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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哥,在後廚下水道里找到一頂帽子,一條圍巾,暫時沒有找到手套,不知道這些和死者有沒有聯繫。”

  溫陌身體僵了一下,很快恢復鎮定,不過還是被時刻留意他的警察看在眼裡:“把這幾個人都給我帶回去,連夜審訊。”

  這些人想反抗,最終被警察制服,帶回警察局。

  錢謹裕、兀一一直跟在警察身後,目睹警察審理案子的整個經過,一開始溫陌拒不承認,好在法醫在帽子中找到幾根頭髮,被臭水溝的水浸泡過得頭髮組織發生些微變化,經過法醫努力,帽子裡的頭髮DNA和溫陌的頭髮DNA相似度達到百分之九十多,直接扣押並起訴他。

  12月15日,溫陌上了法庭,法官在無期徒刑和死刑之間猶豫很久,溫殊夫妻什麼也沒有說,只是懇請法官看看他們的孩子一生的經歷。

  死者什麼也沒做錯,做錯的事錢忠國夫妻,一場蓄謀已久的換子,改變死者一生。而死者在僅剩的最後一個月,想享受家庭的溫暖,卻被眼前的被告破壞,這個案子讓人壓抑、喘不過來氣,死者活了二十六年,不知道什麼事親情,什麼事友情,剛學會什麼是微笑,就回來和家人團聚,就這麼離開了。

  這件案子反覆開庭,12月17日,12月21日,12月25日,在12月25日下午五點,法官最終宣判溫陌死刑。

  溫陌被警察押解,經過溫殊、梅文珊身邊逞凶說:“我享受十八年愛的呵護,如果你們對我始終如一,我怎麼會殺死錢謹裕呢?錢謹裕為什麼會死,都是因為你們變心了,是你們害死他的。”

  說完,他對著鏡頭沒有一點慌亂:“錢謹裕得了血癌,他活著就是受罪,我好心幫他解脫,有什麼罪,你們憑什麼判我死刑,我不服,我要上訴。”

  對著鏡頭,他一點悔過的意思都沒有,認為全世界欠他的,溫殊夫妻欠他的,不該收回去給他的愛。

  “謹裕的墓地我們已經選好了,而你的,死後誰給你收屍,錢家、王家那邊的親戚對你避之不及,錢忠國夫妻還在監獄裡服刑,造成今日的結局,你罪有應得,一點也不值得同情。”溫殊推著妻子離開法庭,讓溫陌死的乾脆利落,他心裡非常不痛快,但想到錢忠國夫妻下半輩子多麼悽苦,他就覺得十分快意。

  張狂的溫陌終於露出害怕的神色,他扭動身體拒絕配合警察:“我沒罪,我要上訴,我是溫家接班人。”

  錢謹裕風光下葬,不是這樣的,所有的一切全弄亂了,他應該風風光光,錢謹裕應該像下水道里的老鼠。

  無論溫陌如何驚恐、如何反抗,最終他還是被木倉決,真像溫殊說的那樣,錢、王兩家沒有一個親屬願意給他收屍。

  ——

  12月27日,陽光格外燦爛,錢謹裕坐在墓碑上,靜靜地看著前來悼念他的人,其中大部分人他不認識,只認識溫家人,好像就沒有認識的人了。

  梅文珊一夜之間老了很多,在明媚的陽光下,幾縷刺眼的白髮闖進他眼中,錢謹裕眸子顫抖幾下,最終只能抿唇。

  她坐在輪椅上,被鬍子拉碴、眼底淤青、雙眼布滿紅血絲的溫殊推著往前走,送他們的孩子最後一程。

  墓碑里嵌著一張青年的照片,孩子那雙清澈、純粹的眼睛,淺淺的笑容刺痛她的眼睛,梅文珊捂住臉,彎腰失聲痛哭。

  “謹裕在日記中寫到,一切都錯了,錯的非常離譜。他希望我、你、陽陽的人生是正確的,不要留下任何遺憾,認認真真的活著,拼勁全力活著,我們已經對一個孩子不負責,那就必須對另外一個孩子負責。”

  他的孩子在日記中發出最後的心聲,他們有責任完成謹裕的願望,他們的小家庭應該是健康的,幸福的,充滿笑聲的,這便是謹裕希望擁有的家庭。

  溫殊扯了扯嘴角,想要勾出和謹裕一樣的笑容,沒笑出來,眼眶中卻盛滿了晶瑩。

  謹裕不想陽陽過早的經歷生離死別,他和妻子騙了陽陽,告訴陽陽謹裕去很遠的地方旅遊,最近一段時間都不會再回來。等謹裕的案子結束,他和妻子帶陽陽到另一座城市生活。

  梅文珊好幾次險些昏厥,她害怕閉上眼睛,再次睜開眼睛就離開這座城市,所以強逼自己多陪陪她的孩子。

  這場送別儀式註定是心酸的,讓人幾度呼吸不過來的,報紙上意氣風發的溫殊夫婦沒了精神氣,就好像靈魂隨著少年埋葬在墓碑里,卻強硬地扯出微笑,沒有一個人斥責二人,他們知道墓碑下的少年喜歡別人對他發出善意的微笑。

  ——

  一群罪犯守在電視機旁,這是他們為數不多的了解外邊世界的途徑。

  “...溫陌投毒殺人,證據確鑿,本月二十五日下午被判死刑…”

  監獄長透露,到年底他們表現的還十分優秀,有望減刑,這次減刑比以往都要多,錢忠國、王萍萍臉上掛著不能忽視的笑容,聽到這個報導,兩人臉上的笑容凝固。

  “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這個叫溫陌的和他爹媽一樣,根子壞了,怎麼教也教不好。”

  “前幾天的新聞,早已被處決了吧。”

  “新聞上提到他爹媽無期徒刑,你們猜他家親戚會給他收屍嗎?”

  “誰粘誰晦氣,親戚們躲都來不及呢,怎麼可能給他收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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