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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娘前後思索好幾日,仍舊不知道應該怎麼刺激自己才能恢復記憶,她又想過要不要拿李承胤刺激自己,思來想去也就他與她曾經有關聯。

  就在此刻,溫娘目光瞄到牆上掛著的石菊圖,她想起那回畫過的畫像,心裡冒出種想法。

  她將石菊圖小心地取下,揭開第一層圖後露出畫像。

  五官那處她再次試圖描補,可又怕弄壞僅有的一幅畫像,她都不敢用力去碰,甚至因為上回筆鋒不小心落墨,她都不敢拿著筆鋒對上畫像,生怕下回沒那麼好的運氣滴墨能滴得恰到好處。

  浮碧正接待完慈安宮的明月,知道太后在慈安宮有請溫娘,她把人安排在偏間,自己則叩響溫娘的書房門,「娘娘,太后娘娘請您去一趟慈安宮。」

  溫娘藉口自己要替帝王與大啟祈福,進了書房便會把門鎖上,誰有事都先讓浮碧在外敲門,如此溫娘能不緊不慢地整理桌案。

  但她既然說自己抄寫經文祈福,那自然是真的花費時間精力在做,每日她都會抽出幾個時辰抄經文。

  溫娘換了套水芙色繡茉莉窄袖春衫,特地讓宮人拿上自己抄寫的經文,才去慈安宮見陳太后。

  陳太后尋溫娘別無他事,只是選秀事宜還是想讓溫娘過過目。

  其實這些不用喊溫娘,因為李承胤也在插手,既然是從選秀上指定婚配的,那李承胤不可能不知道,甚至得臉的宗世還是由李承胤親自賜婚,至於誰註定要進宮,那別人更是左右不得。

  陳太后拿著這事做藉口,實則還是想問問李承胤與溫娘兩人的情況,她怕李承胤覺得她管得太多,不敢直接問李承胤,便只能問問溫娘。

  溫娘沒拿不好的事給陳太后說,只道:「這些日子以來,兒臣閒來無事時便替皇上與大啟抄寫經文,每日一二時辰加起來不知不覺壘起一摞,如今抄的都在這兒。」

  陳太后聽過眉間鬆了松,覺得兩人中間沒什麼大事,她道:「那是因為你有心,宮裡誰不是有大把時間拋費,但她們是恨不得每日去戲院聽曲聽戲,要不然就是聽說書先生說書,再隔幾日辦宴會,這個辦了輪到那個辦。」陳太后倒不是說她們此番行為不好,宮裡女人來來回回也就那麼些打發時間的事可做,「我記得貞妃當時入宮前還能作詞填曲,還被稱為京城第一才女,宜妃嫻靜規矩,可早幾年貴女舉辦的擊鞠她奪得桂冠……」

  陳太后自己是宮女出生,六歲那年被家人為了五兩銀子賣進宮,然後家裡人拿了銀子給家中兄長娶妻,之後他們遠去江南再沒有和她聯繫。

  小時候家裡不可能給她讀書,進宮後最初也是在浣衣局當差,是十五歲那年進乾清宮在先帝身邊伺候學了些字、讀了些書才明白很多道理,為數不多出宮的是伴帝駕出遊。

  她一輩子都在謹守規矩、恪守本分,別人艷羨她好命,能從宮女坐到四妃,再到先帝臨終前冊封她為後,讓她兒子登上帝位,再是如今的太后。

  或許她自己是這麼過的一生,到頭來她艷羨的是能自小就有父母雙全、家人寵愛,能念書寫字,活得自由自在,陳太后的語氣有些惋惜,大抵是因為看到那些人最後的結局終究會同她相似。

  可說完她想起面對是溫娘,在溫娘面前提起皇上其他女人好似是老糊塗的行為,她說到最後聲音低了下來。

  溫娘她還沒敏感到別人不能在她面前提起后妃。

  「春日景色正好,宮裡確實可以牽頭舉辦一場擊鞠賽,宗室公主郡主與京城貴女們都能參加,重明公主那邊也著人送去消息,看看她要不要回京。」溫娘提起的重明公主是陳太后二女兒,亦是李承胤同胞姐姐,當年先帝讓其遠嫁蒼臨雲家,這些年她留在雲家當擔當宗婦鮮少回京。

  「可以嗎?」陳太后自然不會拒絕溫娘的提議,小女兒嫁在京城宮外有公主府,她想女兒了就把女兒傳入宮見見,還能把外孫外孫女接近宮,小兒子就更不必說,她不讓小兒子進宮,小兒子都會死皮賴臉的黏在慈安宮,唯獨遠嫁的大女兒幾年都見不到一回。

  「當然可以,當年太、祖從馬背上打下江山,登基後為紀念那群與他同生共死、心繫天下的志士特地創辦了擊鞠,宮裡舉辦擊鞠比賽是提醒世人謹記歷史。」溫娘當即拍板決定,「就讓宜妃著手操辦這事,然後讓佳文佳慧從旁協助。」

  陳太后顯得有些緊張的點頭,不斷地轉動自己手裡佛珠。

  溫娘的目光頓時被吸引,她看向陳太后那串時常握在手裡的佛珠,溫娘入宮後就沒有見她離手過,老太太念佛總喜歡捻著佛珠,這種行為倒不是很特別,所以以前溫娘不曾把目光放在上面。

  可或許是她畫像中那人有一串佛珠,她便沒忍住多看了幾眼,陳太后察覺到溫娘的視線總落在自己手邊,順著她的目光往去,「皇后是在看哀家手裡的佛珠?」

  溫娘聽到陳太后聲音立馬回了神,「兒臣見母后從未離手過。」

  陳太后面上流露出幾絲隱忍的哀痛,南嬤嬤在旁朝溫娘輕輕地搖了搖頭,示意溫娘不要再繼續問下去,溫娘瞧見自知怕是會戳到陳太后傷處,忙止住了話頭。

  不過陳太后轉動了下佛珠,釋然般開口:「這是郢兒送給哀家的。」

  乍一聽陳太后好像是說的李承胤,可溫娘直覺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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