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老爺子和兒媳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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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宏知道兒子最近的成績進步巨大,連續幾門的模擬考試都獲得了好成績,所以沒有把他的這個保證當作信口開河。

  但是兒子似乎知道方主任叫他們父子去學校的目的,於是追問道:「西文,你的保證我相信,以你現在的水平,完全可能進前十。但是聽你的語氣,你該知道為什麼方主任叫咱們明天去學校,你最近是不是犯了什麼錯?」

  「老爸,你放心,明天方主任無論說什麼,你就當聽個樂子。」江西文認真應道。

  江宏看了看兒子,道:「你這麼說我就更不放心了,到底是什麼事兒。」

  江西文搖頭道:「我要知道什麼事,就跟您說了,爸,你就放心吧,到時候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你這孩子,說什麼呢?把老師當敵人了?!」母親王亞楠備好了課,走了出來,她也聽到了明天要去見教導主任的事情。

  「不是我把他們當敵人,而是這對夫婦把我當成了敵人,上回方主任的老婆以為我在課堂上開小差,抓了我做題,結果我全都寫對了,讓她在全班同學面前丟了面子。後來我去參加計算機比賽,一個月沒有回教室上課,這是校長特批的,她又懷恨在心,到校長那告狀,說我根本沒有去學計算機,而是借著這個時間玩別的,結果我計算機得到了第一名,她又一次跌了面子,後來的事兒我也不說了,現在她的老公又來找我,你們說還能有好事嗎?」江西文簡要的把和朱文之間的矛盾告訴了父母。

  「你這孩子,老師怎麼會像你說的那樣小心眼。=君子堂首發=」王亞楠不信。江宏沒說話。也算是默認了王亞楠的懷疑。

  「爸媽!」江西文擺出了語重心長的樣子,說道:「你們說說看,在你們成長的這麼多年裡,有沒有遇見過我說地那樣的人。」

  沒等父母會話,他又接著說道:「老師也是人,也有不同的性格。但是學生指責老師的時候,通常就會被大人當成幼稚,當成不尊重,可事實上呢?是的。很大部分老師是為了學生好。但也不排除有這類小心眼的老師,換句話說,如果我現在上班了,而且就是二中的老師,當我和你們說我的同事朱文,總是這樣整我的時候,你們還會懷疑嗎?」

  江宏和王亞楠聽完了江西文地話。面面相覷,兒子的話讓他們無從辯駁,這些話很有道理,說出來大家都明白,但平時。很少有成年人去認真思考,即使想到了,也會在潛意識裡維護自己的尊嚴。放棄去改變原有的思維王亞楠嘆了口氣,「好好,西文的確長大了,能說出這樣的話,咱們也管不著了。」

  江西文癟嘴道:「媽,您就別操心了,爸,你也是。只要兒子成績好,不做壞事,你們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呢?」

  「兒子長大了。」沉默了片刻,江宏率先開口道,「老爸聽你地,明天看看這個方主任說些什麼。如果的確是他找碴。老爸絕不會責怪你。」

  江宏能這麼快轉變他先入為主的觀念,確實比大多數成年人要更加能接受新的觀念。否則也就寫不出那篇充滿銳意革新,讓張松拍案叫絕的《論貧困縣治理簡案》地文章來。

  「好,江宏這小子,有其子必有其父啊……」此刻的張松正拿著新一期的《陽江通訊》,剛剛看完江宏地那篇文章,心裡很是興奮,說話也情不自禁的顛三倒四起來。^^首發君子堂^^

  這文章不僅大膽的指出了如今陽寧縣的許多問題,而且還提出了非常好的解決方案,能看得明白問題的領導幹部有不少,但真正能有法子解決的卻很少,甚至沒有。

  「張雅,你跟我說說,到底怎麼回事。從小到大,你媽媽我從來沒有因為你犯錯了而去學校的,剛才方主任地電話里,語氣很不好,你到底做了什麼!」母親秦舒的聲音一下子高了八度,秦舒是市文工團的副主任,年輕的時候也是團里的一支花,唱起民歌來,那叫一個優美。所以現在斥責女兒的聲音,雖然很高,但比起滅絕文來,卻要動聽百倍。

