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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護衛統領氣勢洶洶的來到大門口,便聽到外面一片嘈雜,趕緊出去一看。駭然發現,有四千多全副武裝的藍甲兵士。將自己那兩千多人圍了個水泄不通。他活了一大把年紀,怎麼不知道那些藍甲代表什麼,一肚子氣焰頓時化為烏有,掛上一副賤兮兮的笑臉湊過去,朝那個校尉打扮的遠遠打招呼道:「這位將軍好,不知這些小崽子犯了什麼事,讓諸位軍爺如此著緊?」其實身為相府護衛副統領。他完全可以換個倨傲地態度對待這些邊軍的中級軍官,只是大抵這位統領作響馬時落下了毛病,到現在不敢高聲對當兵的說話。

  那校尉正是胥財苦尋不著的秦樹昂,聞言打量了一下這個看上去儀表堂堂的大鬍子,拿腔道:「你就是他們的頭兒?」

  「小人正是。」見校尉大人不待見,護衛統領更加小意起來。

  「知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見大鬍子底氣不足,秦樹昂卻益發打起官腔來。

  「回大人,這裡是晴翠山莊。」

  「知不知道現在這裡是誰的府邸?」秦樹昂面無表情地問道。

  「隆郡王殿下……」話音未落。啪的一聲,護衛統領便挨了兜頭一鞭。那張大臉上登時被抽上一道青紫的印痕。護衛統領哎呦一聲,萬分委屈道:「說話就說話,幹嘛還打人啊?」

  秦樹昂舉起馬鞭,作勢又要打,把護衛統領嚇得抱著腦袋大喊道:「還講不講道理啊?」

  秦樹昂一臉氣憤地罵道:「打得就是你個狗日的。既然知道這是什麼地方,為何還要帶兵圍攻王府,莫非想造反不成?」

  護衛統領大喊道:「不是不是,是造訪不是造反,我們是護衛我家公子前來造訪的。」

  周圍兵丁一片鬨笑,秦樹昂嗤笑道:「你家公子好大的譜啊……」

  護衛統領點頭如搗蒜道:「我家公子架子是大了些。」沒等他鬆口氣,秦樹昂突然提高聲調道:「胡說,你們分明就是……」

  護衛統領心中一緊,暗道,他們卻是要撕破臉皮了。

  誰成想。校尉大人接下來卻道:「不放心荊州府的治安。瞧不起咱們鎮南軍的本事!」

  護衛統領鬆口氣道:「校尉大人說笑了,誰不知道鎮南軍兩個月平定南方。乃是第一等的強軍。」不等那混帳軍官再問,他趕緊解釋道:「其實他們是來……」一時想不起什麼理由,四處掃視一番,見一地的杯盤狼藉,福至心靈道:「他們是來野炊地……」

  被他這一定性,兇殘無比的打砸搶變成了促進友誼的集體野炊,雙方劍拔弩張的氣氛自然煙消雲散,最終被校尉大人勒令將草坪打掃乾淨,並罰款五百兩了事。

  而大廳里的文三公子,被黃召和若蘭越來越刁鑽的問題搞得理屈辭窮,面紅耳赤,實在無法繼續扮演大尾巴狼,便想拍桌子撕破麵皮,結果被趕過來地護衛統領捂著嘴巴拖到一邊,這般如此地說了一番,文三公子這才知道自己被耍了,麵皮由紅轉青,由青轉紫,差點一口鮮血吐出來。可他的心理素質比公良羽要強些,轉瞬便想到自己並沒有說明來意,也不算丟了麵皮,心裡頓時好過多了。裝模作樣的感謝一番,便帶著前來郊遊野炊的兩千護衛,狼狽不堪的回了荊州府。

  熱情送到門口的若蘭、黃召和馬侃,長舒一口氣,心道,幸虧來了個二桿子……

  ……

  他們這邊有驚無險,綿里藏針的度過,胥千山那裡可就難過了。

  等他帶著家兵趕到望江樓,預料中的三方人只來了一個薛乃營,另外兩方中,徐昶說是外出訪友去了,別人做不得主。而鎮南軍則被人先行一步搬走了。即使回來也已經來不及了。

  暗自感嘆一聲時不與我,收拾下心情,胥千山開門見山問道:「薛大人,晚輩知道您是王爺的近人,請您給個准信,王爺到底怎麼樣了?」

  薛乃營一臉擔憂道:「王爺特別注意行軍地隱蔽性,即便下官也不知道他地行軍路線。更別提如何聯繫了。」頓了頓,又補充道:「上次聯繫還是二十天前。王爺在襄陽府的時候呢。」

  聽他如是說,胥千山面色沉寂下來,心中吶喊道:難道你就這麼死了嗎?不可能,你是何等地雄才大略,將世間豪門玩弄於鼓掌之間,將天下蒼生擺布於方寸之上。你這種人不可能被殺死,除了蒼天沒有誰能帶走你的性命!

  若是你死了。南方還有未來嗎?若是你沒死,相信你會為我們胥家平反的。想到這裡,胥千山溫和的臉上划過一絲決然,堅定道:「不等了,我們自己上去!」

  說著,便帶著幾百家兵往望江樓上衝去。在來地路上,胥千山已經想了很多。他知道,若是別人拿到那份蓋了胥家家主印章的文書也沒什麼可怕地。但被掌握著權柄的官府拿到,他們就完全可以以此為據,強行沒收胥家的話事權。

  那份文書本來就不是出自他或者老爺子的意願,按規矩應當無效。但在官府那裡,這規矩是講不通的,他們只認可對自己有利的規矩。他們的規矩就是不講規矩。

  當一切規則失去作用時,暴力便成了唯一地選擇,哪怕是綿羊,也要拿出狼的嗜血。然而再嗜血的綿羊也不是惡狼的對手,所以這種弱者的暴力依舊是自尋死路。

  他就是要自尋死路,在老爺子生死未卜、秦雷毫無音訊,徐家袖手旁觀,鎮南軍鞭長莫及的時候,憑他自己的那點力量,是不足以逼迫萬里樓上的欽差大人交出那份文書地。他無能為力。但他可以選擇死。以一種毅然決然的態度,向南方父老明志。胥家不是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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