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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希臣聽著醉鬼正在咕噥些破碎短音,反正正常人是聽不懂的,估計他把人踢疼了,嘟囔幾句開始呼痛,大概醉了以後神經比較不受控制,居然掉起淚來。

  你敢想像一個肌肉蓬勃、五官英俊的漢子抽抽噎噎的樣子嗎?

  陸希臣出於愧疚和心虛,憋著口氣硬生生把人抗了起來,那加具在身上的重量,差點沒把他壓岔氣。

  「別哭了,我送你回家。」陸希臣還得安慰傷心難過得不行的大男人。

  傅祈委屈巴巴:「好痛哦。」

  陸希臣嘆氣:「是我不對,回家我就給你揉揉。」

  傅祈看向跟他說話的青年,思維跳躍:「你冷不冷啊?」

  陸希臣攙扶著他,勉強進入租房小區:「不冷,你別亂動。」

  傅祈歪歪扭扭地走動,隨時有可能牽連著陸希臣一起甩到地上,他覺得有趣笑出聲。

  陸希臣額角青筋蹦出,猛地將人狠狠抵至牆面,左手壓著晃蕩的傅祈胸腔,右手按下電梯鍵,停留在十七層的電梯逐漸向一層降落。

  「乖一點。」陸希臣半哄半威脅道,「你的腰不痛了?」他探手摸過,被他掣住的人身體一顫。

  醉酒的人竟然真的變得安靜。

  陸希臣沒考慮太多,摟住對方進入電梯,幾步路累得陸希臣直喘氣,他的體質本就不是強悍那掛,如果沒有他穿越以來的堅持鍛鍊,想獨自扶起高自己半頭的人,怕是在做夢。

  好不容易挪回了租房,他的力氣也消耗殆盡。

  陸希臣側首望向睜著眼睛與他躺一塊的人:「你還記得自己是誰嗎?」

  「傅祈。」對方同樣盯著他,認真道。

  陸希臣誇讚:「沒失去理智,不錯。」

  「你是誰?」傅祈的煙嗓渲出冷冷的調子,他抽動了下眉毛,估計是感受到腰部的鈍痛。

  得,原來是沒剩多少智商。陸希臣:「我是誰,你明天醒來就知道了,我現在去拿藥跟你擦擦。」

  裝得正常的傅祈用遲鈍的腦子思考片刻,啥也沒琢磨出來,打量著翻箱倒櫃的陸希臣。

  他的視線首先落在人一手就能掐住的腰,單薄的單衣扎在褲子裡,勒出的腰線明顯,隨著起伏的動作,透出些許引誘的味道。

  對方朝他走來,手上拿著一個瓶子。

  傅祈任人掀起自己的衣服,刺激的氣味瀰漫,冰涼滴在他的腹部延至腰。

  「痛。」他抱怨。

  陸希臣動作放輕,柔聲細語:「忍一忍。」

  場面瞬間就安靜下來。

  行走於黑夜的貨車呼嘯過無人的馬路,奔騰的摩擦聲飄到高樓大廈,鑽進獨有兩人心跳的屋子裡,窗外城市的閃耀燈火也隨著流逝的時間黯淡。

  寂寂深夜,陸希臣把醉得失去清醒的大明星傅祈撿回家,努力輕柔地替人上藥,因為是自己造成的後果,他需要負責。

  事情的發展,也就小說敢這麼寫。

  「好了。」陸希臣結束揉藥的行為,搓熱的手指離開對方結實的腹肌,他想到對方在地上翻滾的場景,「得給你換身衣服。」

  傅祈視線描摹向青年素白的臉、打理乾淨的濃密烏髮,一個名字浮現腦海:「陸希臣。」

  他關注到對方的桃花眸溢出昳麗的色華。

  「你記起來了?」

  有那麼令你高興嗎?傅祈移到對方嫣紅唇瓣勾起的弧度。

  「沒有。」他說,「我困了。」

  「還沒洗漱呢,洗漱後換完衣服再睡。」陸希臣拖起想賴過去的傅祈。

  「……」

  半小時後。

  陸希臣租賃的單人套房可沒有容許裝沙發的空間,打地鋪也沒有多餘的床褥,誰都別嫌棄誰,兩人睡一張床勉強能行。

  趁人不怎麼清醒,陸希臣滿足了自己的好奇。

  「傅祈,你知道孟雲霄嗎?」

  「我討厭他。」

  「為什麼?」

  「性格不合,看不順眼。」傅祈迷迷糊糊道。

  陸希臣和人背對背,閉上雙眼道:「那戚奕呢?」

  「他很渣,花心濫情,你和孟雲霄在一起都比他好,至少沒聽說過孟雲霄跟誰搞了。」傅祈想跟陸希臣掰扯掰扯,但實在是疲憊睜不開眼,「我也可以……」

  話尾已經近乎囈語,背對他的陸希臣早就抵不住困意沉睡。

  第二天清晨,天際熹微初露,兢兢業業的社畜已經早起準備上班,外界的光對於仍然躺在床上熟睡的人來說,還是有些刺目。

  至少陸希臣下意識蜷縮進被窩裡,以為可以逃過新的一天到來,但感受到懷裡的溫熱舒適,他登時清醒過來。

  一片蜜色胸肌映入他的眼帘,鼻間滿是來自屬於另一人的木質暗香,幽淡沉凝,令人安神。

  陸希臣咽了咽口水,視線對上不知何時也睜開雙眼的人,對方經過一夜宿醉卻沒表現出多少不適,倒像是睡了個好覺,精神奕奕,那雙眼睛依如初見的深邃,只是在當前的情景中意外顯出兩分銳利的冰寒。

  「你…好?」陸希臣稍稍退開他們之間近乎親密的距離,此時此刻,他的腦子繞不出什麼急智,乾巴巴地打了聲招呼,大概是連他自己都覺得自己的話很無厘頭,急忙轉換了個話題,「你還記得昨晚的事吧?」可千萬別把他當作趁人之危的罪犯,那他就冤枉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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