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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是討厭他碰她,而是她昨夜實在太累,這會兒折騰不起了。

  謝錦衣似乎是知道她誤會了什麼,解釋:「我是要給你敷藥。」

  元鳶的手指還搭在他的手背上,磕磕巴巴地說:「我,我自己來……就好了。」

  謝錦衣輕笑:「你自己好意思來?」

  元鳶好像明白那藥是要上在哪兒了,本就上了妝面的俏臉這下更是紅得像要滴血,仿佛要將她耳垂上的紅寶石耳墜的顏色壓下去了。

  元鳶進退兩難的時候,謝錦衣放過了她的腰帶,轉而將她抱到自己腿上坐著,抬手自下而上撩起了她的裙擺。

  兩條白皙修長的小腿併攏貼在榻沿,腳趾圓潤無暇,像顆顆砸落在玉盤上的珍珠。

  謝錦衣眼神一暗,心裡微嘆。活了這麼多年,他也算頭一回知道什麼叫食髓知味、欲罷不能。

  不過他現在若是再起興致,怕是要傷著她了。

  看著她尤帶水光的眸子,他到底憐惜她,暫且壓下了旁的心思。

  接下來的擦藥便順利許多,除了元鳶羞憤欲死的神情和謝錦衣快要被她抓破的衣袍。

  .

  掌印府。

  祁容靠坐在太師椅手,過分白皙的五指間癱著一塊玄鐵打造的虎符。左右端詳一番後,他忽地輕笑了幾聲。

  旁邊伺候的藍袍太監也露出恭維的笑:「恭喜老祖宗,謝錦衣這下失了兵權,就如同拔了牙的老虎,再也不能威脅到您了。王尚書已死,如今謝錦衣也廢了,日後這朝堂之上不就是由著您說了算?」

  說到這兒,他心中譏笑,那謝錦衣油鹽不進,又頑固得很,屢屢和他們掌印作對。從前顧忌他手裡的兵權,在他那兒吃了不少暗虧。

  偏生他做事滴水不漏,不僅不能叫人抓住錯處,反而還深得民心。

  可誰能想到,這麼一塊難啃的硬骨頭最後自個兒犯了蠢。

  他竟然願意以十萬兵權向陛下換一個女人。

  十萬兵權是何種概念?那是連陛下和他們掌印都為之忌憚的權力。若不是謝錦衣滿門忠烈,加之他在漠北五年立下無數汗馬功勞,恐怕這樣手握重兵的人物在哪裡都不能為上層容忍。

  藍袍太監看向祁容手裡的虎符,不禁想恐怕那位鎮北將軍還不知道,他為之忠心不二的陛下連如此重要的虎符都能交給他們掌印保管。

  如此一來,朝野上下已經無人能與他們掌印抗衡了。

  藍袍太監眯眼笑著:「老祖宗的計謀果然高超。」

  一石二鳥,輕輕鬆鬆就解決了越國的兩大支柱。

  可笑那位愚蠢的皇帝還以為他們掌印是在處處為他考慮,殊不知自己的國都快被他自個兒折騰得千瘡百孔了。

  祁容拋了拋手裡的虎符,單手托腮,眼裡是意味不明的笑:「也是時候收網了。」

  他已經玩膩了。

  第43章 .一更我想你

  月色微涼。

  元鳶正繡著帕子,抬眼看向一旁握著書卷的謝錦衣。

  他穿了一身暗紅色的長袍,長發似黑瀑般順著肩頭散落,修長的手指撐在下頜,橘黃色的燭火暈染在他的眉眼發梢。

  這幾日他倒是常常有空待在她身邊,不似往常那般三天兩頭見不著人影。元鳶淡淡地想著,手裡的針線挑開牡丹花的花心。

  「為何一直盯著我?」

  帶笑的嗓音嚇得元鳶手裡的針線都險些歪了,視線里對上的是謝錦衣從書卷中抬起的眼。

  桃花眼微眯,在月色和燭影的倒映下璀璨生輝。

  元鳶訕訕地道:「沒,沒什麼。」

  謝錦衣伸了個懶腰,長臂往前搭在椅子扶手上,側著頭看向元鳶,笑道:「你坐得太遠了,何不到我跟前來看?」

  他笑起來的時候,那雙眼裡的光彩就流動得越發耀眼。

  元鳶搭在繡帕上的手指微微往回扣,為他這叫人害臊的話紅了臉。

  自從那一晚後她一直有意識地躲著他,其實她自個兒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

  大抵是他們進展得太快了,她還沒有適應過來現在的關係。

  可謝錦衣沒理會她的沉默,掌心往她的方向伸直,像在邀請她:「過來。」

  元鳶沒法子,只能放下手裡的針線往他那兒走過去,她本意是在他旁邊尋個位置坐下,可剛剛靠近他就被他握著手腕拉進了懷裡。

  她整個人坐在他的腿上,因著重心不穩下意識地搭著手指扶住了他的肩頭。

  她想起身,可謝錦衣不僅沒有放開她的意思,反而仰頭看著她:「用了藥,可好些了?」

  實在是他現在的神情太過坦然,元鳶心下的難為情才沖淡了些許。她還是別過眼後才輕輕「嗯」了一聲。

  謝錦衣輕「哦」,又嚴肅道:「我看看。」

  元鳶微睜了眼,還未推拒,衣帶已經被他解開,兩片裙擺鬆散地掛在腰上。她羞於見他,忙將紅透的脖頸靠在他的肩頭,攥在他背上的手指絞皺了他的衣衫。

  青絲糾纏,在燭影的照耀下更添了一層黑亮。

  「嗯,看來那藥還是有用的,」

  謝錦衣仿佛真的只是替她查驗藥效,說罷,將她的裙擺放下,往後稍稍推開,不緊不慢地將她腰間的粉色衣帶繫上。

  他低垂著眉眼,濃密的眼睫遮住了桃花眼裡的光彩,只在鼻樑一側投映下淡淡的影子。

  元鳶心下微動,不自覺紅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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