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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種僕人一般是主子身邊地位最低下的,也稱為「人凳」。

  此類事一般是由奴隸來做。但奉都城也好,河州也好,現如今都不興奴隸買賣了。家中的僕從要麼是家生子,要麼是外面採買來的,主家雖捏著身契,也不會太過輕賤了下人。如通州那樣存在販奴市的地界,會被人認為是粗野之地。

  胡王升失憶的那一年被竇瑜救下,也做過她一回人凳。但那是她第一次買奴隸,覺得踩著凳子下馬車和踩著人的背脊下馬車結果都是一樣的,可過程就有些令她不適了。後來便讓胡王升去養了一段時日馬。

  藍衣娘子下來後,車裡又出來一個穿著赤色長袍的男子,個子不高,身材精瘦有力。他的視線直直穿過車窗落在竇瑜面上,眼睛明亮有神,帶笑問:「娘子,請問一下,前方可是郭素郭大人的府上?」

  佰娘下車來擋住他的視線,回說:「是的,您是想要……?」

  竇瑜回頭看表哥。

  「我下去看看,你在車上坐著便好。」郭素說。

  待他一下車,男子仔細看了看,拱手道:「若沒有猜錯,您便是郭素大人吧。在下王旦。」

  「王旦?」郭素聽到他姓王,首先想到了王射風。

  王旦接下來果然進一步表明身份,印證了郭素的猜測:「我是王射風將軍的侄兒,家在西岐,如今供職於奉都城。」

  他是奉王射風之命來河州找郭素的。郭素接過他隨身攜帶的令牌,看了看,然後帶他們一行人回了府上。

  那個藍衣娘子方才一直站在馬車前,由婆子扶著,沒有湊近,也不說話。王旦也沒有介紹她的身份。

  進門後佰娘低聲問竇瑜:「這位要如何安排?」

  「既然是那位王大人家中的女眷,也是咱們府上的客人,請她到客院歇歇腳吧。」

  等安置好了藍衣娘子,進屋也不見她摘下帷帽,全程半個字都不說。佰娘走出房門後,婆子快步追了出來,她見這座府里連下人的穿戴都十分體面,羨艷極了,諂媚地對佰娘說:「我家小夫人怕生,妹妹莫怪。」心中腹誹:其實是性格冷淡,偏偏她家大人愛得不行。

  另一邊郭素將王旦領進院中,帶他在廳內坐下。

  王旦是西岐王家的人,按血脈親緣來講與王射風是實打實的近親,但雙方少有來往。王射風做節度使時性子比較「獨」,輕易也不理會遠住西岐的這群親戚。但西岐王家聽聞王射風做了攝政王,再也坐不住了,即便熱臉去貼冷屁股也要馬不停蹄向他表忠心,入朝做官。

  王旦奉命前來,也不廢話。如今聖上徐壽不知所蹤,一支反叛軍的首領自稱是真正的二皇子,乃大周正統,借著這個身份糾集了數股勢力,在周邊打了幾場勝仗,短短几個月已成氣候。這些勢力各懷鬼胎,但打的旗號都是擁護大周正統,暗指皇宮之內代為攝政的王射風有不臣之心。

  當年趙野的母親趙商將剛生下的二皇子託付給了自己的情人。這一秘聞其實很早就傳出風聲了。

  只是近幾個月越傳越廣。過去沒有途徑驗證這一說法,後來抱著玉璽出逃奉都城的徐壽在逃亡路上留下了一道聖旨,於聖旨上提及了此事,說他若有不測,便將皇位傳位真正的二皇兄。

  後來數度自奉都敗逃的趙野聽聞此事,帶兵將反叛軍首領俘獲,對外卻宣稱是在「保護」弟弟,願以兄長之名輔佐他登基。

  王射風要麼不承認世上存在這麼一個人,要麼找出真正的二皇子。

  「那真正的二皇子,此刻是在河州?」

  「郭大人聰明。」王旦恭維了一句,「當真是巧,二皇子原本流落在冀州河陰郡,最後竟與大人一行人來到了河州。」

  郭素沉吟,道:「是無難。」

  王旦但笑不語。

  郭素又說:「只是無難早已經出了家。出家人捨棄過往,六根清淨,怕不願涉足於此爭端之中吧。」

  王旦笑了笑,胸有成竹道:「世上當真有人寧守著一座寒寺,而不去做這天下之主嗎?」

  天下之主?

  郭素一哂,懶得反駁他。

  王旦拱手請求:「還望大人能行個方便,讓我與二皇子見上一見。」

  第75章 送禮 不如轉投郭大人帷帳之內

  王旦等人在府上一留就是半個月, 期間求見郭素十回,也只能見到他一面。

  今日又再次碰了壁,連他的影子都沒能看到。

  他們等著要見的人此刻卻在竇瑜的院子裡, 手上捏著一隻撥浪鼓, 左右輕輕搖晃著發出清脆的擊打聲, 試圖吸引謝安的注意力。

  謝安乖乖地趴在竇瑜懷裡, 全神貫注地抓著她佩戴的瓔珞圈上垂落下來的珠玉,完全不理會郭素。

  竇瑜笑出聲, 主動將小謝安放進表哥懷裡, 還指教他如何托抱。這樣小小的一團陷進懷中,一手還拿著撥浪鼓的郭素只覺得渾身僵硬。

  謝安還是不肯親近他, 掙紮起來, 半個身子都快挺出他懷裡了, 又不會說話, 張著嘴朝竇瑜奶聲奶氣地啊啊叫。

  見謝安的大眼睛裡又蓄了一包淚,竇瑜只好從表哥懷裡再把他接回來。她有時都還是孩子性子,但抱起謝安姿勢卻很熟練,一邊輕拍他的背後, 一邊安慰表哥說:「你陪他陪得少, 他對你自然不熟悉。待會兒春珊進來了,他又要往春珊懷裡撲, 到時也瞧不見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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