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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等有人回答,秦雷便接著吼道:「他們便是十七年前,省下每一粒糧食、掏出每一個銅板。僅憑一省之力,支持你們的父兄抵禦南寇九個月的那些人。」

  秦人尚武,軍中多是子承父業,因而這支鎮南軍中,幾乎每人都有父兄親人,陣亡於那場可歌可泣的戰役中。而在送別的人群中,更是有無數經歷過當年那一幕的長者。

  秦雷此言一出,一種子弟兵般的感覺頓時縈繞在每一個人的心頭。送行的和出征的之間,多了些血脈相連的感覺。

  「但現在,我們共同的敵人——南楚。用心險惡的又在大秦境內挑起了場紛亂。他們假託彌勒教之名,妖言惑眾,煽動教民叛亂,把我們共同的家園變成了人間地獄!我們該怎麼辦?」

  「平叛!平叛!平叛!」第一次聽說彌勒教背後竟有南寇的影子,對南楚恨之入骨的鎮南軍將士和江北百姓同時發出了怒吼。

  「對!平叛!用敵人的血祭奠枉死的親人!喚醒迷途的百姓!」說著用最大的力氣高喊道:「拔旗!」

  一身銀甲的伯賞賽陽聞言,大喝一聲:「得令!」雙手牢牢抱住兩張高的旗杆。一抬腰,便把那面鎮南軍的禺疆軍旗從木樁上拔了起來,扛在肩上。

  「出發!蕩平北寇!」

  第四卷 火中蓮 第一六七章 草頭王

  襄陽位於漢水中游南岸。三面環水,一面靠山,易守難攻。扼守襄陽便可隔斷大秦南北交通,將江北省攔腰截斷。自古便是兵家必爭之地。

  襄陽城城高三丈,北面是漢水天然屏障,其餘三面是闊若湖面的護城河,可謂江北第一雄城,之前也曾一直是江北的首府。即使是二十年前,銳意進取的先帝將首府南遷到荊州府,這裡也還是江北最大最繁華的一個府。

  當然這指的是一個月前,彌勒教還沒有作亂的時候。現在這裡已經變成整個大秦最大的匪窩。在龍華太子的號召下,無數或是虔誠、或是瘋狂的教徒,從四面八方匯聚在彌勒佛國的大旗下。短短半個月時間,便匯集了五十多萬信徒。

  那位龍華太子也在六月初一日,正式登基稱帝,國號華,年號神武、定都襄陽,又將護法分封為諸王,護教羅漢奉為國公,又有各種將軍丞相、烏七八糟。

  既然稱帝,那定然也有早朝。而且不同於三國的五日一朝,這個華國乃是每日一朝,看上去異常勤勉。

  每日寅時一到,就有人站在原來的襄陽府衙、現在的大華皇宮門前,扯著嗓子大喊道:「上朝嘍……」

  這個聲音每每把在後堂整理冠冕的『神武皇帝』公良羽氣的麵皮發青,狠狠咒罵幾句,便會問一邊內官打扮的柴叔道:「你訓練地那批太監什麼時候可用?再讓這個破落嗓子喊下去,朕會活活氣死的。」

  褐衣老者麵皮微微扯動。他邊上的一個中年人趕緊解釋道:「回稟陛下,這內官從去勢到能正常下地,至少要兩個月,現在那五百個還都在床上躺著呢。」

  一個眉目如畫的宮女,為公良羽戴上帝王冕,再將他烏黑的長髮仔細的披散在背後。又細心的檢查了一遍,這才輕聲道:「陛下。可以上朝了。」

  公良羽『嗯』一聲,那柴叔便上前伸出手臂。公良羽將手搭上,便在柴叔地牽引下,踱著方正的步子,緩緩出了後堂。那一絲不苟地樣子,竟還真透著點一代君王的味道。

  後面的宮女和官員對視一眼,面色怪異地跟了上去。

  到了前廳,還沒有一個上朝的呢。總不能讓皇帝等臣下吧!只得先不出去,坐在屏風後等著。

  公良羽不悅的對那個中年官員道:「你這個宰相怎麼當的?這都已經寅時一刻了,怎麼還沒有人來早朝?」

  果然人不可貌相,那位胖掌柜似地中年人,居然就是華國的宰相大人。他面色尷尬的解釋道:「可能是連著早朝,都有些乏了。微臣這就派人去叫……」

  公良羽面色陰沉的能滴出水來,良久,才輕嗯了一聲。宰相大人如蒙大赦。屁顛屁顛地跑了出去。

  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公良羽憤恨道:「本來好好的,這群山南土鱉一來,就把整個朝綱給弄亂套了。」

  那位美麗的宮女柔聲安慰道:「陛下,他們都是草莽出身,自然不懂規矩。日後慢慢教就是了,切莫氣壞了龍體。」

  想到剛立國時,那滿滿一屋子地文武百官、那山呼海嘯的『萬歲萬歲萬萬歲』,公良羽長吁口氣道:「怎麼會搞成這個樣子呢?」事情搞成這樣還得怪他,當初聽說山南十幾萬護教軍被趕到了江北境內,以為憑著自己的崇高威信,這些人還不哭著喊著前來歸附。

  他卻忽略了一點,自己當初舉起大旗,號召各地信徒齊聚襄樊,若是這些人肯歸附。怎麼會等到被鎮南軍攆得走投無路才來江北?其實這些人根本不是彌勒教徒。乃是各地的土匪流氓,借著彌勒教的名頭趁機起來生事而已。

  本來這些人已經被鎮南軍殺草雞了。想躲進景山荊山落草為寇,但經不住公良羽巧舌如簧的勸說,便來了襄樊。起初幾天還規矩些,但不久便原形畢露,開始胡作非為起來,自己不上朝不說,還不許別人上朝。別地大臣本來就快受不了每日丑時起身的痛苦,乾脆就坡下驢,也不來了。

  就這樣,來的人越來越少,終於在今天完成了零的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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