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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愧疚?!」殷沐重複著,可能是酒水渾濁了她一部分思考,她鬆開了楊初丹的衣領,垂下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蘭封趕緊上前拉住楊初丹,沉聲說:「兩位都喝的太多了,該休息了。」

  季常連忙點頭,然後放下手裡的酒罈子,想要去扶殷沐,殷沐抬手阻止他靠近,看著楊初丹片刻後說:「楊初丹,你在這裡裝不懂,你知道真正能夠引來察爾科的是什麼……」

  殷沐的視線轉向蘭封,然後捧住酒碗將裡面的酒一飲而盡,幾滴酒水從酒碗滴落而下,落在她的衣衫恍若淚滴,她沉聲說:「蘭公子,真的對不起啊,你的出現也不能改變什麼。」

  蘭封愣住了,還沒來得說話,楊初丹伸手一把攬住他的腰,她的臉頰靠近他的胸膛,濃烈的酒氣將他捲住,楊初丹說:「蘭封,你別聽她這些醉話,這話讓她說的難聽,察爾科他就不是我的對手。」

  「對,他不是你對手,楊初丹,我們要殺他軍師,他軍師就得死,現在就是要斬了他,」殷沐腦袋垂了垂,整個人都暈乎乎的,她雙手按著石桌撐著自己的身體,低笑說:「我記得你的話,你要讓自己麾下的鐵蹄踏上察客族。」

  「啊……嗯,對,我這麼說過,」楊初丹鬆開蘭封,探身抓住殷沐的肩膀,笑著說:「殷沐,也就只有你,哈哈,你真能陪我瘋啊。」

  殷沐想回答什麼,但是身子晃了晃,向右側倒去,季常連忙扶住了她的身體,擔憂地說:「軍師大人,你喝的太多了。」

  「噗,殷沐被我喝倒了,她酒量不太行,季常送他回去吧。」楊初丹大聲笑起來,然後想要接著給自己倒酒,蘭封一把抓住她,用低柔而祈求的聲音說:「季大人已經把殷大人扶走了,你自己就別喝了,我扶你回屋躺一會。」

  楊初丹任由蘭封攙扶著自己,然後用自己的唇蹭著他的耳垂,調笑說:「哦,你擔心我啊,蘭封。」

  「嗯,我很擔心你,你在房間好好躺著,我讓廚房做醒酒湯,也給殷大人送一碗。」

  蘭封將楊初丹放在床上,本來準備離開,但是楊初丹緊緊地抓住他的手腕,她低聲笑著說:「你送去殷沐也喝不到,她都喝得暈過去了。」

  「太陽還沒落山呢,白天就喝成這個樣子?」蘭封心疼地整理著她散落下的幾縷髮絲,楊初丹起身輕輕勾住他的腰,將臉靠在他的胸口,輕聲說:「殷沐心裡愧疚得很,若是不這樣,她發泄不出來。」

  這個人喝的都沒有辦法平衡自己的身體,思緒卻沒有失控,蘭封溫聲哄著她說:「那你在這裡等等我,我去給你拿一碗醒酒湯,好嗎?」

  楊初丹搖頭,蘭封繼續耐心地說:「那我不走,我吩咐院門口的金子送來行嗎?」

  她抬頭看著蘭封,然後用力眨了眨眼睛說:「蘭封你別晃,我看看你有沒有生氣?」

  蘭封無奈一笑,撫著她的臉說:「我沒晃,也沒有生氣。」

  「哦,那我可能是酒勁上頭了。」她一本正經的說,「但是你別擔心,我就算是喝醉了也能哄你開心。」

  「初丹,我不用你哄我開心,在你身邊我就很開心,」他低頭輕輕吻著她的髮絲,「我只是擔心你喝這麼多酒,身體會難受。」

  「兩種酒摻著喝,後勁有點大,」楊初丹笑嘻嘻地說著,然後指向不遠處的書案,歪頭說:「你看那是什麼?」

  蘭封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望去,書案放著一個裝著捲軸的盒子,很眼熟,他還沒想起來,楊初丹已經從床上起身向書案走去,他連忙扶住她有些不穩的身子,輕聲說:「你先休息不行嗎?」

  「你看這個,你會開心的。」楊初丹露出笑容,蘭封拿她沒辦法,只能跟她一起走到書案旁邊。

  她醉醺醺的坐在書案前的椅子上,用手托著下巴看向他,等著他打開盒子。

  蘭封按照她的要求打開盒子,裡面是一個捲軸,裝裱著是她曾為他寫的字。

  【若為國安康,

  出生入死又何妨,

  可自與君見,

  我願此身長久存,

  一生一世伴君旁。】

  原本只有這幾句話的紙上多了印章,是一個極為繁瑣的圖案,看起來像是一個正在咆哮的虎面,而虎口中間是一個『軍』字,蘭封愣住了,這圖案他雖然沒見過,該不會是虎符吧?

  蘭封轉頭看向楊初丹還沒開口問,楊初丹對他歪頭一笑:「殷沐說沒落款,我也不好再補個名字,所以我拿虎符給你印了一個落款。」

  還真是虎符?!!

  蘭封扶額嘆氣說:「你們兩個真的是喝多了,竟然將虎符印在這裡。」

  「你怎麼總說我喝多了,酒勁很大我知道,但是我沒有喝多,我頭腦很清醒,」楊初丹不滿地皺眉,然後指著捲軸說,「這個……我們喝酒前印下的。」

  「好好好,你沒喝多。」蘭封將捲軸放回盒子裡,本來還想要掛出來,但是這虎符印太惹眼了,他只能慎重的收藏起來。

  「蘭封……」楊初丹抓住蘭封的腰封一拽,蘭封身子一傾,坐在了楊初丹的腿上,她湊近他的臉頰,笑眯眯地問:「你心情好一些了麼?」

  「我沒有心情不好,初丹,」他捧起她泛著醉紅色的臉頰,微笑說:「是你太在意殷大人的話,導致自己都沒有吵過殷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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