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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光下,一位白衣金繡的女修步履輕盈,手提一桶涼水,飛身落在坑前。

  她翻岩越嶺而來,桶中水竟平穩如鏡,水面倒映的月亮清晰皎潔。

  嘩的一聲,她澆滅坑中火。

  常正賢大喊;「別靠他太近,他有一圓盤能吸人靈氣!」

  那女修微微一笑:「其實,在下更擅長遠攻。」

  緊接著,她出手奇快,嘭的拍碎木桶,揮袖拂出殘片,一截截斷木從前、後、左、右,各種刁鑽的角度飛向耿樓。

  只要她想,天地萬物都變成她手中的利箭。

  她是怎麼做到的?!

  耿樓慌張躲避,身上難免多了點傷口。

  他眉頭一凜,猛地擲出他的殺器,那枚透著古怪的圓盤!

  初霽的確感到一陣眩暈,但那圓盤剛飛出三尺,就被她一枚石子挑飛到天邊。消失不見。

  「我的裂天盤!」

  耿樓眼睜睜望著它消失的方向,渾身冰涼。

  片刻,他緩緩轉身。

  月光下,初霽的衣袂浮動,輕柔如春風細雨。

  「還打麼?」她拋玩著手中石子,淡淡道,「醜話說在前面,做修士之前,我是個武人。丟暗器可是我的老本行。」

  「看到後面的靈舟了?剛才打你的東西,叫做大炮。想嘗嘗它的滋味?」

  初霽嘆了口氣,明明就是進天塹抓個人的事,非要搞得那麼複雜。

  耿樓骨子裡泛起一股寒意。

  從初霽靠近天塹開始,他們就註定輸了。

  他們小看真正的大乘期修士了。

  第230章

  耿樓被毛薔押去靈舟審問。

  初霽彎腰一把撈出坑裡的常正賢。

  他垂著腦袋,耳根微紅,慢吞吞道了謝。

  雖然常正賢和她一起來天塹,一路上他們並沒說兩句話。

  夜風緊俏,初霽急著審問耿樓,嗯了聲便離開。

  她身後,黎望潭側身越過常正賢時,停下腳步問:「常道友可傷著了?」

  「一點小傷而已。」常正賢從前和黎望潭有過幾面之緣,兩人很快接上話。「其實我以前見過她。」常正賢緩緩道,「當時她還是個練氣散修,身型瘦弱,頂著一頭黃毛。」黎望潭:「聽她說過,你還給她留了傳訊令。」常正賢眼神躲閃:「但她一直沒有找過我。」黎望潭忽然覺得不對勁,瞧他面色如朝霞,再想到方才初霽利落救人的模樣,這常正賢分明心生仰慕之意!這可不妙,雖然常正賢心地善良,為人正直,但口齒不清,最重要的……生得沒荊恨月好看!

  黎望潭淡淡道:「你應該慶幸自己當年留了傳訊令,常家崩塌,她不打壓你們這些人已是仁慈。切莫辜負了掌院心意。」

  說完,他拂衣離去。

  身後,常正賢瞳孔驟縮,攏在袖中的手死死攥緊一物。待眾人走得沒影了,他才緩緩取出。

  那是一枚傳訊令,上面刻著兩個字:「元和」。

  他深吸一口氣,揣摩著黎望潭方才所言。

  夜風浸透他的上衫,常正賢咬咬牙,似是下定了決心。他銀槍杵地,刨了個深坑,丟傳訊令,掩埋。

  隨後,他大步上了靈舟。

  -

  靈舟上。幽寂的迴廊盡頭,傳來一聲聲慘叫。

  「你殺了我吧……啊!!」

  黎望潭眉心微蹙,猛地推開最後一扇門。

  只見耿樓被綁在正中的石柱上,毛薔拿著一根長長的羽毛,瘋狂撓他痒痒肉。

  初霽坐在對面,露出奸商笑容:「還沒榨乾你最後一點價值,怎麼會讓你死呢?」

  黎望潭向初霽點頭,示意常正賢的事辦妥了。

  初霽沒想到那麼容易。但希望常正賢從今往後能認清現實,棄暗投明,不要搞事。

  她扭頭道:「耿樓,我時間有限。」

  耿樓喘著粗氣:「我與你們有什麼深仇大恨!我天塹向來與世無爭,就連常家也不敢進犯——」

  初霽:「那是沒有進犯的必要。我再說一遍,我不是來打架的,我來找一人。常家元和上尊,幾日前他進了天塹。交出此人,我立刻離開。」

  「放屁!」耿樓道,「這三個月來,天塹連個蒼蠅都沒進來,何況一個人大活人?」

  初霽微微眯眼,故意激他:「別裝了,見面就給我甩臉色,我看你們早就和元和上尊連枝同氣!」

  耿樓那麼年輕,出生在天塹,一輩子也沒出去過,更沒見識過世事險惡。自然鬥不過走南闖北多年的初霽,被狠狠帶了節奏。

  「那是我們的職責!」他振振有詞,「此處乃天道裂縫,仙人補天之所,我們世代奉命守衛,任何人來了……抱歉,都是這張臉!」

  初霽唇角微彎:「仙人早死了。」

  耿樓冷笑:「無知!我們天塹之主就是真仙人。」初霽輕描淡寫:「哦。」「??」耿樓更火大,「你現在狂,等會兒有你後悔。」初霽:「那請給我個機會,讓我悔不當初。」耿樓:「???」他眼中閃過一絲疑慮,忽然想起什麼似的,扭頭閉嘴不理她了。

  初霽想套出天塹之主的消息,可接下來耿樓不是言辭閃爍,就是顧此言彼。

  天塹看似脆弱,只有一堆武人守衛,可實際上,那一道裂隙兩岸堪比銅牆鐵壁,固若金湯。皆因此地禁靈。

  她只好將耿樓打暈了,帶到稍稍遠離天塹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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