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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皇上恩典。」蘭封謝恩,皇上的話雖然說得平易近人,但是弦外之音很明顯,先是告訴他,兩個人是青梅竹馬,話里也並沒有承認他是大將軍的夫君,不過是他不過是皇上賜予她的東西而已。

  「你覺得朕將這盆鳳尾竹修剪的如何?」皇上問。

  蘭封抬頭看了一眼鳳尾竹,回答說:「回皇上,草民不懂園藝,不敢妄自評價,只能看出它被修剪的很整齊。」。

  「它屬於朕,就應該按照朕的心意來,」皇上輕輕揪住鳳尾竹的葉子,神色晦暗不明地說:「朕會修剪掉它多餘的枝杈。」

  皇上一步一步走到蘭封的面前,聲音溫和地說:「朕把它賜給你好不好?」

  「謝皇上的恩賜……」蘭封的話還沒有說完,商獻拽住他的頭髮,疼痛讓蘭封仰起頭。

  那時候在晚宴之上,蘭封跪在地上,不敢隨意地去看龍顏,這是他第一次見到皇上的容貌……皇上有著蠱惑人心的容顏,勾人而危險,仿佛妖冶而詭譎的花朵,輪廓鮮明的薄唇噙著笑,笑中掩藏著讓人悚然的陰翳。

  這是她曾經愛過的人……容顏傾城、身份尊貴。

  「別總低著頭,放輕鬆一些,」皇上的聲音溫和近人,拽著他頭髮的手更加用力說,「長得確實好看,怪不得她會喜歡。」

  「皇上……」劉公公心臟提到了嗓子眼,努力擠出笑容說:「這鳳尾竹既然修剪好了,就把剪子放下吧,別傷到龍體。」

  劉公公大氣都不敢喘,此刻皇上一手握著剪刀,一手抓著大將軍夫君的頭髮,凝視對方臉的模樣,感覺下一刻剪刀就要刺上去,如果真的這樣……就是對大臣的家眷用私刑了,而且還是手握兵權的大將軍的家眷,萬萬不能讓皇上真的傷到他啊。

  皇上鬆開了蘭封的頭髮,微笑對他說:「可不是,朕得小心點,要是劃到你,她也許會生氣,聽說她很滿意你,果然是因為戲樓出身,聽說裡面的人都很會伺候人。」

  「皇上,草民在雪陽樓是琴師。」蘭封平靜地說。

  ******

  看到蘭封毫無懼色,商獻輕輕眯起眸子,食指撫著剪刀,黑色的剪刀在夕陽之下泛起血|色的光,商獻唇角的笑容更加殘忍而冷酷:「這樣啊,但是大將軍被賜婚戲子的事情已經傳來了。」

  「你只是戲樓的琴師,也許戲樓的老闆會幫你澄清,無依無靠的孤兒在戲樓里謀生,然後在皇宴里被大將軍看中,也算一段佳話。」

  一陣冰冷的感覺爬上蘭封的背脊,這話從皇上嘴裡說出來,就代表他知道了卻沒有阻止,而且他說自己是孤兒,代表他調查過自己,但是長公主確實幫他做了出身上的處理。

  外面已經傳開了,百姓在怎麼議論她,一位戰功赫赫的大將軍嫁給了一位戲子,別人會怎麼議論,怎麼編排……他會成為她戎馬一生的污點。

  「有時候,一個多餘的枝杈不修剪,整盆綠植都會被毀掉,」 商獻唇邊勾起一抹冷笑,眸光妖媚而輕蔑,他弦音般的聲線帶著勾人心魄的柔和,「這盆鳳尾竹朕已經賜給你了,接下由你來修剪。」

  商獻將手中的剪刀舉到蘭封面前,蘭封看了一眼已經被修剪到非常整齊的鳳尾竹,無論他怎麼下剪,都會毀掉它。

  但是他沒有辦法拒絕皇上的旨意,蘭封抬起雙手想要接剪刀……

  「這是什麼?!!」商獻瞳孔微微一縮,不可置信地扣住蘭封的手腕,剪刀摔落在青磚石發出了讓人心顫的響聲。

  「她給你的?」 商獻已經無法控制自己的聲音上揚,面色陰寒,眼中的怒火仿佛要將人焚燒殆盡。

  蘭封雪白的手腕上戴著一串漆黑的佛珠。

  饒是劉公公伴君這麼多年已經練出了處事不驚的性格都差點沒忍住要尖叫出聲,他仍然記得皇上說過——【楊家祖母打造了三串佛珠送給孫輩,讓他們送給以後的伴侶,皇姐那串就是楊家大公子送的,朕這串是她送的。】

  大將軍這是瘋了麼,竟然敢給這位君郎又送了一串佛珠?!

  「是祖母給我的。」蘭封回答。

  商獻用力地抓住蘭封手腕上的佛珠,蘭封不敢掙扎,怕會扯斷佛珠,只能讓商獻拽走了佛珠。

  商獻舉起那串佛珠,他手腕上的佛珠也露了出來,跟他手中的佛珠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從蘭封手腕上取下來的佛珠,漆黑中帶著碎金,夕陽的餘暉更是讓它看起來仿佛籠罩在無瑕而柔和的光暈中……名貴無比,而他手腕上的黑檀木佛珠看起來樸素而暗沉……仿佛一個廉價的仿製品。

  「她祖母將它給你,她同意了?」商獻面無表情地問。

  商獻知道自己問的是廢話,她若不同意,怎麼可能戴在這個賤民的手腕上。

  但是看到蘭封點頭那一刻……他有一種仿佛被火焰包圍住的感覺,灼熱疼痛刺透了他,幾乎想要讓人歇斯底里的尖叫,身體每一寸都在疼痛,無孔不入,他沒有辦法緩解和逃避,這種刺激之下,商獻久違地失控了……

  他舉起手狠狠地向那張美得令他無比作嘔的臉狠狠地扇了過去……

  蘭封可以躲開,但是他不能躲,他閉上眼睛,挨打曾經是他最擅長的事情,只是皇上的巴掌還沒有落下來,庭院的大門被人一腳踹開了。

  所有人的視線看向大門的那一刻,門口的人影已經快速地衝到了蘭封的身前,速度快得令人來不及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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