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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中憋出一肚子氣,這太白居自然是待不成了,文大人冷哼一聲,一甩下襟,便瀟灑的轉身離去。伴當們心道,老人說:『不怕丑、只怕露』誠不欺我,趕緊跟著出去。

  「後來便欣然題下了這匾額……哎!大官人怎麼走了?」那知客正講到高潮,卻見貴客走了,想去拉住一個伴當問問卻被人窩心一腳,踹倒在地上。

  ……

  沈冰幾個用常人難以想像的速度,比文彥韜先一步到了那掛著『什麼白居』匾額地酒店,來不及分辨到底是『太』還是『大』,文彥韜就進來了。幾人連忙找張桌子坐下,胡亂翻著寫著菜譜的木板。還沒喘口氣,卻見那文榜眼氣呼呼地轉身走了。

  沈冰幾欲抓狂,只感覺此乃歷次任務中最背的一次,呼哧呼哧喘幾口粗氣,咬牙切齒道:「走!」領著悲憤欲絕的手下,又起身往外走。

  正好碰上那知客被踹倒在面前。沈冰伸手將其扶起,就聽那知客喃喃道:「為什麼?為什麼別人說了有打賞。我卻只有挨打的份兒呢?」沈冰也感到奇怪,抬頭一看那『太白居』的牌匾,這才恍然道:「不是你的錯,招牌惹的禍。」說著便放開那已經站住地知客,帶著手下大步往外走。

  那知客正要回味這位好心人地十字偈語,卻見他們也沒吃飯就離開了,不由如喪考妣地喊道:「你們怎麼也走了?」

  只聽那好心客人頭也不回道:「不用謝。就叫我雷鋒吧!」這是他們王爺在別人道謝時,最喜歡說得一句話。

  離了那太白居,沈冰實在沒有心情打提前量了,老老實實帶人墜在文彥韜的後面。好在事不過三,這次卻沒出什麼波折,文彥韜一行人進了第三家『小東瀛』,沈冰在外面等了一會,見他們仍沒出來。這才也進了店。

  狀作不經意地四下一看,便見他們已經進了靠窗地雅間,再看邊上那間,正好空著,沈冰趕緊帶人進去,隨便點幾個菜。狼吞虎咽的了起來。

  等隔壁上菜了,沈冰幾個便扯開嗓子高聲交談起來。「柴兄自南方回來,可見到什麼有趣的事情,不妨說些下酒」一個手下粗聲道。

  「好玩的事兒多了,我想想……」沈冰扯著嗓子叫道:「想起來了,就說一個隆郡王整治文侍郎的故事吧!」

  邊上漢子笑道:「現在五殿下已經是隆威郡王了。」

  「反正都是他老人家地軼事,不礙事的……」沈冰粗聲道,便把文銘義遭受的那次改變人生的洗禮添油加醋、繪聲繪色講了出來。

  他本是親見,又加上早就構思好了,竟然讓人身臨其境。聽得捧腹大笑起來。

  這廂間笑成一團。那廂間卻愁雲慘澹。

  此時即使有隔音材料,這種北城老店也攤不上。是以沈冰他們的聲音清晰無比的傳到隔壁正要用餐的文尚書耳中……

  文彥韜端著湯碗剛要喝,就聽到隔壁說什麼『隆郡王整治文侍郎』,立刻想起自己大侄子的悽慘模樣,心中不由有些幸災樂禍。文銘禮熟讀詩書,文采斐然,自幼便被文彥博視為接替人,是以對他這個紈絝二叔向來只是面上尊敬,久而久之,自然會露出些端倪,連帶著文家上下對他這位二爺地態度也發生了改變,文彥韜自然一直懷恨在心。

  現在眼見這小子神經了,大兄的老二老三又不成器,說不得下任家主就是自己這一房的,是以文彥韜就更不願聽到文銘義的好了。

  因此文彥韜聽著自個寶貝大侄子的遭遇格外下飯。當日的事情因為大兄封鎖消息,他也知之不詳,現在聽人說起,感覺比聽說書還過癮,當聽到文侍郎力壓全場,險些就要得手時,文彥韜不由暗暗著急,手中地湯匙也忘了往嘴中送。

  待聽到秦雷出場,形勢頓時逆轉,文侍郎被嚇得跌坐在椅子上,文彥韜不由暗暗叫聲好,舉起手中湯匙,遙祝一下,這才刺溜一聲喝下去,美美的『嗯』一聲。

  這也是他喝的最後一口湯,待聽到秦雷完全無視文侍郎的欽差身份,將他抽了幾百耳光,直直把張賣相頗佳的俊臉拍成個爛茄子。文彥韜再也笑不起來了。雖然見過秦雷在金殿上掌摑文銘禮,但他心中總存著一絲僥倖——本官好歹乃是六部之首的吏部尚書,相當於副丞相級別,那小太歲應該不至於動手,頂多也就羞辱一番吧!

  但聽到文銘義欽差的身份都被摑成破茄子,他這尚書還不被打成爛黃瓜呀!想到這不由打個寒噤,再也沒了食慾。

  待聽到文銘義被叉到大街上,先是實實在在的被人唾棄了上千下,又被一車米田共澆了個通透……文尚書終於忍不住扶著桌子大吐特吐起來……

  第五卷 帝王將相 第二六九章 叔侄一樣遭殃 尚書莫笑侍郎

  吐啊吐啊!文彥韜終於習慣了,面色慘白的揮揮手,嘶聲道:「把隔壁那些妖言惑眾的歹人,抓去京都府發落!」眾伴當隨扈心道:立功的機會終於來了。卻見那機靈的小毛已經箭一般沖了出去,只留給眾人一個風騷的背影。

  眾人大急,跟著唏哩轟隆地沖了出去,只有兩個年紀大些的,一個在給老爺捶背、另一個站的太靠里,被他倆擋住了,只能在那跳著腳干著急。

  待機靈小毛領著眾伴衝到隔壁,卻見杯盤狼藉,早已人去屋空。小毛大步走到桌邊,眉頭擰成一個『凹』字型,邊上的伴當們見小毛哥在思考,都不敢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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