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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現在,在當遊蕩者上甚至可以算是王奕前輩的荊攔,再瞧見王奕臉上的表情時,卻忽覺得,自己怕是一腳踩進深淵了。
王奕的師姐。
船上的大夥都知道有這麼一人。
畢竟王奕也沒有瞞他們的意思,幾個接起的通訊,都向所有人表明著他對這段關係的重視。
可以說,如果王奕知道他賣出去的軍火會威脅到這一位的安全,那這筆單子他絕不會接下。換句話說,王奕絕對不會想要自己的朋友知道,她如今所有的困狀,其實都是由他一手造成。
而荊攔把這事說漏了嘴。
荊攔:「……」我會被屍沉星海嗎?
他試圖補救:「是這樣的,這筆單子吧,其實和老大無關,其實是我……」
眼看荊攔越想解釋說得越多,王奕額角青筋都要起來了。他開始後悔為什麼沒有當時直接把人打暈丟進警察局鎖起來,而是一時心慈允許他自己走了。
吳琰看不下去了。
他嘆道:「你別說了,你再說才是把你們老大的底都掀光了。」
荊攔:「……」
荊攔閉嘴。
半晌他又安耐不住好奇心:「你怎麼不生氣?」
你不是一開始對我打劫都氣得要死嗎?
我們賣了武器給革命軍,你怎麼反而不發火了?
吳琰嘆了口氣,他指了指還在等電話通的黎里說:「你看她是不是也沒生氣?事情都這樣了,再追究也沒有意義。革命軍打定主意要在這個時點這個區域起事,不是你們也會是別人。如今是你們,好歹還有點信息優勢。」
「你看,他們可能有多少武裝,我們現在不就知道了嗎?」
荊攔目瞪口呆。
他問:「你們貴族這麼想得開嗎?」這可和我之前見過的不太一樣。
吳琰倒不是想得開。
他是在逼自己不要去想。
天吶,黎里的髮小還在賣非法軍火。就算他是個好人,這個罪犯得也太大了!一旦被抓住就是死刑,死刑啊!
他可不想看見黎里為了這事焦頭爛額,落下滿身的把柄。他只希望——
吳琰輕聲說:「這事事了,你們可再別踏入帝國疆土了,千萬別。」
荊攔沒聽懂,他問了句:「什麼?」
王奕看這這邊,他聽懂了。
他黑色的眼睛微沉,半晌後問黎里:「通訊沒有接通嗎?」
黎里也在著急。
她嘀咕:「不對吧,按照兩邊時差,這會兒帝都也不是深更半夜。我打的是他私人號碼,不至於接不通啊?」
黎里問王奕:「你的電話有沒有問題。」
王奕也覺得奇怪,他走過去檢查通訊裝置。
裝置上顯示出的數據一切正常,正當他打算再撥個信號測試時,代替他監視窗外的荊攔忽然開口:「頭兒,好像有士兵向這邊尋來了。」
王奕微頓。
他兩步走近窗戶,果然瞧見了有拿著信號監測器的士兵向這裡走來。
沒兩秒,他們聽見了鈴聲。
荊攔:「艹,我就說衛星信號也會被截獲吧!?」
黎里罵了一句:「準備這麼齊全?連有人會用衛星通訊報訊都能想到?」
王奕分析:「第七星域信號塔老舊,這裡的上層會購買衛星通訊裝置也是可以預想的事情。衛星通訊沒那麼容易屏蔽,會搜尋倒也不奇怪。」
眼見樓下的門鈴聲越發急促。
荊攔看著滿屋的警察——這些革命軍為了自己的形象不會傷害平民,但警察絕不在他們的非敵名單內。
如果真讓他們衝進來,這些個警察,他不就白救了?
綠髮的青年目露凶光。
他的手抓上自己身後的電磁炮。
黎里也不再打這撥不通的號碼了。
她把通訊器關上收了起來,給了王奕一個眼神。
王奕頷首。
他主動走了出去,順手關上了這間房屋的門。
門外傳來交談聲。
士兵們要求上樓檢查。
緊接著是上樓的聲音。
黎里沒管那麼多,這裡警察太多,沒有運輸工具,他們帶都帶不走。
她思考著辦法,屋外已經響起了輕微的碰撞聲。
片刻後,王奕打開了門,他把信號監測儀扔了進來,說:「解決了。」
黎里看了看監測儀,上面除了持有者生命監測外,有實時共享的定位裝置。
她將生命檢測與自己連上,同時對王奕說:「這裡不安全,我們先走。」
黎里非常熟練道:「先偷輛車。」
吳琰:「!?」
把警察再放在這裡也是放他們去死,王奕負責去搞運輸工具,黎里他們開始將警察往樓下搬。
下樓時黎里還問:「你們有沒有什麼安全屋,能照顧你們的。」
尚且清醒的那名小刑警說:「我姑母家有農莊,她家裡有一處地下室。可以把我們都送去哪裡,她會照顧我們。」
黎里點頭,在王奕搞來車之後。將這些警察如同貨物一般都塞進貨箱裡,唯把那名清醒的警察留在了前頭,讓他指路。
這一路走的可不安全,好在信號檢測儀上,有大多士兵的行動定位軌跡。靠著警察對於道路的熟悉,他們極不容易地找到了這警察的姑母家。
只是這地方有點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