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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陽光中空氣的分子在高亮的光線中浮動,桌上沒有喝完的咖啡還隱隱飄著熱氣,漫著滿房間的咖啡濃香。

  周禹一個人坐在座位上,無奈地看了眼窗外,接而起身,繼續工作。

  原世不反對以後,黃黎隔三差五就招呼李可薰去家裡吃飯。

  李可薰在等原城來接她的時間裡又接到黃黎的電話,說是讓她周末去原家。

  出入原家的次數多了,李可薰開始摸清一些有趣的套路。

  原世寡言少語,有很長的時間不怎麼跟李可薰講話,他唯一做的事就是扔給李可薰一堆人事上的文件。李可薰一直覺得原世依然不喜歡她,過了很長時間她才發現,與其說原世在為難她,不如說原世在培養她。用黃黎的話講,原世一但開始嚴格要求一個人,就代表對這個人上心了。

  原家最有趣的就是黃黎,平時一拉著李可薰就能聊幾個小時。黃黎一旦心情好了就想下廚,將廚房弄得烏煙瘴氣仿佛黑雲壓城。原城和原鎮總是偷偷把黃黎做的成品換成阿姨做的,只有原世不會換。原世平時不多話,面對黃黎的黑暗料理也不多話,從來都是黃黎做什麼他吃什麼,統統照單全收,看得原城和原鎮滿臉驚訝。

  要說李可薰最擔心的,反而是原鎮。

  原鎮也寡言少語,不過還是會比原世好很多,尤其熟了以後,原鎮偶爾也會跟李可薰、原城一起吃吃飯、聊聊天。宋素媛再也沒出現過,大哥的生活也越來越忙碌,李可薰分不清大哥是真的忙碌,還是出於什麼原因不讓自己閒下。家裡人問起原鎮找對象的問題時,原鎮依然淡淡然,還是萬年不變的一句,不找。

  李可薰下了樓,原城已經在車裡等著她。

  今天的原城似乎特別打扮過,穿著正式,頭髮精心地梳了梳,看得李可薰移不開眼睛。

  李可薰笑問:「去哪裡吃飯?」

  原城抿唇:「去上次沒吃成的那家。」

  李可薰不知道上次沒吃成的是哪家,直到原城把車停到店面時,李可薰才突然反應過來。

  這裡是原城之前過生日時,他花了很長時間精心布置的餐廳。

  李可薰愣了愣,看向原城。

  原城沖她伸出手,笑容在夜色里都很明亮:「走吧,李小姐,這是欠了你很久的,正式告白。」

  對李可薰而言,這個餐廳此前全是她傷心的淚水。

  她曾經有段時間反覆做夢,夢到她沒有遲到,她推開這家餐廳的大門時,燈光熄滅,原城站在唯一有光線的地方,微笑著等她。

  這次,好像不是做夢了。

  息了燈的餐廳有如一片深遠的夜幕,遠處的大屏幕上印著繁星,掛在牆壁上的小燈稀稀疏疏地分布,發出星星一樣微亮的光,令人仿佛置身在一片星空。

  空氣里沿路都伴著玫瑰花的香味,軟軟的地毯,搖曳的燭光,還有握著她手的這個人。

  她突然開始去想,如果以前受到的所有挫折都是為了今天能牢牢抓住身邊這個人,那她,甘之如飴。

  原城說:「好像我每次想正式表白都會被人攪黃。」

  李可薰笑起來:「這次不管誰來我們都不理他。」

  她踮腳,想偷襲原城地印上她的吻。

  但腰突然被攬住,原城比她還快地扣住她的脖子,落下一個深深的吻。

  餐廳內,音響中播放著充滿甜意的旋律。

  背景音樂淡淡淺淺,好像在講一個很長很長的故事。

  【單戀如徒刑,你來去隨意,我固步為牢。但終究,單戀是一定會結束的。】

  同樣在這個城市的夜晚裡,原鎮還在公司辦公室加班。手邊放著一杯咖啡,走廊外已經滅了燈。他讓秘書提前回去,想自己把下個企劃案看完。

  翻抽屜找文件時,他不小心翻出一張年輕時候的合照。原鎮看著那張照片裡的女孩子,倚在他肩膀,發出甜甜的笑。

  原鎮愣愣地看了一會兒,思考是不是要扔掉。

  人來人往的街道,剛應酬完的周禹有些站不穩。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喝那麼多,大概今天的客戶實在很能勸酒。

  人醉得有些不清楚,他掏出手機想打一個很久都沒有打的電話。這次真的撥了出去,他看著屏幕上顯示出熟悉的名字,表情微微變換,最後還是苦笑一聲按掉了。

  【單戀是一定會結束的。】

  餐廳內,李可薰看了眼四周又看向原城:「搞得這麼隆重,不知道的都以為你是要求婚。」

  原城笑起來,摟住她,輕聲在她耳邊說:「你要是點頭,我現在去隔壁買戒指也是可以的。」

  李可薰笑出聲:「沒戒指我也點頭。」

  【單戀是一定會結束的,此刻,兩情相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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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本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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