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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秦雷上了馬累為他準備地『王排』,坐上排子上的太師椅,沉聲問道:「京里什麼情況?」

  馬累一臉嚴肅道:「很不好。」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個冊子,恭敬地遞給秦雷:「這是館陶先生發來的唯一一條信息。」

  秦雷也不接,輕聲道:「念。」

  「請見者轉呈王爺:十一月十七日晚,御林軍突然包圍我政務寺,切斷與外界一切聯繫,雖圍而不攻,卻也十分兇險。現發出五信鴿一鷂鷹,請依據收到數目判斷空中通信之危險性,若一日內不見回復,政務寺將做好準備,隨時玉碎以報王爺。館字,中都局發艾家渡科。」馬累的聲音在夜空中迴蕩,讓聽者從心底泛起一陣寒意。

  「你們收到幾隻?」秦雷面無表情問道。

  「只有一隻,遵循通訊保密原則,聯絡科沒有回覆。」馬累小意答道。

  點點頭,秦雷沉聲吩咐道:「連夜進京!」

  「使不得啊!太危險了,王爺!」馬累驚惶道。

  「孤王小心就是,出發。」秦雷不容質疑道。

  第五卷 帝王將相 第二九五章 趙領導與蘿蔔頭

  秦雷還是堅持上了路。

  此時天色尚未全黑,黑衣衛們四人乘一個冰排子。兩人一組的輪番站在冰床尾部,用頂部鑲有金屬尖頭的撐杆撐駕冰床前行。

  今年冬里罕見的低溫,讓小清河上結了厚而平整的冰。經過最初幾下費力的支撐後,冰排子在冰面上滑行得越來越快,到後來只需不時點幾下冰面,控制好方向,便可以飛速前行,十分省力。

  天黑前的半個時辰,竟然行出去十好幾里地。

  之後天徹底黑下來,縱使每條冰排子上都點起了『氣死風燈』,但在這雪夜裡,能見度依然很低。最糟糕的是,落雪覆蓋了冰面,讓人分不清哪是河道哪是路面。

  一路上跌跌撞撞,速度自然提不起來。所幸的是,颳了兩天的風終於停了,大大減緩了衛士們的體力消耗。又碰上同樣連夜進京的商隊,跟著人家一起,少摔了許多跟頭。到天亮時,竟也劃出三十里地去,京都終於在望了。

  ……

  秦雷從京山營出發半日後,勾忌也帶著三千黑甲騎兵,取大道直奔中都。他們走的是直線,雖然比王爺晚出發半日,卻硬生生早到了半天。約摸一下王爺的行程,勾忌便帶著騎兵們,在京都西南二十里外的山谷中隱藏起來。

  抱冰臥雪的睡了一宿,直到二十日寅時。才收到斥候地報告:王爺已經距中都還有十里地了。勾忌便帶著黑甲騎兵,打起隆威郡王旗,向中都城駛去。

  ……

  中都西城南陽門外,已經是卯時初刻了。雪仍在下,紛紛揚揚的,把整個高聳的城郭都籠罩在其中。按說這種時候,守城的兵丁早就躲進城門樓子裡。烤火吃酒賭錢去了。但今日城門司的兵丁們,卻一個不拉的杵在城頭上。哪怕積雪已經沒過膝蓋了,也不敢動一動。

  這不是城門司的大爺們,終於發現自己愧對國家地餉銀,決定在這大雪天忠於職守一次。原因其實很簡單——領導來了,說得更確切些乃是——領導的領導來了。

  這位領導姓趙,名承嗣,字繼業。現年三十五歲,正是男人最好地年紀。趙大人已而立之年,榮任京都衛將軍,掌京都兵馬寺,領京都城防。城門司、巡城司、五城兵馬司,皆歸其管轄,可謂位高權重,春風得意。

  但人生事總不能十全十美。這趙領導也不例外,他自思有三憾:其一是,青年時被拆散了金玉姻緣,沒娶到情投意合的公主。其二是,他本有志投身軍旅,卻無奈捲入了京都官場。雖然一路春風得意,三十多歲就成了掌管京畿防衛的將軍,但一天的戰場都沒上過,實在不好意思自稱『本將』。

  其三是,當年作為簡在帝心的青年俊彥被提拔,卻為了這衛將軍的位子,改投了太尉門庭,最近又與太子不清不楚。坊間傳說,趙領導中了太子爺的美人計,與河陽公主舊情復燃了。他還隱約聽說。坊間已經將其諢號由『玉面溫侯』轉為『三姓家奴』。雖然都是呂布。代表地意義可差遠了。

  所以趙領導也是不快樂的,但很多事情是無法解釋。也不能傾訴的。所以他選擇了緘默,本來挺開朗一人,現在整天整天不說一句話,能把身邊的人活活憋死。

  好比這兩日,大冷的天,他也不在衙門裡坐著,每天城門還沒開,就跑到西城門司的地頭,在那高高城門樓上一站就是一天。誰也弄不清他到底要作甚,但兵丁們都知道,站在城門樓上往下看,四地八方一覽無餘。眼下年關將近,唯恐被將軍大人看到偷懶,沒了年底的賞銀,是以都咬牙硬撐著,心裡可不知罵趙領導多少回了。

  望夫石般站了兩天,趙承嗣終於等來了那面大旗,看著遠處雪原上駛來的那條蜿蜒地長蛇,他說出了兩日來的第一句話:「關城門。」

  邊上的隨從趕緊跑下去,不一會兒,隨著一陣『咯拉咯拉』的機簧聲,沉重的城門便吱呦呦地悉數落下。

  ……

  勾忌遠遠便看見城門緩緩落下,大聲咒罵一句,吩咐隊伍暫停前進,自己帶著一個中隊到了城下。勒住戰馬,一掐腰,他便舉著馬鞭大聲喝道:「城上聽著,這裡是欽命宗正府大宗正、京山營總管,隆威郡王千歲的衛隊,我家王爺要進城述職,爾等速速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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