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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朝少年招了招手, 他笑著叫停了遊戲, 跑到了她的面前。

  “江大哥, 你找我有事?”

  江舒模糊的“嗯”了一聲,帶他到蔭涼處坐下,長久的凝視他。

  這個孩子幾乎是她看著長大的, 她知道他個性義氣, 處事機變,難能可貴的是還有急智, 她甚至能察覺到,他對自己不曾掩飾的崇拜。

  她明確的知道, 自己要是讓他做一件事,他斷然是不會拒絕的,可正是因為他會答應的毫不猶豫,她反而遲疑不決了。

  過了良久,她摸了摸他的頭,“你是個好孩子。”她長舒了一口氣,最終站了起來。

  她做不到挾恩以報,做不到辜負這樣單純的信任,只好另作他想。

  少年有些疑惑的摸摸自己的頭,望著江舒遠處的身影,茫然的叫了聲,“江大哥!”

  江舒背朝著他揮了揮手,雙肩無意識垂了下來。

  她在街上買了份報童高舉的報紙,回到家,她鋪開報紙看了會,皺眉展開信紙,打算寫信給異國的安。

  她和安是前幾年恢復聯繫的,那天她買了份國際報紙,便看到安和一個有名的商界名流結婚的消息。

  她有些不確定的給安原來的地址寄了一封信祝賀婚訊,未料到安竟真的給她回了信。

  後來安告訴江舒近況,她的父親約瑟夫在藍海列儂的幫助下,已經在紙媒界數一數二了。在安嫁人後,父親的報業大部分事宜便交由她丈夫接管,但她的意見仍具有舉足輕重的影響力。

  江舒自己也有報社,當即聞到了商機,便向她提議,為什麼不互相交換一下各自的新聞資源呢?

  然而此時華國的新聞並不具備交換的價值,所幸在安的協調下,她丈夫同意了江舒可以用支付優惠費用的方式購買他國新聞。

  江舒的報紙自此開了國際剪報一欄,常會刊登翻譯自國外的精選新聞。

  現在外國也不太平,不是這裡打仗就是那裡打仗,反倒是安所在的國家大概遠隔重洋之故,倒沒有受到炮火的洗禮。

  江舒在信中告訴安,扶桑已打算和華國全面開戰,或許在很長的一段時間,她們都不能通信了。

  想了想,她又給自如和希孟分別去了封信,筆頭一停,她揉著酸澀的手腕,一時竟覺得無事可做,倍感空落落的。

  難得坐在椅子上發了一會呆,她把信紙一一封好,打算出門寄信,順便到處晃晃。

  想做的事情沒有做成,她保持著懶洋洋的狀態一個星期,就看到自如的哥哥陶自清出現。

  陶自清雖爭產失敗,但當年也分到了不少家產。

  他一直支持鴿派,按理現在鴿派得勢,他也水漲船高。

  然而幾年前,他看錯了形勢,在白先印身上押寶,後來緒蒙上位,他之前的“投資”自然血本無歸,現在用錢捉襟見肘,很是落拓。

  江舒打聽到自清的事後,眼珠轉了轉,一下子精神抖擻起來。

  她又去找了莫漢笙,“大哥,這回我得向你借兩個人。”

  莫漢笙現在對她佩服極了,當下爽氣的揮手,“隨便挑!”

  她點了兩個彪壯大漢,當晚就趁著自清走小巷的時候,給他套了麻袋。

  一個大漢當場把他扛在肩上,把自清嚇得雙股顫顫,聲音都失了真,“好漢饒命!我哪裡得罪了你們,你們是要錢嗎?要多少錢?!”

  另一個惡意的拍拍他的屁股,“閉嘴,不然……”

  未盡的話讓自清嚇得臉色煞白,當場噤若寒蟬,哪裡還敢多話。

  他被扛著東繞西繞,不知走了多少路,才被放了下來。

  一揭開麻袋,只見四周黑洞洞的,兩個大漢蒙著面巾,摸黑將他按在椅子上牢牢綁在,仍不放心的給他縛上了蒙眼布,就放他一個人在房間裡。

  他全身微微顫抖,耳邊便聽到噠、噠的聲音,他不由全身緊縮,心臟宛如被一隻手慢慢收緊。

  皮鞋後跟敲擊地面,行走間衣料輕輕摩挲,吱呀一聲,來人推開門走了進來。

  “陶自清,你看你現在多失敗,嘖,我給你指條明路吧。”來人的聲音低啞破碎,充滿誘惑,“只要這條路走得好,你可以名利雙收。我給你選擇的機會,你可以選擇答應,馬上就能走出去,或者選擇拒絕……”

  陶自清倒抽一口氣,不禁冷汗直冒,幾乎不假思索,“我答應!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江舒默默鬆了一口氣,隨即嫌惡得看著椅子上滴答淌下的液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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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年,扶桑向華國全面發起進攻,無數的華國男人應召入伍。

  由於平京距離東北太近,緒蒙決定遷都南下。

  不同於發布“不抵抗政策”的鴿派,鷹派一直主張強硬對敵,因此民望逐漸升高,讓緒蒙倍感危機。

  自幾年前吃虧,他便一直暗中培養勢力,趁南下之機,他決定一面剪除近來活躍的鷹派勢力,鞏固鴿派的政權,一面大刀闊斧的改革軍隊。

  華國的軍隊還未曾正面和扶桑槓上,便陷於政治內耗。

  江舒讓人在報紙上分析國內形勢,民眾也看出了不對,紛紛游|行示威,要求停止內戰,一致對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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