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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浮碧不解地看著兩人,月寧示意她往殿內右側望去。

  浮碧還以為她們故意作弄她,沒有放在心上的隨意撇了眼,待看清楚內里情況,心裡頓時一驚,把月寧拉得遠些的地方,低聲問道:「怎麼回事?」

  月寧搖了搖頭,誰都不知道溫娘和李承胤之間的談話,但這陣仗誰都能看出不對勁。

  不知過了多久,溫娘長舒口氣,似乎這樣就能驅散掉那些附著在她身上不好的東西,她從地上坐了起來,下意識的拍身上可能沾染灰塵的地方,還彎腰揉了揉膝蓋,甚至安撫似的朝膝蓋吹了幾口氣。

  殿內日日有宮人悉心打掃並不髒,染不上灰塵,溫娘忽然手一頓,這一連串的動作更像是她無意識的行為,腦海似乎飄過些東西,可她卻抓不住。

  溫娘緊抿著唇,猜到可能與自己以前的記憶相關,她以前會直接忽略,覺得既然李承胤能給她熟悉感和可依靠感,那她可以不在意自己是誰,這麼好好的與他過完一生是最好的事情,但是現在她想知道他們曾經的事,急切的想恢復記憶,顯得有些急躁。

  「晚膳前陪我去趟慈寧宮。」

  楊春元奉命從溫娘這邊拿走帳簿,還需順帶傳達皇上的意思,恰好聽見溫娘跟浮碧說話要見太后,他踏進書房的腳忙縮了回去。

  「娘娘,皇上擔憂娘娘的身子,免得娘娘勞累,叫奴才前來取帳冊回乾清宮。」這話是在提醒溫娘,李承胤不想讓她出鳳兮宮。

  溫娘毫不意外楊春元會這麼說,她就是看見楊春元在,才故意講自己要去慈寧宮,同時也是試探李承胤對她的禁足程度,「進來拿吧,你回去跟他說我得跟母后交差,他會明白的。」至於他同不同意她都要走一趟慈寧宮。

  *

  溫娘很低調的去慈寧宮,故意走的無人小道,慈寧宮的南嬤嬤得知她趁著要黑未黑的夜色過來了,有些驚訝的把人請入內。

  剛坐下她手裡就被塞了薑湯,南嬤嬤笑著道:「這是皇后娘娘今兒早上說味道好的,您先喝薑湯驅驅寒。」還給跟著她來的浮碧遞了一碗。

  太后不知道自己幾時還會過來,現在要麼是慈寧宮有時刻備著薑湯的習慣,要不然就是專門為她準備留著,才能在她來的時候讓人端給她。

  溫娘捧著薑湯乖乖喝完,手腳都暖和不少,等她喝完南嬤嬤才她去見太后。

  「兒臣身上的傷還未好全,是兒臣操之過急了,所以宮務兒臣還是不管了,不過人太閒著也不行,所以臣妾想陪母后誦經念佛,替大啟來年祈福,也是替皇上祈福。」

  「你若並非想收回宮務,不會特地暗示要到慈寧宮請安,逼后妃不得不去鳳兮宮,借著哀家的名頭順勢掌管宮權沒問題,哀家又不會怪你。」陳太后目露疑惑的望向溫娘,「這裡面發生什麼事了?宮務本就該皇后執掌,宮裡誰都越不過你。」

  儘管陳太后從不插手宮裡的事,但是她會關注溫娘怎麼管理後宮,三年來只最開始生疏時出過一兩次不大不小的錯,後面處理事情面面俱到,說話辦事有條有理讓人省心,這樣的人是能穩定人心的存在,所以陳太后很放心。

  剛剛被李承胤狠狠刺痛了心,鮮血淋漓的攤開來說她在他心裡不重要,摧毀了溫娘一直自我建立完善的認知,叫溫娘陷入恐慌與迷茫當中。

  她憑藉著本能意識到自己如今身處後宮岌岌可危,慌忙下不得不找到陳太后,只希望他日能有一步可退的地方,卻突然聽到陳太后這番溫柔細語關切的話。

  不被人關心溫娘還能告訴自己堅強,但是被人這麼一問探,壓抑了許久的心臟瞬間升起股酸澀又委屈。

  溫娘壓下那股差點兒要出來的委屈,朝陳太后露出笑意,佯裝無恙地說道:「是醫師說兒臣不宜操勞,身子還得仔細養著。眼見年關將至,明年還得開選秀,兒臣身子不曉得幾時能養好,正好年關讓貴妃練練手,若明年開春兒臣還是管不了事,貴妃也不至於手忙腳亂接手安排大選。」

  這根本不像她說出的那麼輕鬆。

  陳太后是先帝後宮走到最後的女人,她能在後宮立足憑藉的是她的察言觀色與本分識趣,哪怕溫娘偽裝得再好,她還是瞧出不對勁之處。

  她擰眉問道:「是不是與皇帝有關?」

  陳太后的出身在先帝後宮微不足道,她最開始是養心殿伺候的宮女,得了先帝寵幸在後宮多年從更衣走到四妃之位,有幸生下三子二女,先帝還在駕崩前封她為後,也給了她妻的位置,讓她的兒子登基。

  這麼看來陳太后這一生是如意順遂的,實則她也經歷過親子去世,去世的那位是李承胤同胞兄長,陳太后所生的六皇子,也是她與先帝第一個孩子。

  那孩子從小被國師斷定天煞之人,如果放在皇宮活不過十歲。先帝不信這些言論,硬把他留到五歲。這五年他小病不斷,直到有回差點兒高燒喪命,在陳太后的央求下,先帝無法只能將其送到寺廟養著。

  誰料那孩子這麼養在寺廟真給養好了,原以為他往後能平平安安,誰知道還是沒能活過十八。

  而登基為帝的李承郢是陳太后第二子,但其實陳太后與李承胤母子關係並不親厚,因為當初李承胤剛出生,就被先帝親手給佟貴妃教養,而並非養在陳太后身邊長大。

  先帝插手了這事,加之佟貴妃無子想把李承胤養親,導致陳太后想見孩子一面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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