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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珠也不和她斗機鋒,只笑盈盈地看著她:「怎麼,上次一巴掌的教訓還不夠,今天還想挨打是吧?」

  「你……」趙意如被噎了一下,她萬萬沒想到,當著一群貴女的面,盛明珠還敢這般說話。

  趙意如一向囂張慣了,也沒少得罪人,此時她被明珠嗆聲,周圍竟響起了一片竊笑。

  「我看誰敢笑我!」她一拍桌子站起身,向四周瞪視著。

  卻也有幾個與趙意如交好的女孩,語帶譏諷一唱一和地指責明珠不該打人。

  明珠一概不再理會,選了個座位便自行落座了。

  過了一會兒,有丫鬟來報,說是戲台那邊即將開演,請有興致的姑娘們前往一觀。

  「都來看看吧,聽說是排的新戲,之前還從未演過呢。」今次做東的小姐說著,盛情邀請大家一起去聽戲。

  客隨主便,既然主家這麼說了,大家對從未見過的新戲也頗有興趣,便都到戲台下入座。

  看到戲台布置,明珠就微怔了下,戲台上搭建的場景是一個酒樓房間,而台上懸掛著的「巨源樓」,也立刻讓人聯想到聚遠樓。

  隨即,戲開場。

  只見一男一女兩個戲子在房內對坐閒聊,卻突地有個滿頭珠翠的女戲子在門外大聲喊叫道:「讓開,我倒要看看是誰占了這個雅間。」

  說著便一把推開站在門口一個小二裝扮的戲子,闖進門來:「咦,這不是平安郡主嗎?」

  「噗……」明珠差點一口茶噴出來,這不就是七夕夜當晚在聚遠樓發生事?

  她轉頭看趙意如,只見後者臉色陰晴不定,大概也是在懷疑。

  明珠繼續看下去,接下來的走向和那天的事差不多,那滿頭珠翠的女戲子將趙意如的囂張討厭之態表現的淋漓盡致。

  有些沒反應過來的貴女們議論紛紛:「這囂張的角色好生令人厭惡,既然去晚了沒訂到雅間,怎能倚仗身份強迫他人相讓呢?」

  「就是就是,還好裡面是個郡主,甩了她一巴掌,換了其他身份不高的人,是不是就被強行趕走了?」

  而那些已經反應過來的貴女們,眼神在臉色鐵青的趙意如和神色淡然的盛明珠之間來回遊移,場面一時十分尷尬。

  有人小聲議論著:「原來是這樣,怪不得長樂郡主會打她。」

  「是啊,我聽說的時候,還真以為郡主為了搶雅間打了趙意如還將她趕走呢,原來是趙意如自己去搶別人的雅間還出言不遜啊。」

  趙意如鐵青著臉,拂袖而去。

  台上的戲已經演完聚遠樓那段,轉到一開始坐在房間的一男一女兩名戲子一起逛街賞燈了。

  後面的劇情都是虛構了,明珠也未細看,只想著,是陸風岩,一定是他。

  自己向父王敘述時,並沒有完全一字一句複述出來。

  只有當時在場的陸風岩,知道那一字一句。他費心找了戲班,讓他們排了這齣戲,只為了幫明珠解釋清那天的事,不讓眾人誤會明珠跋扈囂張。

  雖然明珠並不在乎其他人的看法,但陸風岩這麼做,還是難免讓她內心湧起一股暖流。

  她垂首微笑,

  陸風岩,真的是個很好的人啊。

  第12章

  這齣新戲很快火遍了貴女圈,趙意如也跟著火了,提起她,大家都會故意問「就是那個搶人雅間不成被掌摑還發動輿論倒打一耙的丞相之女嗎?」

  恨得趙意如好一段日子沒出門,鬧著讓趙丞相禁止全京城的戲班排這齣戲。

  不過,這齣戲能火,靠的當然不是開場一個搶雅間的場景,而是男女主人公的愛情故事。

  這齣戲裡,男主人公是將門之後,但家中人丁凋敝,這代更是只有他一個男孩。

  而女主人公是王府貴女,身份高貴,容貌傾城。

  因為兩人的父親交好,男孩和女孩定下了娃娃親。

  兩個人初遇在男孩12歲,女孩8歲的時候,那時男孩的父親剛剛過世,女孩的父王帶她來將軍府祭奠。

  那時老將軍去世,唯一的兒子才12歲,遠未到能撐起門庭的年紀。一些人審時度勢,都覺得將軍府沒準要倒在這一代,便只送上了拜帖,親自上門的人甚少,將軍府一時門可羅雀。

  男孩心中鬱郁,一個人在園子裡坐在樹下望著樹上那隻風箏,那是數日前,老將軍的噩耗傳來前,他在園裡放風箏時不小心掛上去的。但這幾日,家中的仆傭人心惶惶,不少人想另謀去處,甚至沒人來管他這個大少爺是否吃飽穿暖,當然更沒人幫他取風箏。

  忠心的老管家忙著老將軍的喪事,一時疏忽也沒顧到他這邊。

  就在這時,一個女孩的聲音響起:「你難過是因為這個風箏嗎?」

  男孩循聲望去,說話的是一個粉雕玉琢般的女娃娃。

  他當然不是為了風箏難過,他怎會在意一個風箏,他是在為自己的父親傷心。同時,這些日子的人情冷暖也讓他成長了不少,他從一個無憂無慮的孩子變得開始知道擔憂這將軍府的未來了,他怕自己肩負不起將軍府的未來,怕那些人口中的將軍府要倒在這一代會成真。

  但他沒辦法和一個8歲的小女孩說這些,便只是順著她的話應道:「沒錯,我是在為這個風箏難過。」

  「你別難過了,我讓人幫你取下來就是了。」女孩子安慰他,然後指揮身後的下人們去搬梯子取風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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