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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昭武帝笑道:「這個不必了。你們都冤枉雨田了。」說著招招手,他新收地十個學生便從帷幕後走出來,恭敬的行禮問安。

  昭武帝指著幾個舉子道:「方才朕已經與他們談過了,舉人們是因為難民和大比的問題,憂國憂民才『公車上書』的,」抬手阻止了曲岩地反駁,昭武帝接著道:「他們所採用地方式雖沒有載入《大秦律》,但符合祖宗成法,也沒有任何過激行為,無論怎樣也稱不上騷亂。自然也稱不上有人煽動了。」

  在秦雷和秦守拙的暗中引導下。士子們始終沒有出現什麼不理智地行為,昭武帝替他們辯護起來自然理直氣壯。

  文彥博心中現在清晰無比。士子們心中地不滿情緒自然原本就有,但若是沒有昭武帝、秦雨田等人在背後扇陰風點鬼火,是不可能像現在這樣爆發到難以收拾的。

  可心裡再明白也沒什麼用,因為這會兒秦雨田風格大變,自始至終不聲不響、不露馬腳。即便今日在朝堂上自己極盡毒舌,希望能將其激怒,卻不想他仿佛面瓜一般毫無脾氣,竟是一點把柄也沒留下。

  想到這,文彥博不由有些懊惱起來,剛想與昭武帝談談條件,卻感到右邊有人在看自己。不用抬頭,他也知道那是李渾……

  當李渾這個兩個字出現在心田時,文彥博突然想明白了前後的關節,渾身頓時汗如漿下,心中狂叫道:『壞了壞了,光想著打狼,卻忘了猛虎……今日還不如裝病呢!』

  他終於意識到,在這次風暴之中,只要秦雷把握好原則,便可立於不敗之地。所以之於他們這個層面來看,只有兩種可能:其一、他文彥博小敗無傷,其二、他文彥博大敗虧輸。

  無論哪種情況,他都是要倒霉的那個!可以說,自從他被引入這個局中那天起,失敗便是註定的了。

  文彥博眼皮突突直跳,這設局之人對自己的性格脾氣、習慣反應,甚至是一些無意識地東西都洞若觀火,非得觀察自己十幾二十年才能做到。想到這,艱難地望了若無其事的秦雷一眼,苦澀想到:『難道真是這毛都沒長齊的小子設的局?那不成妖怪了嗎?』轉念又想道:『多半是皇帝想出來吧……』

  在這種緊要關頭,他竟然胡思亂想起來,直到一個粗豪的聲音響起,才讓他重新清醒過來。

  「陛下,臣李渾有話要說!」

  此言一出,稍有些頭腦的人,都明白了……丞相大人似乎真要壞事了。

  第六卷 雲詭波譎 第三六五章 京都變奏曲之高潮

  見李渾終於站出來,秦雷和昭武帝的嘴角同時泛起一絲微不可查的笑容。所謂獨樂樂不如眾樂樂,父子兩人一上來就顧左右而言它,仿佛要放過文彥博一般,為的便是讓李渾憋不住跳下場來,從背後給老文一悶棍。

  文彥博面上仍然不慌不忙,但攏在大袖中的雙手卻緊緊絞扣在一起。他一直都認為李渾會幫自己一把,卻忽略了此人同樣是狼子野心——若是不能趁火打劫,一定會親自縱火的。

  只見昭武帝雲淡風輕的揮揮手,微笑道:「太尉請講。」

  李渾拱手粗聲道:「老臣在邊上聽了半晌,就一個感覺……不得要領,聽不懂哇!」雖然搖頭晃腦、一副大老粗的模樣,卻無人覺得他有趣……誰不知李太尉是只吃人不吐骨頭的笑面虎?

  李渾毫不在乎別人的目光,兀自捋著大鬍子道:「老夫現在就想知道,那些娃娃們跪在外頭三天三夜,到底是為了什麼?」

  昭武帝對場中一個舉子溫聲笑道:「中書,把你們那篇請願文書給太尉大人念念。」

  方中書頓時被巨大的幸福感填滿,他知道,自己一炮走紅的機會來了!擦擦額頭上的汗,先給昭武帝叩首,又向李渾行禮道:「學生奉聖諭向太尉大人宣讀請願文書。」說完便從袖子裡掏出一份藍底文簡,大聲念道:「夏商西周、東周兩漢,隋唐盛世、鼎分三家。觀我泱泱天朝,有道則興、無道則亡……」

  還沒念完開頭的廢話,李渾便不耐煩地揮揮手道:「別聒噪了,老夫聽不懂這些之乎者也的,說重點吧!」

  方中書不卑不亢的頂一句道:「陛下金口玉言,讓學生為太尉大人宣讀聖諭,那我就得宣讀!」

  這話聽得昭武帝渾身舒坦。心道:『好孩子哇,朝里就得多些這樣的人。』不想他被李渾記恨。便呵呵笑道:「話雖如此,但李大人乃是三朝元老,功勳卓著,還是要儘量照顧的。中書啊!把重要的東西用白話講一下吧!」

  方中書這才恭聲道:「遵旨!」說完轉身朝笑李渾朗聲道:「好叫太尉大人知曉,這文書上一共兩件事:第一件事是『整稅制』,請求朝廷停止驅趕災民。減免三年賦稅,以使其苟延殘喘;同時厘定戶等、丈量田產,重新確定賦稅額度。」

  李渾眯著眼睛打量他一陣,才幹笑一聲道:「這不會說人話嗎?幹嘛非要扯些之乎者也的。」說著朝昭武帝道:「陛下,老臣一向不過問朝廷政務,但這些年來,我大秦官場被一些人搞得越來越不像話。說什麼老夫也該問一問了。」

  昭武帝點頭笑道:「老太尉位列三公,乃是輔弼重臣。自然有資格過問。」

  李渾擼著鬍子哈哈一笑道:「那就問一問,」兩個燈籠似地眼珠子在文官陣中尋索一陣,盯住一個乾瘦老頭問道:「田大人,我問你,這些個士子們所請,到底有沒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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