絨小心肝都要飛出來。

  宋琦把玩著頭髮,提議:「你要不繼續和我一塊?咱們雙劍合璧,天下無敵,反正你到現在都是單身狗,看來是追不上林繁的。」

  溫絨這才想起林繁的事,皺眉不解,「我是為了她才腦子抽風來當演員的?」

  「對啊,你還說能重逢她是天底下最幸運的事。」宋琦委屈巴巴嘟著嘴,「你都為她不要我了。」

  溫絨嫌棄地移開眼,「我都不記得她,我現在有喜歡的人,可不要因為你讓她誤會。」

  宋琦激動到踮腳跳起,輕輕推搡,「說,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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