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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雨山和蔣南都沒想到事情是這樣的。

  「這些你有跟警察說嗎?」蔣南問你。

  肖悅:「沒有……一一給我發的最後一條消息是讓我不要說,就說我是去了朋友家玩。」

  這是一個過分明朗的犯罪過程,溫一一殺人的時候店裡全程有監控,後面甚至有目擊證人,殺人是事實。

  柳雨山想著想著,「那你是怎麼跟警察說的?溫一一總該有個犯罪動機。」

  肖悅冷笑,往後靠在椅背上:「我爸媽這兩年私底下背著我跟她拿了很多錢,我被我爸媽下藥的時候他們就有衝突,一一還受了傷。」

  「可以把東西給我了嗎?」肖悅問。

  柳雨山不敢拿主意看向蔣南。

  蔣南:「可以,但我舉得你應該向警察坦白,至少那個老男人會受到懲罰。」

  「沒必要了。」

  肖悅帶走了那三本相冊,其他東西會在父母葬禮結束後過來拿。而那個所謂的溫一一的遠房親戚只是在警局簽了個字之後再也聯繫不上。

  關於溫一一成長的過程全都被埋藏在那三本相冊里被肖悅帶走,蔣南和柳雨山也只是匆匆看過幾張。

  那些兩個人在一起這麼多年的印記會封存在肖悅的心裡,她父母的死,溫一一的死,還有那個在醫院裡癱瘓的弟弟,會壓在肖悅的心上跟隨她一輩子。

  柳雨山這大半個月跟著蔣南也處理過不少的單子了,但是沒有一起像肖悅和溫一一這樣讓人感到絕望。

  有些人死了是解脫,有些會很遺憾,但活著的人總能看到一點希望,心裡有一點能量能夠支撐著活下去。

  肖悅好像什麼都沒有。

  好沉重,柳雨山想著,心裡想壓著一座大山。

  柳如雪走的時候在想什麼呢?她會有什麼遺憾嗎?

  平時對顧客的故事看起來相對淡然的蔣南臉上也是擦不去的沉重,辦公室里三個人都各自在自己的位置上不說話。

  實在是不知道能討論點什麼了。

  「蔣南,我這兩天要請假。」

  「好,去做什麼?」

  柳雨山:「回一趟我媽的老家。」

  蔣南低著頭想了一下,跟他說:「我跟你一塊兒去吧,反正這兩天也沒有什麼單子,就當散心了。」

  柳雨山雖然心中有嚮往,實際上心裡還是膽怯,怕到時候不止如何面對老家的那些人,甚至是回去了都找不到跟媽媽還有聯繫的人。

  有蔣南的陪伴大約好好一點,他想。

  晚上兩人去那個居酒屋吃東西,順便跟老闆打聽一下關於柳如雪老家的事情。

  「我們認識的時間不算早呢,高中同學,我知道她家是哪個鎮的但是具體是哪個位置就不知道了,也很久沒有回去過。」老闆說。

  時間還早,居酒屋裡的客人並不多,只有兩個在旁邊桌子吃咖喱蛋包飯的女學生,餐檯後面的鐵鍋滋滋地想,是柳雨山點的豬排飯。

  柳雨山記下了地址,跟老闆閒聊:「沒有回老家看看嗎?」

  老闆笑笑,「好不容易跑出來了,還回去幹嘛?」

  蔣南和柳雨山不約而同望向老闆。

  老闆臉上是釋然的笑,一邊翻豬排一邊說:「我是因為老公家暴離婚的,幹嘛還要回去?我都被打得住院了我家裡人還勸我為了小孩忍一忍。」

  為了小孩。

  這句話確實是本土國情了。

  「一開始離開之後我一直覺得虧欠孩子,總是忍不住回去看他,可是他變得很討厭我,說我不要他不管他。」老闆把煎好的豬排放在盤子裡,再往裡面夾一些切好的配菜,「我很難過很自責,同時也對孩子有點失望,他是個初中的大孩子了,平時他爸爸怎麼對我的他都看得見,為什麼不能理解我呢?就很糾結,後來在長北市碰到你媽媽,她跟我說了一句話。」

  柳雨山發現老闆在看著自己,就順著問下去:「什麼?」

  老闆:「她讓我不要這麼想,她說『有些事情是關乎愛與不愛,不是誰欠誰的』,我想了很久覺得很有道理,如果他覺得我必須鼻青臉腫的在家裡給他做飯洗衣服否則就是不愛他,那我也可以覺得他自私的索取是不愛我,我們誰也不欠誰的。」

  「不是誰欠誰的。」柳雨山喃喃。

  或許自己總是下意識的認為她是我媽媽她就會永遠對我好就是一種覺得媽媽就是欠他的感覺。

  吃完了飯兩人沿著路燈下的小路走回去,柳雨山決定明天就出發去媽媽的老家,蔣南說當是旅遊放鬆一下,但是他一臉的沉重。

  「怎麼了這是?」柳雨山雙手插在兜里,用胳膊肘去碰一下他。

  蔣南聳聳肩,也把手揣進褲兜里,「沒什麼,總覺得有點不安心。」

  柳雨山:「放心吧,過去了我會保護好你的。」

  蔣南笑著看他:「保護我?」

  柳雨山:「對啊,你看起來這麼欠揍。」

  蔣南:「要是去你老家的話我被揍只有兩個原因。」

  「什麼?」

  「一是你到處叭叭你的小嘴惹到別人,我們被群毆;二是你老家的人不滿意我這個女婿。」

  柳雨山一開始還微微點頭表示認同自己這張嘴有時候是挺會惹事的,到了後面那一句才發現自己又被占了便宜。

  「有病,不占我點便宜你渾身難受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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