  只不過這個聲音在張松老爺子聽來,那是十分地扎耳。他有些不舒服地皺了皺眉頭,拿起筆,重新融入江宏的那篇文章里,在關鍵地句子上畫下了道道。

  「你還說不知道?不知道,方主任怎麼會親自打電話來,這是主任啊,不是大錯誤,你的班主任找就足夠了……」不知道張雅說了什麼,秦舒的聲音更加高了,惹得張老爺子不得不放下了雜誌,起身出門。

  兒子娶秦舒當初他是反對的,但兒子的脾氣和他年輕的時候一樣倔強,無論是對待工作還是愛情,無奈之下只好應允了。

  秦舒嫁入張家之後,也還算好,只是最近快到四十的更年期了,脾氣是越來越大,對女兒張雅的管教也越來也苛責,老爺子說了她幾次,漸漸好了一些,前兩天還誠懇的和老爺子談了談,想不到今天又這樣了。

  見到張松來到女兒的房間,秦舒的聲音明顯低了許多,臉的上慍怒還沒有消去,只尷尬的笑了笑:「爸,你怎麼來了。」

  「什麼事兒?」張松很嚴肅。

  秦舒忙解釋道:「也沒什麼,小雅學校的教導主任打電話來,讓我明天和小雅一同去學校。我就問問小雅是怎麼回事。」

  張雅委屈的掘著小嘴道:「我都沒說朱老師的事,方主任卻來打擊報復,他們太壞了。」

  這話一出口,秦舒的脾氣立即上來了,她當即怒道:「誰教你學會背後編排老師的,怎麼這麼不學好……」

  「小秦,住嘴!」張老爺子突然加重了語氣,在秦舒愣住的時候,又放緩了語氣:「小雅說的什麼事,你都沒問,就不分青紅皂白的責罵她,和你說了多少次了,對待任何問題,都要在先充分了解事情經過的情況下,再做處理,如果你在單位也是這樣,還怎麼做這個副主任。」

  秦舒一句話也沒有說,似乎很委屈,低著頭一動不動。

  「好了,我也不多說了,小雅的學習我一向不過問,有什麼事兒,你們母女商量。」張松說完話,返身離開了張雅的房間。

  秦舒忍了忍,眼淚硬是沒有掉下來,在張松離開之後,她冷冷的對女兒說道:「明天要是你的錯,看我怎麼罰你,我做一切都是為了你這個張家的女兒,不要讓我失望!」

  母親冷冷的話,一直在張雅的腦子裡迴蕩,她的心情十分的糟糕,她不知道該怎麼和媽媽說,她怕自己帶領全班同學為了江西文和學校鬧事的事情被媽媽知道,那將會面臨怎樣的局面。

  該怎麼辦,張雅咬著下唇,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江西文,要是你能幫我就好了。張雅的腦子裡出現了江西文那張笑嘻嘻的面容。

  就是這個人幾下把那幫綁架的惡棍給打趴下了,也是這個人,為了自己一巴掌打在了滅絕文的臉上。

  不知過了多久,張雅漸漸的困了,很快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一早,在辦公樓前,張雅如願以償見到了江西文。一直黑著臉的秦舒一見江西文父子,也緩和了面色,兩位家長相互點了點頭,客套了幾句。

  一路上心事重重的張雅,現在的心裡很是開心,她一見到江西文,就似乎忘記了所有的煩惱,這一點細心的江宏看了出來,反倒是秦舒沒有注意到女兒的變化。

  當大家發現都是被方思想喊來的時候,各自都有些小驚訝。

  江西文則脫口而出:「難道方思想打算繼續他的老路子,用作風問題來折磨我們?」

  「什麼?」其他三人聽了他的話,都疑惑不解。

  不同的是江宏和張雅都只是莫名其妙的表情,只有秦舒在一邊皺了皺眉。她對江西文的性子一直都不喜歡,只是在江西文救了女兒之後才有了改觀,特別是那天在自己家做客的時候,這個孩子禮貌有佳,才令她改變了一點印象。

  但是現在,聽著江西文的語調,看著他的神情,那個第一次在振興茶樓見到的小痞子又一次出現在了她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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