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比奸商還精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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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蘇萊……」
江西文在握手的時候，輕輕地捏了一下蘇萊的柔荑，這一點只有兩位當事人心裡清楚，當然這一捏做的恰到好處，絲毫不顯輕佻。
想起前世頭幾次見到蘇萊，話都開不了口的情況，江西文不禁有些得意，看著蘇萊微紅的小臉，真是說不出的喜歡。
江西文目光又一次停留在蘇萊的臉上，不過沒了剛才的羞怯，換上的是一種略帶狂野的熱烈。蘇萊即使再落落大方，也畢竟是個十幾歲的小姑娘，又怎能經得起這樣的眼神，羞得那張可愛的臉蛋愈發的紅潤，一時間低下了頭，不知道該說什麼。
「乖女兒，咱們要走了，和兩位叔叔還有這位小哥哥再見。」剛好這個時候王澄雲和范強說完了話，解決了蘇萊的尷尬。
蘇萊趕緊走到母親身邊，抬眼和江西文三人道了聲別，拉著王澄雲飛快地向外走去。
王澄雲搖頭笑了笑：「這個女兒，叔叔剛還說你乖巧，就調皮起來了……」隨後沖范強點了點頭，便跟上蘇萊，離開了河鮮館。
范強轉過頭沖齊歡暢和江西文笑了笑，道：「王澄雲，一個女強人，三十六的年紀就做了天遠軟體公司的副總，天遠軟體就是跨國企業scp的總代，她也是我們田董事長的老朋友了。
想不到蘇萊的母親竟是田衛東的朋友，難怪前世的公司能夠輕易接下天星的業務，原來他們這麼早就認識。等我拿下天星的業務，和田衛東混熟了，也好讓你知道我的本事。
江西文心中暗想，前世的王澄雲對他的印象並不差，在技術上一直任用他為公司的核心程式設計師，但是要做王澄雲的女婿，就必須要在商業一展所長，這一點林崢當仁不讓。
scp江西文比較了解，90年代初就進駐華夏的國際知名erp（企業資源計劃）產品生產企業。江西文當然清楚erp的含義，但齊歡暢和范強都認為他不知道，就在飯桌上侃侃而談，尤其是齊歡暢，他好容易找到在it方面能勝過江西文的知識，便擺弄起來。
江西文任由他講，也不說破自己比他還要清楚。等齊歡暢說完，飯菜也都上了一半，范強不停勸酒，江西文以年紀小為由，沒怎么喝，倒是齊歡暢喝個不停。
范強換了稱呼，說道：「西文，這個胖子原本就是個酒鬼，我剛認識他的時候就是在這裡，這傢伙真能喝啊，把我們五個南深大學的校友全都灌倒了。」
齊歡暢不滿道：「既然是你范強請客，多喝幾杯又怎麼了，少在我學生面前編排我。」說著話，夾了一塊桂魚肉吃下，跟著又是一杯酒下肚。
范強搖頭笑了笑，不再理會齊歡暢，給江西文舀了碗滋補魚湯，說道：「來，西文，多吃點菜，正是長身體的時候，補補你這滿是財富的大腦，以後有機會咱們單獨合作。」
從剛才試完那套管理系統之後，范強就完全相信了江西文的編程水平，在他商人的眼中，這個小子被齊歡暢這個雖然愛錢，卻不懂得賺錢的「迂腐」老師占用了，實在是極大的浪費。如果在自己手上，乘他還沒有長大成人，完全可以利用起來做一棵搖錢樹。
范強接觸面十分廣泛，要想接幾個軟體項目來做，根本沒有問題，他早就盯上了軟體行業最容易白手起家的這個特點，可惜的是他自己並不懂編程。這也是他來計算機培訓學校任職的另一個目的，尋找並發現技術過硬但對金錢又不敏感的傢伙，一起合作，利用對方賺錢創業。
認識齊歡暢也是為了這個目的，齊歡暢的性子就十分符合他的要求，只不過齊歡暢的水平並沒有高到足以一人承擔起全部軟體開發的工作，而且齊歡暢根本不願意做商業軟體。
