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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七望向似乎已經有了執念的月合,他們是從小便被先帝培養,知道自己的存在就是誓死效忠李家皇帝,為了保證他們必須忠心,他們每個人身上有從小服過的毒,從先帝把暗衛交給主子開始,他們的生死未來就全憑那人定奪。

  暗七把手裡藥交給月合,「暗衛的存在就是服從命令,今日你說的話我權當沒聽見,但是我也不會答應你。」

  *

  這邊,溫娘被楊春元的話勸住了,至少如今她知道月合性命尚在,不追問月合去處,是怕真如楊春元所言她給月合求情,反而害了月合。

  但溫娘不願讓醫師給她把脈,甚至想把人都趕出去,她想弄清楚自己先前看到的一幕幕到底是何情況,「我身子我自己清楚,沒必要請醫師。」

  楊春元面露難色,「娘娘別難為奴才,請顧醫師是皇上的意思。」讓他傳口諭訓斥娘娘的人是皇上,請顧醫師給娘娘看病的人還是皇上,楊春元伺候兩任帝王,兩任都是這般帝心難測。

  如今溫娘不願看醫師,他夾在帝後兩人中間難做人,就在他還想說話的時候,顧玉塵終於提著他藥箱來了。楊春元就跟看見救命恩人似的,忙走上去迎接,「您總算過來了,快些給娘娘瞧瞧。」看完他便能回去復命。

  外面不知何時又開始飄雪,溫娘抬眸望向撐傘走來的男人,他兩鬢白髮似雪沾染,面上沒有多餘情緒,縱使楊春元催促他依舊不急不緩的走著。

  溫娘先前見過顧玉塵,在不知名小屋裡養傷就是他負責給她配藥熬藥,不過那時她與顧玉塵交流甚少,直到入宮後才知他與李承胤是至交好友。

  溫娘把手腕露出,敷衍地客氣道:「麻煩顧醫師了。」

  往常鳳兮宮有人踏足,她至少會讓宮侍上茶看座,可眼下她只想趕緊把人應付過去,趁著自己隱約還記得些畫面,試試能不能恢復記憶。

  顧玉塵撇了眼溫娘,目光並未怎麼停留在她身上,仿佛兩人壓根素不相識,低眸專心替她診脈。

  不過這診脈時間稍長,顧玉塵指尖微微動了動,讓溫娘換下另一隻手診脈。

  顧玉塵全程沉默不語,看得在旁邊的浮碧憂心忡忡的,看診不怕醫師說話,就怕醫師不說話。

  她手指揪成一團,實在忍不住問道:「顧醫師,娘娘的身子如何?」

  「怒氣攻心,忌大怒大悲。」顧玉塵是不知道發生的事,他正準備出宮回家,結果被小太監匆忙拉到鳳兮宮,這一把脈才發現事情不對,難怪李承胤會讓他過來,沒準他早料到溫娘如今身子破敗。

  顧玉塵以為自己這些年早看淡生死,但現在他發現沒那麼容易看淡,「最近娘娘調理身子的藥先停停,吃我今兒開的這個藥方。」

  最初溫娘剛剛清醒養著的時候,顧玉塵給她開過一方養元氣的藥,這一吃差不多就是三年。

  三年來她身體確實很好,唯一生過場病便是上回不小心著涼,那還是因為她為救李承胤中箭落崖身體有所虧損,才不小心中招,就是那段時間停了之前顧玉塵安排的藥。

  「您得注意自己身子,底子再好也經不起三翻四次折騰。」顧玉塵的嗓音是他一貫清冷似淡的風格。

  是真是假的關心溫娘還是能分清楚,溫娘輕聲道謝,「多謝。」

  雖然溫娘謝他前來看診,但她也沒有因此便主動提及自己好像能想起過往。

  以顧玉塵與李承胤的關係,她露出些自己能恢復記憶,顧玉塵不可能不告訴李承胤,除非到走投無路之際,溫娘不想讓人知道這事。

  其實顧玉塵聽到她氣息不穩的致謝,身子有瞬間僵硬,不過趁著無法覺察之際迅速恢復如常。

  他重新開了藥方,把方子交給旁邊的浮碧與月寧,再說了番注意事項。

  浮碧不如月寧聽一遍就能記住,但她沒有因此放棄,就算月寧能將其全部記住,她沒必要這麼較勁認真,她還是聚精會神聽得仔仔細細的,真恨不能拿紙幣記下。

  顧玉塵見狀,語速放慢了些,又怕浮碧還是記不住,索性拿了筆把要注意的點寫下。

  所有事都在眾人眼皮子下完成,出鳳兮宮顧玉塵都是與楊春元同行,沒有與溫娘有過多交涉。

  臨走前楊春元多言提醒,「溫二姑娘今兒便會入宮,您且多多小心。」他是怕溫長文再來鳳兮宮刺激到溫娘,顧醫師都說娘娘不能再折騰了。

  浮碧替溫娘送的兩人出鳳兮宮,她看了好幾眼顧玉塵,心裡感覺有些奇怪,總覺得他不看向娘娘不是因為避嫌不敢,而是因為畏懼害怕,甚至帶著似愧疚。

  但是單靠直覺沒憑沒據,浮碧並沒有選擇告訴溫娘,如今溫娘身邊只有她與月寧,加上宮裡並不平靜,前有宮裡流言四起多日得不到平息,後有溫長文時不時過來想氣溫娘,這事很快就被她拋之腦後。

  溫娘依舊守在書房抄寫佛經,她知道定然有人在背後取笑她,笑她三年獨寵到頭來竹籃打水,笑她被李承胤不留情面的訓斥還同他抄經祈福,溫娘也覺得自己該清醒了,真心換來的是李承胤百般算計。

  她待李承胤的這顆真心,是這後宮最廉價的東西。

  但是她除了真心,還能拿出什麼?

  容貴妃出自世家大族,乃五姓貴女,四妃地位同樣不可撼動,而溫家有從龍之功,但是自她當上皇后才賞賜了爵位,如今凡事講究底蘊出處,她與其他后妃出身不可相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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