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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步過去將盒子撿起來,葉青梧打開之後卻怔了怔。

  伸手拿出來抖了抖,葉青梧這才發現,這竟然是一塊白紗,與她的面紗差不多大小,順勢往面上一罩,葉青梧越發篤定,這就是一塊白紗。

  眼中閃過一抹詫異,這白紗與雪女有關嗎?還是父親為她留下這一塊白紗別有意圖?

  匆匆回到書房,葉青梧將今日方懷送來的情報再次翻了又翻,竟沒有找到任何線索,只得又讓人前去打聽。

  在書房中呆坐了片刻,南硯走了進來,小太子如今一身蟒袍看起來威嚴赫赫,只有小小的身子與臉上的嬰兒肥才讓人覺得他還是個孩子。

  「有事?」葉青梧問。

  南硯在貴妃榻上坐下,臉上難得一見鬱郁之色,「為何會如此?」

  葉青梧想了想,也不禁問自己,為何會變成這般模樣?

  「我也不知道。」

  「娘親,我很惶恐。」

  「為何?」

  葉青梧甚為奇怪,南硯鮮少對她吐露這些內心的情緒,如剛來到皇宮時,他只是問她是否要在這裡住下去,從未表現過對這座牢籠的恐懼,當上太子後,他卻比她適應的還好,如今……

  「天下最難為一情字,到底情為何物?娘親愛他,卻被他傷的鮮血淋漓命不久矣,他呢?真的愛娘親嗎?他愛過娘親嗎?若愛,為何要親手傷了娘親,若不愛,為何又自傷?」

  「……」

  她久久未曾言語,因為她也不曾知曉這些答案,跟南硯不同的是,曾經她一心想要得到的答案,如今她已經不在乎了。

  愛,或者不愛,都已經不重要了。

  因為,如今她是他的皇后,他是她名義上的夫君。

  名銜如此,真心何足重要?

  這是他們逃不掉的羈絆,扯不落的枷鎖。

  「古人有語,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南硯,到底情為何物,娘親無法回答你,因為娘親自己也搞不清楚,但這是娘親的情。而你,子蘇,你們終將有你們的情,但你記著,愛情是一對一的,若你同時喜歡上兩個、三個、四個更多的女子,你對她們的,不是愛情,或許是憐憫,或許是親情,又或許只是寂寞了一時的相伴,但愛情是以心易心的感情,它會使你忠誠,令你專心。」

  南硯便不由自主想起了那位曾經住在涼心閣里的公主,或許……帝王的情太多了,以致他們都看不清楚自己的真心。

  他點了點頭,「是,兒子記住了。」

  南硯出了書房,葉青梧靠在椅子裡休息,身上還沾染著血腥的味道,瀰漫著,在鼻間越發清楚,恍惚又回到那夜無助的模樣,身體向下落去時失重的感覺,而他,始終站在那裡……無動於衷。

  「皇上!皇上您不能動!」張寶端的聲音驚恐悽厲,葉青梧一下子驚醒過來,這才發覺,這短短的時間自己竟然還做了個夢。

  她起身走出書房,正好見到張寶端正扶著洛熠宸走出來,他面色慘白慘白,張寶端還在嘟囔,「您想見娘娘奴才去給您請啊,您這齣來……」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兩人隔著一段走廊相望,他身上已經換了乾淨的裡衣,這會兒已經又被血染紅了,見到她出來,洛熠宸說道:「回去休息吧,我已經讓人收拾乾淨了。」

  「嗯。」

  她邁步走過去,他便一直看著她走到面前,沒有再動,葉青梧看了張寶端一眼,伸手扶住了洛熠宸的另一側,「這裡也是你的寢宮,回去休息吧。」

  他眸子乍然睜大,露出一抹不可思議的神色,可葉青梧已經分擔了他身上的小半重量,與張寶端一起扶著他往裡面走去。

  將人放在床上,葉青梧抱起床榻上另外的被褥往一旁走去,在貴妃榻上鋪開,葉青梧躺了上去,張寶端早已識趣的退了出去,房中只剩兩人葉青梧滅了燭光,這才說道:「休息吧。」

  「你……呃。」

  房中驟然沒了聲音,洛熠宸大概如何都想不到她會直接點了她的昏睡穴。

  葉青梧枕著雙臂躺在貴妃榻上,身體傳來幽幽的冷意,似那年湖底的水,森冷的風。

  她一夜睡的不寧,卯時兩刻,洛熠宸醒來喚了張寶端進來伺候,葉青梧再次醒來,穿上那一身數斤重的龍袍,帶上那一尊金冠,洛熠宸前去上朝,葉青梧絲毫未加阻攔,看著他的身影自門口消失,忽然心頭升起一種怪異的感覺。

  「娘娘,皇上這個樣子嗎,不宜上朝啊。」夏至在旁輕輕的提醒,「若是娘娘此時這樣一說,皇上定會對娘娘……」

  「上朝乃皇上的大事,豈是你我能夠阻擋!」葉青梧說著又重重的躺了下去,被子裹住頭竟將自己裹成了如蠶蛹一般。

  夏至吐了吐舌頭,知曉自己說錯了話,輕輕退了出去。

  洛熠宸早朝後沒有回來,直接去了上書房批摺子,南硯將這消息說給葉青梧聽的時候母子三人正在用早膳,葉青梧的手稍稍頓了一下便繼續替兄妹二人布菜。

  南硯偷偷看了她一眼,從剛剛回來聽說娘娘一起床便失手打碎了一隻花瓶便覺得奇怪,此時便拉了拉子蘇的手,小公主會意,立即說道:「娘親,要讓江大夫去給皇上看看嗎?」

  「皇上那裡太醫有許多,不勞我們費心,你們兩人還是趕緊將早膳用了,天氣涼,一會兒你吃的涼了又要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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