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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僵冷的眼睛直勾勾望著他們。

  它的攻擊被鍾思涯手中的紅燭光抵擋,燃燒的紅燭與杜丹油燈有相似的功效,對於鬼怪的攻擊有完美的防禦,價格比油燈便宜,但是能保護的人只有三四個。

  鍾慕淺藍幽暈渲染雙眸映入明亮的燭光,像是自他眼底點燃的焰火,燃燒出可怕的熱意,企圖攻擊他們的保安四肢扭曲,呼吸間四分五裂。

  它想要故技重施,化成影子療愈全身。

  鍾慕手腕震動,擲出一把鋒利的刀刃,造型熟悉的手術刀牢牢扎入它的中心。

  禁閉室的門想要低調地打開需要陸希臣出手,他猶豫瞬,暫時放棄回收這個鬼怪,拉開廢棄教室的門。

  鍾思涯覺得目前不需要他幹嘛,便道:「我幫你們看著它。」

  鍾慕頷首同意,追上陸希臣的身影。

  剛打開禁閉室的門,鮮血的氣味混著陰風撲向陸希臣,他神情冷靜地開出一槍,炸飛襲擊的鬼怪。

  他的手腕探出如蛇般的白布,迅猛地沖向化成水灘的鬼東西。

  陸希臣牽著繩,連接鋪在水灘上的白布,白布具有強大的壓制性,瞬間解決其復甦。

  借著室外的光,陸希臣看清了死去的人。

  寸頭男倒在血水裡,仰著鼻青臉腫的臉,失去光澤的瞳孔倒映出場內所有人的影子。

  鍾思涯給的杜丹油燈靜靜地亮起,裹住中間的一圈人,亮光的範圍有限,為了能留在光亮里,背著抱著減少占據的空間。

  那小心詢問過他們不害怕的女生被推搡著早就擠出光圈,她站的位置離死去的寸頭男挺近,她注意到陸希臣的視線,羞愧地低下頭,近乎自言自語地呢喃著:「我抱不動他。」

  「你……」陸希臣瞥到到來的鐘慕,止住了話頭,有些事還是需要商量的,不能就他做決定。

  鍾慕撥通了鍾思涯的電話。

  「你們什麼時候加的聯繫方式?」陸希臣驚異。

  「剛剛。」鍾慕。

  電話接通。

  「慕哥?」手裡的擴音器里響起一道失真但好聽的男低音。

  鍾慕語調冷淡:「你給油燈的人死了。」

  短暫的沉默。

  「你們想做什麼都行,我沒有意見。」鍾思涯低眸睨向被手術刀插著的鬼怪,羽睫垂落間,閃出暗色的涼薄。

  他的鞋底踩到地面的影子,突然發覺它和菜板上的肉沒多大區別。

  沒變強的話,他絕不會產生此種心理。

  鍾思涯掛斷電話,他得變強,強大到可以推翻……

  得到準確回復後。

  陸希臣問唯一敢站出來的女生:「你要跟著我們嗎?」

  「憑什麼!」體會過牡丹油燈神奇的一伙人,了解到陸希臣三人絕對不簡單,聽到他的意思是要庇佑女生,卻無視了他們,不禁鬧起來,「我們也要跟著你們。」

  陸希臣注目著面前貪婪自私的嘴臉:「想跟著可以,把油燈還給我們。」

  「……不行,我們沒回到宿舍前,不能給你們。」

  陸希臣:「回宿舍就給了?」

  「我們都是普通人沒有油燈根本活不了,你們要見死不救麼!大家同為人類,我們得團結一心,離開這個鬼地方,你們就不要計較些有的沒的,反正你們能對付它們,有油燈還是沒有都沒事,否則你們也不會給出來。」

  「真不要臉。」女生氣紅臉,難得聲量大了點,「若不是他們心善,你們早死了,他們完全可以獨自離開不給油燈,完全可以不回來幫我們解決它,甚至他們根本不用非要留我們在禁閉室,你們以為憑藉自己能在外面走到哪裡去?!」

  「如果你們不是不聽他的話,非要高聲呼喊,招致鬼怪殺機,他不會死!他做錯了什麼,什麼都沒做錯,你們問憑什麼,你們又憑什麼奪走油燈,憑什麼那麼對待他!」

  陸希臣觀夠了鬧劇,朝激動得眼圈泛紅的女生道:「跟上。」

  女生咬住下唇,最後看了眼死不瞑目的寸頭男,立馬跑到陸希臣身旁:「對不起。」

  「與你無關。」陸希臣勸慰,「你和那個男生萍水相逢,願意伸出援手已經足夠。」

  「……謝謝。」

  陸希臣:「你叫什麼名字?」

  「岳嵐清。」

  陸希臣:「我叫陸希臣,他是我的搭檔鍾慕,還有個長得憂鬱高冷的是鍾思涯。」

  「那個給出油燈的人,對嗎?」岳嵐清。

  陸希臣:「對。」

  回收掉廢棄教室的鬼怪,他們總算走出教學樓,身後跟著禁閉室的一群人。

  因為撕破臉皮,繼續留在禁閉室毫無意義,畢竟作為普通人開不了禁閉室的門,想來陸希臣三人也不會再回來接送他們。

  「好荒涼。」岳嵐清。

  關禁閉室的一段時間,校內的氛圍顛覆,掛滿枝頭的鮮花綠葉透出死氣沉沉。

  落葉飄過空無一人的走道。

  教室里坐滿人,竟然在上課。

  陸希臣:「我們趕緊溜,小心被巡視的保安或老師發現。」

  「可是後面……」岳嵐清,三四個人行動還行,一大群人想要不引起注意,難度就高了。

  陸希臣:「他們若真能跟上,也是他們的本事。」

  不過避免被連累,招惹到過多鬼怪追殺,陸希臣也沒打算讓後面的一群人跟得輕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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