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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羅校尉尋思片刻,輕聲道:「除了去年與東齊開過一仗,似乎再未打過外戰。」說著惱火道:「似乎一直在國內轉悠,不是剿滅這個勢力,就是壓制那個友軍。」

  車校尉點點頭,一臉沉痛道:「羅老弟說得沒錯,問題出在根上了。」說著指了指天,用只有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道:「咱們禁軍已然成了人家爭權奪利的籌碼……」說到這些掉腦袋地話題,兩人都感覺腦後發涼,趕緊回頭四處看看,發現沒人注意自己,車校尉才接著道:「他們光想著把咱們牢牢攥在手裡,別損失了,別不聽話了,哪還管別的。」

  羅校尉聞言眉頭緊緊皺起,想到小太尉這樣的衙內都可以當上禁軍統領,而常逸那種公認的大將之才卻被排擠的回家種地,不由輕嘆道:「太尉大人卻有些任人唯親了!這讓忠良之士如何立足啊!」

  羅校尉點點頭,把視線重新落在已經被黃泥湯糰團包圍的京山寨,頓時感覺意興索然。緩緩道:「卻不是我們這些小官小吏可以操心地,還是想想下一步該怎麼走吧!總不能讓咱們鷹揚軍太過丟人吧!」

  那車校尉指著山坡下稀粥似的黃泥湯,苦笑道:「這玩意可不是鬧著玩的,稠乎乎的見不著底,誰敢往裡頭走。」

  羅校尉皺眉道:「那就等這泥湯子退了?」

  車校尉笑道:「那泥湯子裡可是黃土哇。老弟瞧好吧!等水一退。就變成糯米糕了,黏糊糊的伸進腳去就拔不出來。更沒法過了。」

  羅校尉心中煩躁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難道就在這乾等著?」

  車校尉也無奈道:「京山寨里必有高人,指定還有後手,」又輕聲嘆道:「此事成了這個局面,太尉府定然震怒,咱們還是等著下一步的命令吧!」

  說到這,羅校尉鬱悶的轉回身。慘笑道:「此事必要有人負責,那個小太尉定然要一推三六五,全把屎盆子扣在我頭上,看來兄弟地前程是凶多吉少了。」

  車校尉也知道是實情,只能安慰道:「估計小太尉這次也討不找好。我再托我那堂哥說說情,他好賴也是個兵部尚書,幫兄弟這身甲冑還是有希望的。」羅校尉自是一番感激不盡,兩人唏噓一陣。這才轉回營中各自安撫軍士不提。

  世上總是有人歡喜有人愁,破虜鷹揚二軍望湯興嘆,京山營里可就樂開了花,一個個渾身泥巴地老少爺們,站在高高地山樑上哈哈大笑。三千多人一天兩夜地忙活,終於見了成效。人們自然有理由高興。

  而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卻躲在一邊曬起了太陽。美中不足地是,求知慾旺盛的秦革月,一直纏在他的身邊,讓人頭痛不已。

  「你到底咋弄地呀?快跟俺說說吧!」當同樣的問題問了幾十遍,樂布衣終於舉手投降,放下手頭的書卷,愜意的靠在一塊老山羊匹上,給他簡單講述下其中的奧妙……

  樂布衣是在這裡住過幾個月的,自然要詳細勘察過這個重要的戰略要衝。因而對此地的地形地貌可謂瞭然於胸。此地恰巧在京水河向西拐出地弧頂處。正是因為京山的阻擋,河水才重又拐向東南流去。也把從上游裹挾下來的泥沙留在了西岸,再加上京水河廢棄日久,無人清淤,年久日常,竟然形成一段河岸比陸地還要高的地上之河。只要挖開這段地上河岸,河水自然要往低處的陸地流去。

  若是豐水季節,樂布衣倒不敢真箇如此去做,否則真的壞了破虜鷹揚二軍,對大秦地打擊可就太大了,完全不符合樂布衣心中的規劃。

  好在此時已是深秋,水流漸緩,形不成多大危害,倒也不必為兩軍擔心。但同樣的,也不能阻住兩軍攻擊的步伐,樂布衣只好在水中加了些作料。他命人將京山之土運了下來——寨中三千男女肩扛車推,一日兩夜間,將十萬擔黃土堆在了山道邊,圍成一道丈許高的圓弧。

  待鑿開河岸後,河水便涌了出來,先是淹了山下空地,再要往外流的時候,卻被那黃土堆成的圓弧擋住了。而讓秦霸下山勞軍,也是為了拖延時間,讓京山大營里多蓄些河水。

  到了夜裡,營里的水已經近一丈高了,樂布衣便下令將那圓弧的中間挖開,蓄積了半晌的河水便噴涌而出,將口子越沖越大,也把那些黃土裹挾了下去,便形成了一道浩浩蕩蕩地黃泥湯。

  這泥水從山道上轟然而下,起初地聲勢是很猛的,因而把那個報信地破虜軍小校嚇得魂不附體,跑進中軍帳大叫『水淹七軍了』。但神鬼莫測的樂布衣怎會真格讓水淹了破虜鷹揚呢?他早看到兩軍駐紮在山坡上,知道水流到了半坡便會沒了後勁,不可能淹了大營的。

  秦霸聽他娓娓道來,兩眼放射出崇拜的光芒,撓著脖子誇讚道:「俺雖然聽不懂,但覺著蠻有道理的,老布,你可真壞啊!」

  樂布衣莞爾道:「為將者當知天文地理、五行八卦,借天地之威、遁陰陽至理,順勢而為。方能事半功倍,百戰不殆。革月你若真想在戰場上搏個前程出來,卻要從現在學學這個。」

  秦霸很認真的聽著,沉默半晌突然道:「老布,俺咋覺得你什麼都懂呢?」

  樂布衣聽了,謙虛道:「還是有一些不懂地。」

  秦霸卻聽不出其中的調笑味道,搖頭道:「俺覺得你不懂的不多。你最厲害的本事是啥,跟俺說說吧!俺想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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