工作了幾年，范強所賺的錢，才不過15w，這在93年的華夏已經算是高薪白領，但距離創業所需的資金還遠遠不夠。
當他看到江西文單憑一人之力，就做出了這麼優秀的機房管理系統，如果所有的天星分校都安裝一套，依照個人私買軟體的折價，江西文一下子就能賺取一百五十萬的資金。
范強一直在尋找機會，江西文這樣一個商業價值極其豐富的孩子出現在他的眼前，他又怎麼可能放過。
雖說江西文剛才表現出來的一切，都似乎和齊歡暢一樣，是個軟體天才、商業白痴。但按照范強的謹慎，仍然要在酒桌上試探一下對方。只要說服江西文，半年之內，靠他的技術和自己接到的業務，范強就能成立一家軟體公司。
江西文聽出了范強話里「單獨」的意思，他也清楚自己的價值，對方顯然把他當成了一個普通的中學生來對付，他不動聲色，裝出不明白的樣子，一邊喝著美味魚湯，一邊說道：「合作的話，那就找齊老師好了，反正都是給你們天星開發後續產品，這個齊老師說過，如果你們買了這一套產品，那合同中也要規定後續產品的服務和開發問題。」
范強點了點頭，一副讚賞的樣子：「西文，你可以啊，小小年紀不僅編程能力出色，連這些商業範疇的東西也懂得這麼多，我范強佩服，以後有空的話常來我這裡玩啊。」
范強見江西文聽不明白他的試探，不由心中微喜，做事不急不躁是他的準則，只要江西文以後常來，那總有機會說服這個中學生的。
「謝謝范校長……」江西文吃了一大口肉，含混不清地回道：「那軟體還有什麼新需求，試用過後隨時通知我修改。」
「行！」范強點點頭，轉看向獨自飲酒地齊胖子，道：「別喝了，再喝我可背不回去你。還有個事兒沒和你說呢，我們天星的財務由上海總公司負責，需要田董事長親自批准，再說你不是想將這套軟體推廣給全國的天星統一使用嘛，所以需要一些時間上報。」
江西文等的就是這句話，他熟悉田衛東，這個中年企業家習慣性的口頭禪就是聽取民意，這個民指的是下屬員工，除了財務大全、權不放之外，其他許多重大決策都是通過調查之後，在做決定。
江西文記得直到他作為ssun華夏的高級程式設計師主持開發天星全國網絡管理系統的時候，田衛東才正式改變了財務制度。也就是說1993年，在天星才成立兩年的時候，即便是單獨給陽江分校上一個管理系統也要經過總部批准。
范強對這套系統感到滿意，能做到的就是向田衛東極力推薦，說服田衛東對這個系統進行考察，而考察的方式可能只是通過電話，或許他會相信范強，讓天星陽江分校買下這套系統，但這最多也只是兩萬元的事情。
要想讓全國所有的天星分校都用這套系統，那必須要讓陽江分校的全體老師對這套系統滿意。
一個人在習慣了懶惰之後，要想恢復勤奮，是需要很大的毅力的。天星的老師們習慣了這套系統的簡捷方便之後，一定會在田衛東的電話調查下極力推薦買下這個系統。
聽取了員工意見之後，依照田衛東的性子，一定會親自來陽江約見一次江西文，那時候全國天星學校的機房管理系統開發權，將會很輕鬆的落在江西文的身上。
所以江西文才會把測試版留在陽江分校里，任由他們試用。
齊歡暢愛喝酒，酒量也好，他揮了揮手道：「行啊，我們就等你電話了。今天喝的真不過癮，沒人陪著一起。」
范強幹笑了兩聲，又給齊歡暢倒上了一杯，三人吃了大約半個小時，便各自道別。范強想以去他那打遊戲為名挽留江西文，卻被江西文謝絕，只好又問江西文的電話，結果江西文再次把問題拋給齊歡暢，說有關事情都找齊老師好了。
看著這個似乎什麼都不明白的計算機天才，范強只好無奈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