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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喜歡上了她,真實的她,他想了解她,不是別人口中的女將軍,而是願意與自己成婚的她。

  楊初丹打著哈氣走出來,就看到蘭封在發呆,四目相對,蘭封拿著浴巾走過去,然後將她拽到了床頭的梳妝檯前,開始為她擦頭髮,聲音溫柔地說:「我來為你擦頭髮。」

  他的動作很輕很溫柔,楊初丹輕輕閉著眼睛,突然抓住蘭封的手說:「蘭封,到了祖父祖母那,我想跟你舉行婚禮。」

  「婚禮……」

  「對,可能會稍微有些簡單,沒有辦法邀請你的家人……」

  蘭封突然伸手懷抱住楊初丹,低聲說:「這樣可以麼,我還沒有成為能夠配得讓你的人。」

  「蘭封,你很好,你讓我覺得能夠活著遇見你,真好。」

  楊初丹聽到身後傳來哽咽的聲音,她連忙轉身,他的淚水一滴一滴落下,他忽然被她緊緊抱住,她的溫度清晰傳來,融化了他肌膚上的冰涼。

  他在她懷中就像一朵潔白而脆弱的花,她的臉上帶著溫柔而包容的笑容,手指小心的拭去他的淚水,每一個動作,都是那樣的輕柔,生怕弄痛他似的。

  他感到額上一片溫暖,她像對待世界上最珍貴的寶物一樣,溫柔地吻上了他的額頭。

  蘭封輕輕低頭,將額頭抵在她的肩膀,他曾經無數次的覺得死了更好,但是現在,他覺得母親對他說的沒錯,活著才有希望,總會遇見希望……

  在曾經黑暗又疼痛的日子中,他看到盡頭也只是黑暗,溫暖與光都不會存在他的生活中,突然他擁有了光,知道溫暖與被珍惜的感覺。

  他惶恐不安,他不知道怎麼才能真正擁有這片光,這真的可以屬於他麼,他別無所求,只求能夠在她的身邊。

  「我可以嗎?」他問。

  「我們不是已經有婚書了,每天揣著也沒有安全感嗎?」楊初丹笑著說。

  蘭封淚水一下子就止住了,只覺得無比害羞,她發現了他一直帶著婚書在身上。

  「不是沒有安全感,是有點不真實的感覺,每天醒來看看婚書,我知道我沒有做夢。」蘭封連忙解釋,話剛說完就打了噴嚏,初春的屋裡還是冷的。

  楊初丹一下子抱起了蘭封,蘭封嚇了一跳,連忙摟住她的脖子,他壓住加快的心跳說:「初丹,這……我很沉,而且哪有男子被這樣抱的……」

  「有什麼關係,我覺得很輕啊,還沒有我的劍沉,」楊初丹湊近他的臉頰,蘭封睫毛顫了顫,以為她又要親自己,但是她只是在他耳邊輕聲說:「早點休息,明天還趕路呢。」

  他被放在了床上,她為他蓋好了被子,然後躺在了他的身邊。

  他凝視著她,楊初丹微微勾唇笑著說:「剛剛沒親你,你覺得……」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他突然湊過來在她的臉頰親了一口,小聲:「嗯,我覺得失落,所以別戲弄我,如果你不親我,那……我就親你。」

  沒想到蘭封會這樣說,楊初丹摸著臉頰忍不住低笑起來,摸了摸他的長髮,低聲說:「好夢。」

  第20章 心思 —

  殷茗品著茶,挑選著初春要種的花朵,微笑對宮女說:「開春了,可以種一些顏色明亮的花。」

  「這花都是從香城連夜送來的,娘娘要是喜歡,可以往屋裡移植幾株……」宮女的話還沒有說完,門口的太監高喊珍妃娘娘並問了安。

  殷茗端著茶杯抬眸,看到珍妃李慕冰依然穿得艷麗,大步向她走來,視線一對上,珍妃的眼睛裡立刻浮出了淚水:「茗姐姐!!!」

  「珍妃妹妹也想要選花?」殷茗笑著問,她當然知道珍妃在早上跟她問安之後,主動去了天祿閣,也就是皇上的書房,不僅無功而返,還碰了壁。

  「姐姐還有心情選花,我們都幾日沒見皇上了。」珍妃楚楚可憐地說。

  「皇上最近公務繁忙,我們就不要打擾他了。」殷茗寬慰,並讓宮女給珍妃上茶,起身走向花車,撫著一朵花說:「妹妹閒來無事,可以裝點一下你益和宮的庭院。」

  「皇上確實忙,楊大將軍上奏的三個奏本,他反覆在那裡看,」珍妃暗暗咬著後牙槽,「我特意帶了糕點,結果只是碰巧放在了那個奏本旁邊,他把整個食盒都掀翻了。」

  殷茗沒有說話,珍妃有些按奈不住了,用手帕擦著眼淚說:「我就是心理難受,我們入宮良久,皇上卻始終惦記著那人,也不封后,好像那人能入宮一樣……」

  「珍妃,後面的話別說了,」殷茗聲音平靜,威懾力卻十足,珍妃瞬間就禁聲了,殷茗對珍妃的宮女招了招手,笑容溫和地說:「這花不錯,一會讓花房送到益和宮栽種。」

  殷茗從花車上拿起花苗,放在宮女手中,然後拍了拍手上的土,對珍妃說:「妹妹早些回宮吧,等皇上不忙了,自然會去你的宮中。」

  珍妃對殷茗行禮告退,殷茗微笑送她出門,一旁的宮女拿起手帕為她細細的擦手,並說:「珍妃自己觸怒了皇上,跑您這來訴苦了,什麼時候能像靜妃娘娘那麼本分。」

  「她們本來就不同。」殷茗平靜地說。

  這種不同,並非性格而是家世,如今的三位妃子代表現在皇上身邊三種臣子,她的家族是曾經支持商獻登基臣子的代表,而珍妃是曾經為先太子商宏效力臣子的代表,而靜妃是最近皇上提拔的年輕臣子家族的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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