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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漸晚,演武場內,李蓉專心講解,魏合專心聽講。
兩人均是全神貫注,忘卻時間,漸漸進入另一番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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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月海洲。
一處尋常酒樓中,賓客們推杯換盞,歌女們輕吟歌唱。
其中一處包廂中,安溪忐忑的抱著自己心愛的琵琶,走進房中,在角落裡坐下,開始調整琵琶琴弦,等待賓客宴席開始。
她從小便跟隨爺爺學習琵琶演奏,雖然身為女孩,但其面容並不漂亮,身材也太過消瘦,沒什麼姿色。
如今爺爺故去,她唯一的生計,便是依靠著這琵琶過活。
往日裡,每天都會有客人點上幾支曲子,大多數是她擅長的,也有少許點明要聽一些冷門曲子。
安溪都早已習慣了。
今天第一單,包廂里的客人,卻是沒讓她很快開始演奏。
包廂內,坐著兩個氣質有些奇怪的男女。
男的沉穩內斂,其貌不揚,但一身灰袍,背部繡著精細的特殊紋路。很顯然不是一般出身。
女的神色清冷出塵,明明身處酒樓,卻依舊給她一種這裡仿佛寺廟般的肅穆。
「如何?」男子看了看安溪,出聲問。
「很好!」女子輕聲回答,「和我找到資料對比,非常像。稍加調整,就是另一個一模一樣的面孔。」
「不……不需要完全一樣。那不真實。」男子笑道,「有些時候,太過的一致,反而容易讓人警惕。常人如此,更何況那一位?」
「那你的意思……?」女子看向對方。
「就是她了。既然如今的元都,沒有弱點,我們便生生製造出一個來。」男子笑道。
「……」女子沉默,看著安溪,眼中隱隱有些複雜。
安溪莫名的看著兩人,直覺告訴她,自己似乎遇到了什麼難以想像的事。
「請問兩位,還要聽曲兒麼?」她有些忐忑的問道。
……
……
……
魏合跟隨李蓉,潛心閉門苦修。除開每日前往書院學習文化知識,其餘時間全部都撲在了焚天真功和七凰真武上。
而融合的血脈,因為酷似巨鯨披甲,所以被魏合取名為須彌鯨王。
對此李程極笑稱他是看圖紋上長須多,所以故意往須彌上湊。
魏合也不否認。
這個融合後的新血脈,氣力增長簡直仿佛沒有盡頭。
每天都或多或少有一些增幅成長。
而他在七凰真武上的進度,卻是和當年修行武道境界一樣,進度極慢。
似乎魏合就是在武道武藝上,沒什麼感悟,沒什麼天賦。
天賦這種東西,雖然只是個籠統稱呼,但也要細分很多類別。
而對武藝武道的領悟天賦,就是魏合的短處了。
對於這種純粹的武藝境界,他的進展之慢,就連一些記名弟子都不如。
這讓李蓉失望之餘,也心中多少有些感慨。
終歸王玄也不是完美的,也有自己不擅長的地方。
這樣的王玄,在眾人心裡,反倒是更顯真實。
時間飛逝,歲月如梭。
轉眼間,魏合便已經在大月呆了一年多時間。
他每隔一段時間,將消息傳回宗門,同時也將一些大月的隱秘情報,傳給元都子。
除開這些,魏合在武道上的修行,倒是終於進入遲緩期。
但他的遲緩,比起其餘人來說,依舊快得可怕。
一年多的時間,他便從開身初期,突破到了鍛骨境界。
而身體氣力,單純的三心決帶來的血脈力量,就已經達到了十萬斤。
才鍛骨,便達到了神力境界的入門門檻。
神力境界在佛門還有另一個稱呼,那便是菩薩。
而這,還沒算上他鯨洪決的力量,還有龐大全真勁力的力量。
讓魏合惋惜的是,他的真勁體系,確實已經陷入了停滯。
就如當初在玄妙宗檢測之後的結論,他的資質根骨,在真勁方面,真的只能達到全真入門。
在達到全真入門後,魏合便感覺,自己的存神方面,出現了問題。
全真之後,他的存神便停滯了增強,原地不動維持原狀。
無論他怎麼以勁力滋養,存神的引力神,都原地不動。
在這等狀況下,魏合果斷轉移中心,將全部精神,都集中在真血的修行上。
而和真勁完全相反的是,真血上,他的進度之快,簡直是讓宗師也為之驚嘆。
而隨著這樣的重心轉移,魏合也漸漸適應了在大月的各種生活。
「玄弟?過幾日,好像軍部那邊新的搜剿禁黨行動又開始了。你那裡有沒有什麼新消息?」
夜幕下,園林中。
魏合坐在石凳上,手邊石桌擺放美酒佳肴,一旁溪水泊泊流淌。
不遠處,西洲諸多權貴的二三代們,一個個放浪形骸,美人美酒在懷,肆意賞玩。
有人趁著酒意高歌吟詩,有人摟著美人藏在角落悄然行事。
還有人對弈爭論,面紅耳赤。
如魏合這般安靜喝酒,聽曲觀舞的,也有不少。
這裡是西洲益王府的一處府邸內。
作為當今定元帝的堂弟,益王殿下因為武道境界不高,所以更加熱衷於各種交際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