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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伯賞賽月把李四亥逼得有家不能回,可心疼壞了李夫人,揪著老李頭的耳朵,讓他去跟兒媳婦說項說項。李渾與他兒子一般懼內如虎,只好把伯賞賽月找來。好言相勸。說什麼你爹年紀大了,常年駐守江邊,骨頭縫都受潮了,你不心疼啊?當即把小丫頭說的眼淚叭叭地,央著老李頭把老爹調回來。李渾拍著胸脯保證,年前給伯賞元帥在京里謀個好位子,讓他享享清福。

  得到保證的小丫頭自然知道。未來公公想讓她跟李四亥和好。這才一日一次過府串門,想緩和一下兩人的關係。無奈接連幾日遍尋不著。脾氣不好的小姑娘肝火又上,此時見明顯又肥了一圈的李四亥撅著屁股從車上往下爬。先是眼圈一紅,緊接著柳眉一豎,取下腰間竹杖,一個箭步衝上去,照著他肉嘟嘟的大屁股就是一杖。

  秦雷的馬車是沒有錦墩地,缺乏鍛鍊的小胖子極不習慣。要轉過身去撐住車轅才能下去,是以正好沒有看見他家母老虎出來。等聽到呼呼地風聲,想躲已經來不及了。『啪』的一聲脆響,便挨了一杖。

  如遭電擊的李四亥雙手捂著屁股,熟悉的火辣辣的感覺立刻從屁股傳遍全身,不用回頭也知道那位姑奶奶就在身後。李四亥立刻靈活起來,嗖地從車上跳下,皮球一樣一蹦三跳地往院子裡逃去。口中還嚷嚷道:「大王饒命……」

  伯賞賽月此時看到秦雷正笑吟吟地站在馬車邊,一副看猴戲的表情。立刻明白李四亥那個狗東西這些日子定然躲在他的府上,再加上上元節的羞辱之恨,新仇舊恨一併爆發,再也顧不上小胖子,嬌喝一聲:「狂徒休走。」便掄圓了竹杖。朝秦雷臉上抽去。

  這小姑娘應該練過兩天把式,這一杖若是打實了,必然是皮開肉綻,自此毀容了事。秦雷面色不變,微微側身,竹杖便呼嘯而過,右手靈蛇般探出,在伯賞賽月手腕輕輕一點,便劈手躲過她的竹杖。若是往日秦雷定要好好教訓她一番,但今日是要過府拜訪李渾的。若是先把人家兒媳欺負了。那還不如打道回府來的自在。

  伯賞賽月踉蹌幾步才站住,秦雷也不與她糾纏。把竹杖扔回給她,便大踏步地走進府去。伯賞賽月有些失神地望著秦雷帥氣的背影,緊咬著嘴唇,不知道在想什麼。

  府中下人把秦雷引到大廳,奉上茶。不一會,一陣爽朗的笑聲從後面傳來,一身青色便服的兵部左侍郎李一姜出現在秦雷面前。身材魁梧的李侍郎朝秦雷抱拳道:「王爺駕到,有失遠迎,恕罪恕罪啊!」

  秦雷也不起身,淡淡笑道:「原來是李家大哥,快請坐。」李一姜乃是昭武帝的大舅子,正經比秦雷高一輩。聽秦雷上來就自抬一輩,要與自己平起平坐,心中自然不爽。卻也知道秦雷與李四亥平輩相交,從那邊論,倒也說得過去。

  他不爽,秦雷更不爽,自己堂堂王爺親自登門拜訪,李老混蛋居然連面都不露,實在是太不給面子。

  兩人坐下不咸不淡扯兩句,秦雷見李一姜明顯在敷衍自己。便不再與他兜圈子,乾脆道:「孤知道你們想把我弄到南方去。」

  李一姜聽了,面色不變道:「王爺哪裡聽來地流言?」

  秦雷抬手道:「事實如此,要是再推搪,豈不墜了太尉府的面子。」

  李一姜這才相信秦雷已經知情,坐直身子,把那假裝和藹的表情收起,換上本來的倨傲,頷首道:「這是朝廷的安排,殿下若有異議,可以在下次朝會自辯。」

  秦雷哂笑道:「這一趟南下,本王是去定了,何必再聒噪,平白惹人笑話。」

  李渾原本以為秦雷怕了南下,拉下臉來上門來告饒。是以讓大兒子出面應付,自己躲在後堂不出來。

  哪知並非如此,想好的對策一下子沒了用處。李一姜有些拿不準父親的反應,一時間只是沉吟,並不說話。李渾威嚴太盛,教育子女又只知道簡單粗暴,等年紀大些才知道還是要剛柔相濟地。無奈作為老大的李一姜已經被打得定了性,只要李渾在側,便沒有自己的主意。以至都作了侍郎、當上爺爺,還是沒有改觀。

  秦雷卻不管他,起身冷聲道:「孤來這裡就為了告訴你爹一句話,你們若是敢動我留在京里的屬下一根汗毛,老子立刻回京,管你們地千秋大計去死。告辭!」說完也不理會有些發傻地李一姜,轉身大踏步出了廳堂,離了太尉府。

  等他走遠,鬚髮皆白的李老頭從屏風後轉出,朝不爭氣地兒子怒瞪一眼,嚇得四十好幾的李一姜噤若寒蟬,小聲問道:「父親,我們的計劃還執行不?」他們確實準備等秦雷一離京,就把他在京的勢力連根拔起,是以最近的監視頻繁了些,竟然讓秦雷品出了味道。

  李渾捋了捋鬍子,翁聲道:「還弄個屁,叫他們先收隊吧!大事要緊!」

  ……

  十一日的朝會,南軍情司都司潮志遠上奏南方禪宗間諜案,言辭激烈,直指作為其擔保人的隆郡王秦雷。昭武帝命秦雷自辯,秦雷痛心疾首地承認受到齊國禪宗的蒙蔽,並主動請纓去南方調查此事。

  昭武帝應允,封其為欽差,限期三個月破案。

  ……

  朝會後,昭武帝留下秦雷到御書房說話。

  昭武帝依然那副無喜無憂的表情,悠悠道:「太尉想讓你南下,丞相沒有反對、朕也沒有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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