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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五哥, 早在六年前的奪嫡之爭中,你就已經輸了。」皎皎看著他的目光里有痛心,「你什麼時候才能清楚認識到這個事實?」

  回到行宮之後, 皎皎吩咐人為趙垣熙準備了住處。

  她前腳剛走,護送趙垣熙的暗衛便問道:「主子, 您當真要放棄先前的計劃嗎?」

  趙垣熙卻一掃先前的忐忑, 鎮定回答:「自然不會。」皎皎從未參與過皇權爭鬥, 自然不會明白他的用心。如今的她不過是跟趙垣珩那個小崽子相處久了,這才不想看到自己奪回屬於自己的東西。

  他按下決心,遲早有一日會讓皎皎明白, 大慶的皇位究竟誰來坐才是最合適的!

  而皎皎回去之後,立即吩咐細柳,「讓人嚴密監視南嶺郡王的一舉一動。」

  細柳問道:「公主不放心南嶺郡王?」

  皎皎眉心微蹙:「我從前覺得我很了解五哥,但經過先前的種種,我才發現,我對他幾乎一無所知。」他們明明相處那麼久,她卻從來不知他對皇位竟然那樣看重。

  尤其是如今皇位已定,他卻仍然野心不改,覬覦皇位。可多年來的情義讓皎皎無法立即對他動手,甚至連告知小皇帝都不能。

  她緊緊抿著唇,一時間十分為難。

  細柳看出來了她的為難,思索半晌,道:「公主可以借攝政王之手。」

  皎皎依舊抿著唇,目光微閃,卻仍是不應聲。

  但細柳看出了她的動搖,輕聲道:「南嶺郡王所作所為,於大慶而言,有害無利,公主此時應該放下成見,以大慶安危為重。」

  皎皎低聲道:「仇恨是那麼容易放下的嗎?」

  細柳低垂著眉眼,再沒有說話。

  皎皎望向窗外,明月不知人間疾苦,依舊高懸天上。

  她本以為,今日與五哥重逢,至少不會立即就要面對這些東西。可該來的終究還是要來,避無可避。

  長安城中,雖然向以宇去了臨南府坐鎮,但徐空月並未就此放下心來。他將自大慶立國以來,有關西南王府的所有的資料都找來,尤其是歷代西南王經歷過的戰事,一一細看。

  歷代西南王幾乎都是驍勇善戰之人,有西南王府鎮守,北魏數次來犯,都被打得哭爹喊娘。可西南王府素來只守衛西南,對於西北之地大多時候都是坐視不管。再加上朝廷這些年一直防備著西南,所以當年西北三城淪陷,西南遲遲沒有出手。

  如今西南不明所以突然宣稱反叛,

  書房內,徐空月幾乎晝夜不歇。

  書房外,衛英縱看著裡面燈火久久不滅,神情又一絲陰鬱。他不信徐空月沒有看出來,西南謀反,在很大程度上限制了他的兵力。向以宇出發之前,帶走的幾乎都是徐空月的親衛兵。也就是說,倘若如今長安城驟然發難,徐空月手下幾乎無可用之人。

  可他仿佛什麼都看不到一般,仍一心撲在為國為民之上。

  可他卻不知,無論是先帝,還是如今的慧公主,早就對他心懷不滿,甚至想要處之而後快了。

  想到他查探到的消息,衛英縱眼中就是一冷。他派去宮中查探消息的人傳回消息,先帝駕崩之前,曾給慧公主留下了一道遺詔。倘若王爺有異心,慧公主可憑遺詔,將王爺當場格殺。

  而如今慧公主遲遲不動用那封遺詔,想來是覺得王爺還有利用價值。想來等到他們再不需要王爺之時,就是他們拿出遺詔,斷送他性命的時候。

  他如何能容忍此事?才會言語誘惑田曠,讓他在慧公主遇險之時,向小皇帝請命,前去搜救公主。實則趁此良機,一舉除掉慧公主。

  可他不曾料到的是,徐空月對慧公主的感情竟然那樣深,聽聞慧公主有難,他竟然當真捨得拋下一切,只為去救慧公主。

  他滿心不甘,卻又拿這樣的徐空月不知如何是好。

  情之一字,救人卻也傷人。

  五月初十這日,是皎皎的生辰。她本以為趙垣熙會早早返回南嶺,卻不曾想,一早起來,便看見他在院子裡,正在指揮她身邊的人忙碌著什麼。

  她眉心微微蹙起,被細柳推到院子裡,便看到趙垣熙讓人在院子裡搭了一個鞦韆架。「這是做什麼?」

  趙垣熙與從前相比,倒是多了兩分活潑。瞧見她,便快步走到她身邊,從細柳將輪椅接過來,然後推著她走到鞦韆架前。

  「我記得,你小時候格外喜歡這個。」

  皎皎臉上露出茫然神色,「有嗎?」

  趙垣熙在她身前蹲下,像小時候那樣點了點她的鼻尖,「怎麼沒有?當年姑母不讓你玩這個,你還同她鬧了好長時間的彆扭。」

  他這樣一說,皎皎便記起來了。那時她不過六七歲,正是好玩的年紀。她在南山腳下的農戶家中發現了這樣一個鞦韆架,便吵鬧著要玩。

  母親當時卻說什麼都肯讓她下車去玩,她因此生了好大一場氣,幾日都不曾與母親說話。最後還是父親偷偷在行宮的院子裡給她扎了一個鞦韆架,她這才消了氣,卻還是不想搭理母親。

  最後是怎麼和好?

  或許是時間太久,久到她都忘了當年的好多細節。

  趙垣熙見她微微別過臉,知道她是想起了姑母。於是跳過這個話題,只推著她到了鞦韆架前,問道:「如何?」

  儘管他努力用一種平淡的語氣問著,但是皎皎還是能從他微微上揚的語調里聽出絲絲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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