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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洛水』兩個字,秦雷的心裡便像炸開一般,三歲孩子也知道,四千里大運河的主要幹道便由小清河、洛水、浙水和襄江四段組成。若是這京水河真的一頭連著京城一頭接著洛水,對於已經掌握了襄江那一段南運河的秦雷來說意味著什麼?大運河便是他隆威郡王府地自留地,從此就再也沒有什麼四大運河世家,而只有他秦雷一個人說了算了。

  強壓住『砰砰』的心跳,聽秦玄仩接著道:「運河建成後幾十年。咱們秦國便真的強了。但運河也開始淤塞了。尤其是京水河這一段,因為水流太緩。從上游下來的泥沙便在這裡淤積,最終大大影響了航運,而當時咱們國富民強,自然有能力通淤。但當時的文帝陛下嫌京水河這個彎子繞的太過,便棄了這條河。命人把當時還只是京水河支流地小清河硬生生拓寬,又截彎取直,將其直接連上洛水河。」說著一臉滄桑道:「最終支流變幹流,而這幹流被引去了水、積滿了泥,卻連支流都算不上了……」

  秦雷聽了微微不悅,心道:這老頭子不會是在含沙射影,攻擊我家老爺子吧!他爹昭武帝十七年前比起別的王爺來,充其量也就是個支流,最終卻當上了皇帝。而那些幹流,早已泥沙俱下,再無蹤跡。若這老頭子真的是在暗諷的話,除了說他活膩了,秦雷還要贊一句,先生好文采。

  但秦雷知道此情此景下,給這老頭子一百個膽,他也不敢侮辱自己。看來是在地道里憋久了,說話都帶著酸味,讓人聽起來忒不順耳,倒不是有意調侃。他心中輕嘆一聲,告訴自己,就按字面意思理解這句話吧!

  果然秦玄仩毫無所覺,反而微微亢奮的指著桌上的筷子、書和碗道:「京山地勢特殊,南面高聳陡峭,北面雖地勢平緩卻又有大河阻擋,端的是易守難攻,只要王爺再次建起堅城,再疏通京水河!」說著一把攥著那根連著瓷碗的筷子,沉聲道:「大運河北段便被您卡住了,大秦的咽喉也被您扼住了!到時候進可攻、退可守,想要大秦怎樣,全憑王爺一念之間!」

  「好!」馬艾石勇許田三個終於忍不住齊齊站起來,為他鼓掌喝彩。

  秦玄仩勉強一笑,似乎不是很領情,看來方才的冷言冷語確實傷到了他。

  哪知那幾個人尷尬地笑了起來,紛紛拱手真誠道:「秦老莫怪,王爺說要我們幾個瞅個機會激激你,一來讓您恢復下當您地英雄氣概。二來,也讓咱們瞧瞧老前輩的真本事不是?」那意思是,你別怪我們呀!找主謀去啊!

  他又望向秦雷,卻見他也拱手笑道:「抱歉抱歉,我是壞蛋。」

  秦玄仩這才確信無疑,失笑道:「卻被王爺戲弄了……」自然芥蒂盡去。

  第五卷 帝王將相 第二五五章 隆郡王赤膊上陣

  幾人重新坐下說話,許田他們猶自興奮不已,仿佛已經雄城在握,天下我有一般,望向秦玄仩的眼神也變得異常熱烈。若不是看著王爺坐在那閉目沉思,怕要好生表達一番欽服之情才是。

  秦雷初聽時確實如三伏天喝了冰鎮酸梅粉一般舒爽,但此時已是深秋,片刻痛快過後,便感到渾身冰涼,一肚子的不適。幾乎是轉瞬間,他就想到四五個令人煩心的問題,且個個讓他牙磣。

  睜開眼睛,輕輕捻起一根筷子,在那個反扣著的瓷碗邊緩緩劃拉著,秦雷沉聲道:「秦老準備築多大的城?」

  秦玄仩指著帳外巍峨連綿的京山,沉聲道:「依山勢而建,南北長二百二十丈、寬百丈、最高處要二十丈,建成後可容納十萬兵卒不在話下。」

  腦海中勾勒下秦玄仩描繪的城池,秦雷沉吟道:「這需要多少石材?怕是要把京山掏空了吧?」

  秦玄仩笑道:「因為要在山上建城,開山取石是必須的,但主要還是要靠燒磚。」

  「燒磚?」秦雷笑道:「不瞞秦老說,孤王對燒磚一竅不通,卻要您詳加解釋。」

  秦玄仩伸出三根枯竹似的指頭,朗聲道:「自古就有『秦磚漢瓦』之說,可見先秦時制磚工藝便已成熟了。其實這磚講起來也不複雜,在哪都可以燒的。但想大批取用、修城築堡的話,還需要『三近』。近黃土源可以就地取土製坯;近水源可以就近取水;近燃料可以就地取材作為燒窯地燃料。」

  說著一根根屈回指頭道:「這京山上土層深厚,土質好,乃是實實在在的『近土』;而山下便是京水河,自然是『近水』;而山上林木豐茂,此時又是天乾物燥,便有用不盡的木材。實打實具備燒制上好城磚的所有條件。」

  聽到這,石勇、許田、馬艾三人終是按捺不住。起身拱手道:「此真乃上天賜王爺的龍興之地,天予弗取、反受其咎啊王爺!」

  秦雷笑著擺擺手。淡淡道:「別聽風就是雨的,到底怎麼樣,還得建成了再說。」雖然表面責怪、但實際上算是准了這個建城的提議。

  三人大喜,又齊齊轉向秦玄仩,躬身施禮道:「秦老真乃神人也,吾等服了。」

  秦玄仩忙不迭地還禮,口中道:『不敢不敢。不敢居功……』

  見他如此謙卑,秦雷也笑道:「秦老不必謙虛,您確實身具大才,實在不該埋沒,」想了想,清聲道:「這樣吧!再給孤畫個具體地規劃圖出來,咱們議一議。只要能通過,這京山堡的督造官一職便非您莫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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