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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恪欲言又止,即便她表現得平靜鎮定,但是他仍然放心不下。

  謝寶扇沖他微微一笑,「回去吧,明日還要早朝。」

  李恪只得向她行禮,退出了謝寶扇的寢殿。

  銀環和進寶帶人將御駕送出寧壽宮,還不等進殿,有個小太監提著燈籠一路飛快的跑進來,只因太過急切,他跨過門檻時還絆了一跤,銀環見他這般慌張,心裡打鼓似的,她站定腳步,強作鎮定的低聲喝斥,「沒規矩的東西,不知道太后正在靜養嗎?」

  那小太監跑到銀環面前,腳下一軟,跌坐在地上,他抹著眼淚哭道,「從宮外傳來消息,攝政王妃得知攝政王陣亡,於今日酉時在王府懸樑自縊,追隨攝政王而去。」

  銀環聽了這話,臉色一白,她對身邊的人說道,「此事先不要稟告太后,等明日再細細向太后回稟。」

  眾人自是稱是。

  第185章 謝寶扇比所有人預想的……

  謝寶扇比所有人預想的更要堅韌, 她在次日,就重回宣政殿,並且叫人撤掉了那架一直擋在她面前的屏風。

  少了屏風的遮擋, 謝寶扇第一回如此清晰的看到朝臣們的神情,殿前擺放的那把黑沉沉的蛟龍椅空落落的,它的主人不知身處何方,今日上朝的人,眼神似乎總會若有似無的瞄向這把蛟龍椅。

  謝寶扇身板筆直的坐在寶座里,朝臣們不解其意,他們原以為攝政王陣亡的喪報足以打擊得她一蹶不振,就此徹底退出宣政殿, 然後將小皇帝交給他們這些老臣們來輔佐,誰知謝寶扇隔日又重新坐回了宣政殿的寶座。

  呸, 平日瞧著和攝政王打得火熱,人剛一死, 還能這麼若無其事,果真是最毒婦人心,怪不得能為了榮華富貴, 連自己的親生父親都能檢舉。

  有些人替攝政王李善不值, 憤憤不平的在心裡暗自啐了她一口。

  宣政殿的平靜並未持續多久,禮部有人站出來對謝寶扇稟報, 「太后,攝政王府昨日來報,攝政王妃昨夜薨了。」

  朝堂上靜謐無聲,今日一大早,大臣們就聽聞攝政王妃薨了,兩相對比, 徐綺兒更顯得有情有義。

  謝寶扇面無表情,銀環瞞了一夜,到底還是在朝會開始前向她回稟了徐綺兒自縊身亡的喪報,此時謝寶扇聽到禮部官員的稟告,她語氣平淡的說道,「喪事一切按制操辦。」

  這時,宗室里有人站出來,「皇上,太后,攝政王乃是為國捐軀,王妃與攝政王伉儷情深,只因太過悲痛,這才追隨王爺而去,微臣以為,理應給攝政王妃追封,告慰王爺和王妃在天之靈。」

  謝寶扇看著說話的宗親,她道,「何人告訴你攝政王為國捐軀了?」

  這人是宗室的河陽伯李錄,大約四十來歲,前兩年才襲了家傳的爵位,他一時楞住,從遼東傳回來的喪報,整個朝堂都傳遍了,太后這是甚麼意思?

  謝寶扇直視李錄,她道,「只要一日未找到攝政王的屍身,就不能斷言攝政王為國捐軀,哀家已派人前往遼東搜救攝政王,只望諸位能和哀家一起靜待遼東傳來的好消息。」

  李錄啞口無言,原來她是不承認攝政王死了。

  謝寶扇收回視線,她接著又冷聲說道,「至於攝政王妃,她既是一時糊塗選擇輕生,旁人也無話可說,禮部即刻派人準備喪事。」

  她這意思,既是不打算給攝政王妃徐綺兒追封,此舉竟大大超出所有人的意料,封號原是虛名,何況徐綺兒畢竟是皇室冊封的王妃,謝寶扇意連這樣的體面也不願給她。

  站在人群里的端王李清斟酌半晌,徐徐說道,「太后,攝政王乃是國家棟樑,他在遼東出事,朝中上下無不感到心痛,可那出事的地點是海上,想找回他的屍身,無疑是大海撈針,懇請太后下旨,讓攝政王的魂魄早日歸鄉。」

  坐在龍椅上的李恪吃驚的看著端王,他母后說沒有找到攝政王的屍身,攝政王就不算陣亡,端王卻又是屍身又是魂魄的,豈不是有意與他母后作對?

  站在宣政殿裡的朝臣,豈能聽不出端王話里的意思,一時,朝堂上的氣氛顯得微妙之極。

  謝寶扇冷冰冰的注視著端王,少了那架擋在她和朝臣之間的屏風,所有人都看出來皇太后臉上的怒色。

  端王仍然保持著他謙卑的姿態,一如往常。

  宣政殿裡一片寂靜,眾人心思各異,誰也不想在此時做這齣頭鳥,不知過了幾時,謝寶扇說道,「端王,攝政王此次在遼東失蹤,沒有查明真相之前,便要給攝政王治喪,試問你們是何居心?」

  端王眉稍微微跳動,他沉聲回道,「臣等並無二心,攝政王與微臣是親兄弟,他出了這等意外,最痛心的莫過於我這做兄弟的,只是事情既已發生,一味的沉溺於哀痛之中於事無補,首要之事,是招回攝政王的魂魄,讓他能魂歸故里。」

  「攝政王的戰艦被詐疑點太多,沒有查明真相前,不得舉辦喪事。」

  「微臣聽太后的意思,攝政王出了這等意外,竟是另有隱情,或是太后有臣等不知道的消息,還請太后明示,若是當真有隱情,也該著人儘快查辦。」

  「攝政王的戰艦被毀,是不少人親眼所見,況且海上風急浪高,這該到哪裡去救人呢。」

  正在這時,封穆站出來了,他拱手說道,「當日攝政王離京,的確有諸多交待,此時事態沒有查明,微臣亦認為不該興辦喪事,應儘快派人前往遼東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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