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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彭文元突然意識到,什麼叫仗勢欺人,這他媽不就是欺負他嗎?

  他現在敢怒不敢言,被打了,才賠一千塊!

  最後大家走出公安局,經濟案已經立下來了,肯定要查,查好了可能還要抓人,還得進去蹲大牢。

  陳通鼻子上也被磕了一塊,不知道怎麼回事,看上去有些滑稽。

  走出公安局,天陰沉沉的,看上去要下雪了。

  陳通拍了拍葉蘊年的肩膀:“妹夫,咱別鬧,他這個人腦子一直有問題。”

  他其實查出來了,去年他和烏桃的花邊小新聞,就是彭文元放出去的。

  這事說起來其實很尷尬,畢竟烏桃當時沒結婚也沒對象,他一個大男人,人家是年輕姑娘,他解釋都不好解釋,平時兩個人關係好,就更顯得尷尬了,後來烏桃找了一個對象,才算好些了。

  葉蘊年對陳通倒是沒什麼意見,雖然對於陳通和烏桃大晚上打電話這個事他很不滿意,但是他也知道這個醋他不該吃,於是也就淡聲說:“他確實腦子有問題。”

  陳通拉著葉蘊年說了幾句話,這才叮囑烏桃:“烏桃,妹夫估計氣得不輕,你回去好好哄哄,等趕明兒,咱們一起去公司,好好商量這件事。”

  烏桃點頭:“嗯,我知道。”

  一時告別了陳通,兩個人車都沒開來,這個時候周圍也看不到什麼計程車,只能走一段過去停車場。

  葉蘊年為她戴好了圍巾,看看她鼻尖還泛著紅:“你鼻子還難受嗎?”

  烏桃摸了摸鼻子:“氣了這麼一通,好像好了。”

  葉蘊年:“那就好,意外收穫。”

  烏桃:“你說你今天這是幹嘛,這個人就是一口髒話,他瞎叨叨他的,犯得著你出手嗎?真打出什麼問題來,影響你。”

  葉蘊年:“他那麼說你,打他還輕了。”

  烏桃笑了:“說實話雖然我當時過去攔你,但其實看著他挨打我心裡還挺痛快的啊。”

  葉蘊年卻沒有笑:“他竟然那麼說你,你還笑。”

  烏桃看他:“你可別多想,人家陳通有媳婦,夫妻關係好著呢,嫂子對我也不錯。”

  葉蘊年:“我沒瞎想。”

  他只是心疼罷了,心疼她被人家這麼說。

  烏桃輕嘆了聲:“蘊年,國內環境就這樣,說是婦女解放,但其實人們對於看不慣的,還是會心存偏見。”

  這時候,有一片雪花落下,落在他們眼下,葉蘊年伸手,扣住了她的,天冷了,她的手泛涼。

  他低聲說:“因為這個,你才和洛再久訂婚的,是嗎?”

  烏桃:“可以這麼說。”

  她笑了聲:“國內這個環境,我看得很明白,想得也很明白,要想把事情做好,就不可能躲在辦公室里,哪怕我再不喜歡,也得出來走動,和政府官員、同行、記者打交道,我既然走出來,如果年輕,長得也好看,還有錢,就會很麻煩。”

  葉蘊年看著她,眸光變得異常複雜:“你遇到過sexual haras□□ent。”

  這個英語詞彙,他說得有些艱澀。

  這是一個英文概念,他不知道中文裡應該怎麼對應這個詞彙,也不知道國內現在有沒有這個概念。

  烏桃卻是明白這個詞的,她語氣很輕鬆:“也沒什麼,陳通算是很護著我了,並沒有什麼太不好的事。”

  她抿唇,默了下,才道:“我只是想得很明白,我清楚地知道自己要做什麼,我要做事,要把事情做好,那就不惜代價讓局面變得對我更有利。所以我和洛再久在一起,有什麼事,他能幫我支應支應,這對我來說是最有利的。”

  比如今天,有葉蘊年在,就可以幫她出頭,就算他不打這一架,因為他在這裡,他站在自己身邊支持著,別人就會認為這是子虛烏有的,就截斷了人們流言和猜測的方向,不然的話,她單身年輕又和陳通走得近,外人可以隨便編隨便想了,對自己不利,時候長了,陳通媳婦就算再大度,心裡也不舒服了。

  至於婚姻,她並不在乎有沒有,她和洛再久簽的是君子協議,她只需要這個身份就好了。

  她看向葉蘊年,一片雪花落在他抿緊的唇間,之後無聲地消融。

  她輕聲道:“蘊年,不要在意這些,都過去了。”

  葉蘊年:“烏桃,對不起。”

  烏桃:“因為你回來晚了嗎?”

  葉蘊年握著她的手,領著她自飄落的雪花中往前走。

  他的聲音很低:“如果我早點回來就好了,或者說,如果我一直陪在你身邊就好了。”

  烏桃笑得輕軟:“你現在回來了就很好啊。”

  葉蘊年的聲音比雪花輕盈:“我的烏桃受了很多委屈,我以前並不能意識到。”

  烏桃笑著說:“唐山大地震那年,孟士萱媽媽去世了,她爸爸要結婚,她離開家,我陪著她走出地安門大院的家門,那時候我們就說,這個世上的甜總是在最苦之後。我知道蘊年在國外也並不容易,只是活在人世間,哪能沒有艱澀,現在你回來了,我們重新在一起了,我就覺得,所有過去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如果走在人世是一場修行,那葉蘊年就是她多年苦修後意外得來的喜果,二十二年前小紅樓的驚慌偶遇,他就成了她的一道光,站在陰影中仰望的一道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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