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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邊上的館陶和一眾屬下第一次見秦雷暴怒若斯,都嚇得不敢上前勸解。秦雷又打倒兩個衛士,才漸漸從狂躁的狀態中平復下來,有些低沉道:「你們都是隨我起家的弟兄,孤一直把你們當成手足一般對待。也曾想著讓你們將來都能封妻蔭子,風光到老。看來這只能是個幻想了。」

  幾人這才聽出秦雷語氣中的決絕之意,大驚失色道:「教官不要啊……我們甘願受罰,求求您別趕我們走啊……」

  秦雷的手指挨個點過七人,慘笑道:「虧你們記得『教官』,我從乾州山里就讓你們每日背誦的條例卻背到了狗身上。」

  說完,長嘆一口氣道:「我們患難一場,孤也不會虧待你們,到了榮軍農場,再把家人接過去,好好過幾年安生日子,等解密期一過,你們想去哪都隨便。」

  十年的解密期……

  七人哀號著爬到秦雷身邊,乞求他的原諒。秦雷眉頭一皺,馬南便帶著衛士把七人架住。幾個人掙扎不已,其中一個嘶聲道:「王爺那天不是原諒石猛了麼?怎麼到我們這點小錯就要如此重處呢?」

  馬南聞之大怒,正反給了他兩個大耳光,痛罵道:「按條例你們都是死罪,現在只讓爾等提前退役,還不知足嗎?」說著又要責打一番。

  秦雷拉住馬南,平靜看著鼻青臉腫的衛士,淡淡道:「石猛是犯錯,你們是犯罪,這有質的區別。況且本王對諸位領隊傳達過,此次絕不法外容情,難道你沒有聽到嗎?」說完,再不理如喪考妣的幾人,徑直上了馬車。

  ……

  因為這件事情,秦雷一行晚了半個時辰才到西安門下,此時已是月明星稀,城門早已關閉良久。

  秦泗水過來請示,秦雷不耐煩道:「叫開城門。」秦泗水心中叫苦,中都城的城門是那麼好叫嗎?可這位爺自從上車後便一直拉著個臉,一副要吃人的樣子,秦泗水也不敢多嘴,只得硬著頭皮到城門下大喊道:「守城的官軍聽著,此乃宗人府右宗人隆郡王殿下,命爾等速速開門,不得有誤。」

  古怪難聽的聲音在寧靜的夜晚異常刺耳。不一會,城頭上亮起幾隻火把。一個離奇憤怒的聲音從上面傳來:「叫秦雷出來說話!」

  車廂里的秦雷懶得理會,對秦泗水吩咐道:「告訴他,想見本王就下來說話。」

  秦泗水只好回去喊話,城上人聽了,怒罵道:「秦雷,孤與汝不共戴天。」說完,城上就沒了動靜。

  秦泗水有些尷尬地站在城下,見城上連火把都沒了,這才跑回去,小心問道:「王爺,他們會不會開門?」

  秦雷不理會他,兀自想著心事,自己以兄弟義氣治軍,不可避免有親有疏,本來公平合理的事情,落在別人眼裡也是有偏有向。若是那日不是石猛,而是馬南或石敢,今日斷不會有人提及。館陶先生提醒過多次為上者不可與屬下過於親近,秦雷只當耳旁風,此時看來確實如此。秦雷喃喃道:「孤王孤王,孤獨的王爺……」

  秦泗水一時沒聽清王爺嘟囔什麼,想要支起耳朵,仔細聽明白。卻聽得身後『唔嚕嚕』的悶響,最左面的西雲門竟然真的緩緩打開。秦泗水驚奇道:「王爺,這門真開了!」秦雷並不驚奇,起身整一下王袍,出了馬車,上了邊上一匹烏黑的駿馬,正是那匹『烏雲』。

  西雲門洞開後,一隊持戈兵士打著火把從裡面衝出,把秦雷一行團團圍住。黑衣衛們毫不示弱的紛紛抽出兵刃對峙。秦雷仿佛沒看見場中針鋒相對的情形,對著門洞中剛出來的一騎輕笑道:「好亮的佛爺痣,原來是四哥專門為小弟開門來了。太客氣了。下不為例啊!」

  圓臉的老四硬生生被氣成了長臉,哆哆嗦囉嗦剛要開口,秦雷又搶著道:「諸位軍士,這裡是要進呈陛下的賊贓。想必諸位還不知道吧?看這是什麼?」說著又無恥的祭起綠油油的馴逆杖,示威似地點了點。

  碧竹杖一出,兵士們都有些畏懼,但仍強撐著維持隊形,依舊把秦雷等人圍在中間。

  老四放聲大笑道:「想不到吧!比起你的馴逆杖來,他們更怕本王……」,笑畢,陰森森道:「拿下!」

  兵士們慢慢的合攏上去,眼看就要與外層護衛短兵相接。

  第四卷 火中蓮 第一二九章 青青子佩 悠悠我思

  眼見著便要喋血城門,秦雷突然大喝一聲道:「皇甫戰文何在!」把剛要廝殺的雙方震得一愣。霎那間城門前里靜下來,便聽到不遠處一聲暴喝回應道:「末將在!」隨後腳步聲大作,眨眼間,身著明黃鎧甲的太子衛軍又把老四的兵士團團圍住。

  老四望著策馬從門洞中出來的甲冑將軍,惱火道:「皇甫戰文,你來跟著湊什麼熱鬧?」

  皇甫戰文把頭盔的護面扶起,手握寶劍向老四行禮道:「回簡郡王的話,末將奉皇命借隆郡王殿下進宮。」

  火光下,皇甫戰文手中那把華貴的寶劍異常耀眼。

  老四咬牙切齒道:「天子劍!好好好!!」又仰面乾嚎一聲:「天啊!你不公吶!」言畢,也不管自己的兵士,失魂落魄的打馬奔回城裡。

  剩下的兵士見主子跑了,立時沒了爭強的勇氣,都望向自己的統領,那統領已經不是早上的秦至武,而是一個高瘦的中年人。他向皇甫戰文拱手道:「皇甫將軍,我等皆是奉命行事、況且沒有釀成大錯,還望將軍格外開恩。放我們過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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