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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已經弄壞了,就算補過了, 再送回去總歸不太好。還是換成新的吧。」竇瑜有理有據道。

  然後就可以把這條手帕留下了。

  她又開始覺得心虛。

  好在佰娘覺得她的話很有道理, 沒有多問,很快將去她說的帕子找了出來。

  竇瑜帶上這條新手帕敲開了表哥的院門。待見到人後, 一看便知他是真的生病了。

  他肩頭另披著一件披風, 以拳抵著唇,咳了兩聲, 臉上還浮著淡淡的紅,肯定是發著熱呢。

  竇瑜走上前,問道:「是不是因為那夜冒雨……」

  「不是。」郭素怕她擔心, 忍下不適,「或許是一來一回數日,有些累了,休養幾天就會好的。」

  說完走到一旁坐下了,視線又落在她手上。

  竇瑜連忙將疊得整整齊齊的手帕放在石桌上,道:「我聽說你病了,過來探望,順便來還手帕。」

  手帕很新,可以看出是從未用過的。郭素認出這並不是那日他遞給她的那一條。

  竇瑜解釋道:「我不小心將帕子弄破了,原本是補好了的,可思來想去還是另找了一條新的,與你那條很像。」

  「尋常帕子而已,不必特意來還。」話雖然如此說,他還是將帕子拿起來,攥入手中。

  竇瑜心思繁亂,心口砰砰直跳,腳下一挪,想在他身旁的凳上坐下,郭素卻抬手攔住了她,剛想說話又偏頭咳了兩聲。

  竇瑜微欠的腰立刻直了起來,都還沒來得及碰到凳子。

  他咳後啞聲道:「別離我太近了,會將病過給你。」

  表哥病得這麼厲害,竇瑜暗怪自己方才還準備要坐,豈不是留他在院子裡陪自己吹風?反應過來後生怕影響他休息,忙不迭道:「既然生病了,一定得好好休息。我這就走了,再去看看祖父。」

  說完片刻不耽擱,立即轉身走了。

  郭素心中一急,又劇烈咳起來。才見到人,說了兩句話,又被自己趕跑了。

  活像是有人攆在自己身後一般,竇瑜一溜煙兒便走到了門邊,又聽到他不斷的咳聲,回頭看了一眼,心裡泛起一陣陣難受。

  在去探望祖父的路上,她回憶著說:「我記得有一年祖父總咳個不停,後來請到一位大夫,開了張治咳的方子。祖父喝了之後很快起了效,方子應還留著吧。」

  「卓伯應當替老爺收著呢。」佰娘回道。

  竇瑜的步子邁得更快了,往祖父院子走去。

  進了門,看到祖父正躺在院中的一把躺椅上。

  她放輕腳步走過去,猛然將蓋在祖父臉上的扇子揭開,道:「既然不舒服,怎麼不在房裡休息?」

  「外面陽光好,曬一曬身上舒服很多。」秦風海眯了眯眼,坐起身,宿醉後總覺得口乾,又向身旁伸出手,從桌上端起茶盞灌了一口冷茶。

  竇瑜仔細端詳後見祖父面色還好,放下心來。

  秦風海又覺得頭疼,抬手揉了揉眉心。他許久不曾體會醉酒的滋味了,怨念道:「那臭小子還挺能喝。」

  他自稱千杯不醉,但昨夜後面的幾盞酒都是強行灌下去的,馬上認輸之際,郭素說自己不勝酒力,輸得心服口服,兩人才終結了這一場把酒談心。

  真是好險,差一點便要在小輩面前丟人了。秦風海慶幸地想著。

  卓伯在一旁恭維道:「那還是您厲害一些,您可沒病倒。」

  聽到卓伯的話,秦風海的心情更好了一些。郭素這小子果然是輸給了自己,才幾盞酒就喝趴下了,自己除了頭疼並沒有像他那樣生病。

  無奈地看著祖父得意的表情,竇瑜的語氣裡帶了一點責怪:「您半夜睡不著,也不能去將表哥喊起來陪您喝酒呀!又偏不在屋子裡喝。表哥舟車勞頓,醉酒又傷身,能不生病麼?」

  說完,又接著詢問起那張治咳方子。

  「我方才去探望了表哥,聽他咳得厲害,用了那張方子會好得快些。」

  秦風海被她好一通責怪,故作不悅,「你到底是來看我的,還是來向我討要方子的?」又哼道,「胳膊肘向外拐!這像話嗎!」

  「表哥又不是外人!」竇瑜反駁。

  在秦風海看來確實是外人。他孫輩中唯有珠珠一個,除非郭素真的入贅了他們秦家。

  昨日夜裡與郭素交談一場,確實令秦風海意動。

  郭素身份地位也不低,品性更是沒得說。他看重的也不過是孫女未來的夫婿是個撐得起門楣的男兒,假使自己有朝一日不在世上了,也能讓珠珠過著富足安穩的生活。

  就算貼上全部身家做珠珠的嫁妝,將她嫁給這樣的人,秦風海內心中也是願意的。更何況郭素主動提出了入贅,自然讓他十分滿意,真是挑不出什麼不好來。

  秦風海昨夜喝酒上了頭,忘了問郭素,如果自己同意了他又要如何試探珠珠的意思。

  珠珠才從郭素那邊過來,神色如常,想來還不知情。他想先替郭素探一探珠珠的心思。

  請了清嗓子,道:「關於你嫁人的事……」

  怎麼又說起這件事了?之前她對此還無意見,如今心裡卻有些說不上來的牴觸,撒嬌打斷道:「祖父,親事先緩一緩好不好?我還不太想嫁人。」

  秦風海覺得奇怪:「之前你不曾反對,怎麼忽然又不想了?」

  「總之就是不想了!」竇瑜不講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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