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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輕帆:「……」

  他是沒有什麼東西,可那個人怎麼解釋呢?

  他白了秦風一眼,不知道再該說什麼。

  秦風想了想說:「大戶人家都有帶暗衛的習慣,可能那只是蘇小姐的暗衛吧,想一想也是,誰家捨得一個如花似玉的女兒孤身一人在外面行走。」

  「可是,若是如此,他為什麼在蘇小姐迷路的時候不出現,偏偏如今都安定了卻出現了?」

  這也難以說的過去。

  秦風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他們哪裡知道,以前不出現是因為方懷沒有找到子蘇,而如今找到了,當然要出現告訴子蘇一番,也叫她心中有所倚仗,遇事不要害怕。

  兩人思索了一番之後,沒有找到什麼有用的線索,只好暗自合計了一下就去睡了,只是有人好眠,有人難眠,諸如徐輕帆,諸如秦風。

  京城。

  暗夜沉沉,南硯難得把玩著一隻玉壺正在喝酒,他鮮少喝酒,喝酒的次數至今粒粒可數,可每次都與一個人相關。

  當年之事,他從來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任何人做錯了事都該罰,只不過他下不去手勞煩別人動手罷了。

  若是當初真的被皇叔洛青陽丟進軍營之中充當了軍妓,他可能會憤怒一段時間,接著慢慢平息,再也不去想念。

  可如今他卻清楚,那人在浣衣局呆了多少年,他便想了多少年,每次越是想要忘記的時候,那人的樣子便越是清晰。

  報應嗎?他如今所得的結果。

  報應嗎?他多年將她丟到浣衣局不管不問的結果。

  仰躺在玉台之上,洛南硯往口中倒了口酒,只覺得味道不夠辛辣,還不能讓他郁燥的心緩解下來。

  於是,一壺,兩壺,他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

  迷糊中,似乎聽到有人在問:「皇上,可要安寢了?」

  他轉了轉頭,沒有動,卻覺得一具柔軟的身子貼了上來,香薰撲鼻,他瞬間醒了過來,隨手一揮,只聽「噗通」一聲,那具身子落盡了水裡。

  他皺著眉坐起來,冷聲質問:「你是何人?」

  那女子在水裡踉蹌了幾下才站穩,溫泉池的水不深,卻是因他身子寒涼,便是暑日裡也會泡上一泡,這是宮中人人皆知的秘密,不過,敢到這裡來勾引他的,她還是第一個!

  「我,我……」

  「是你自己說,還是朕叫內務府的人來好好問問你?」

  那宮女渾身一顫,薄薄的輕紗披在身上此時朦朦朧朧的,格外誘人,任何男子看了怕是都會心跳加速,何況如今洛南硯還喝了酒。

  看著他半晌沒有說話,那女子顫顫的又摸上來,「皇上……」

  「滾!」

  洛南硯冷喝一聲,「張寶端,給朕滾進來!」

  在外面職守的人連忙進來磕了個頭,「皇,皇上,張公公今日身子不爽,已經告了假。」

  「這是誰?哪裡來的!」

  那人也哆嗦了一下,從皇上登基至今,這乾泰宮裡的人服侍了數年,還不曾見過皇上如此暴跳如雷的模樣。

  他哆哆嗦嗦的回答,「回皇上,這位姑娘據說是融雪宮裡過來的。」

  「融雪宮?」洛南硯低低的叫了一聲,隨即冷哼一聲,那姑娘想要再摸上來的手立時撤了回去,他掃了眼站在水裡的女子說道:「你去給朕傳話,告訴她,她送來的人,朕收下了!明日再著張寶端選些東西送過去,說是朕的賞賜!」

  小太監不敢不應,看了眼那水裡的女子,心中直嘆真好命,可惜自己沒有生個女兒身,他訕訕的出去了。

  洛南硯這才看向那個女子,「今日你便在這水裡站著,我如果不出聲,你也不能出聲!」

  「皇上,我,我不是……」

  「忘了朕的話嗎?」他清清淡淡的反問了一聲,「哧啦」一聲,撕下一段布條,捏開她的嘴巴塞了進去,「朕現在什麼聲音都不想聽到!」

  那女子只好眼睜睜的看著洛南硯離去,洛南硯頭也沒回的回到龍床上躺下,酒意再度瀰漫上來,他的心裡卻半分好受不的,只覺得有什麼東西在撕扯一般,分明是那般在意的,卻又那般糾結。

  整整一夜,那女子一直站在水中,動也不敢動。

  張寶端過來時,小太監哆哆嗦嗦的將事情與他說了,張寶端手裡的拂塵抽在他的頭上,「你這個傻孩子,皇上的事情是我們能隨意插手的嗎?再說了,是任何人想見皇上都能見的嗎?」

  小太監連連告罪,張寶端輕輕的湊過來叫道:「皇上,該上朝了。」

  「上朝?」洛南硯眯了眯眼睛,「卯時了?」

  「是!」

  他只好扶著床頭從上面起來,宿醉額頭陣陣脹痛,可惜張寶端昨日不在,連個準備醒酒湯的人都沒有。

  他捏了捏眉心,任由宮女太監上前來服侍更衣,更換完畢之後他才說道:「那人還在裡面呢?」

  「還在呢。」張寶端小心翼翼的回答。

  「嗯,昨夜外面職守的辛苦了,賞了吧。」

  張寶端遲疑的看了他一眼,見他神色平靜,並無半點憤怒之色,只好小心的說:「皇上,昨夜的話已經傳出去了,再賞了是否不太好?」

  「朕要了不代表朕什麼都做了,這個鍋朕可不背,去吧,傳話下去,讓人都過來看看。」他理了理衣袖,面色冷然,「在這宮中,任何事都做的,便有一件事萬萬做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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