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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最後是韋岫贏還是皇女,又或者她們兩敗俱傷——韋岫都是不會放過他的。

  已經領教過韋岫性格的學生在被提醒之後自然能想到這一點,可是黎里應該並不清楚。

  皇女甚至只是聽他說了,他們的頭領是韋岫而已。

  學生有些驚疑不定地看著黎里,他說:「你為什麼會——」

  黎里最怕這些,她連忙做了休止手勢,說道:「不難猜的東西不要問。與其問這個,你倒不如問問我,為什麼也肯給你買票的機會?」

  學生沉默一瞬,答:「你喜歡錢。」

  黎里摸了摸鼻子,她說:「雖然也是一小部分原因吧。但我收費那麼便宜,還是有別的因素在的。」

  「你走之後,還麻煩你見到旁人的話,順便宣傳一下我給大家供票的理由。」

  帝國的年輕皇女在夜空下將黃玉般的眼睛彎成了新月。

  她說:「我,身為皇室,最大的使命就是護佑國民,國民幸福安康是我最大的訴求。」

  「第三軍校也是帝國的領土,第三軍校的學生也終將是我的臣民。」

  「我為什麼要賣票,因為我在行使我的義務呀!護佑弱小,維繫和平!」

  「內部打打殺殺多不好,大家快快樂樂一起回學校才是開心事。」

  「三萬買個安全,十萬買個開心。大家安全開心了,我的義務責任也就盡到了,那我作為皇室也就算合格了。」

  她在月色下看起來簡直像聖女一樣溫柔慈祥。

  「就像我在韋岫的魔抓下還不忘救你,同學,我是不是很無私?」

  那學生被她一連串地說辭差點給弄懵,只覺得……關愛國民的確是皇室的義務。沒有她的話,自己也的確就要出局了。

  ——也許,皇女真的是在救人?

  學生暈乎乎地想著,卻沒明白「在鬥獸場救人」到底是什麼意思。

  ——那是在挑釁普蘭。

  屏幕前的普蘭看著君瑤一個人幹掉了圍獵者,又見黎里給每個人失敗者分配了物資,眉頭不由的皺了起來。

  他看不懂黎里的目的。

  這是他第一次不明白落入集訓的宗室想要做什麼。

  而吳琰呢。

  在黎里比出一個三,再比出一個十的時候,他就明白她在幹嘛了。

  吳琰扶額崩潰:集訓也能做生意,寧縣人,真有你的!

  把那名免費的宣傳兵送走之後,黎里挽起袖口,彈了彈身上的灰塵,確定自己看起來應該還成,方才繼續向韋岫的基地前進。

  不過在走之前,她又瞥了君瑤一眼。

  果然,君瑤直直地站著,完全沒有打理的意思。

  黎里只能對他招了招手,在他靠過來的時候兩下把他腦袋上的黃沙給彈了,臉上也只能湊合著用水簡單沖一下。

  君瑤被她墊著腳尖高舉著手淋下的水流刺到了眼睛,金色的瞳孔不自覺的縮了一下,想要後退。

  可還沒等他有所動作,眼尖的皇女已經開口說:「別動。」

  君瑤只好站在原地讓黎里給她沖乾淨了臉上沾上的細砂。

  等把他弄乾淨了,黎里滿意了,說道:「門面是談判的敲門磚,咱們看起來可不能狼狽。」

  她看著從基地里奔出,手持武器尤為警惕地瞧著他們的「衛兵」,慢條斯理道:「狼狽了,這裡的頭可能見都不會見我們了。」

  黎里替君瑤稍稍整理了服裝,便率先向前邁去。

  正如她說的那樣,看起來太過悠閒自得的兩人在前進時反而壓迫了本應壓迫他們的衛兵。

  他們越是閒庭信步,衛兵們越是不敢動手。

  君瑤垂眸想著,又和黎里說:「我可以把這裡攻下。」

  黎里抬手阻止他:「可以了,你再打下去,咱們就真賺不到多少了。再說了,我們也需要發傳單的人手。」

  黎里將視線掃過那些衛兵,彎唇笑道:「同學你好呀,我是黎里,我來見韋岫。」

  「她有空見我嗎?」

  韋岫當然有空。

  不如說,她在透過監視系統瞧見黎里做了什麼後,她就沒有一定要與她為敵的打算了。

  聰明的將軍會計較每一場戰役的得失。

  慘勝從不該是最優選。

  韋岫在她的「會客室」見了黎里。

  一路走來,壓環這種用來控制其他學生的武器已經無法引起黎里的驚訝,當黎里見到了外圍監視器,各類小摩托,屯水桶,還有會客室里擺著的一整箱水果罐頭時——

  她只想問:「你是怎麼做到在一天內搞到這麼多東西的?」

  韋岫並不打算回答這些。

  和黎里君瑤比起來,她瞧著顯然更乾淨舒適。

  她紮起的栗色長髮上甚至瞧不見分毫的砂礫。

  同樣脫了軍服外套,只穿著黑色背心的韋岫有著一雙黑色的眼睛,嘴唇因為沙漠的乾旱微微泛起了白色。然而與她做出的那些事情相反的是,她整個人看起來都很柔軟,微微笑起來的時候,甚至會令你想起和煦的春光。

  韋岫接待了黎里和君瑤,她看起來一點也不像是個能給同學帶上壓環,甚至逼迫他們去圍獵黎里的狠心人。

  韋岫甚至還向黎里行了一禮,問著:「我這裡還算舒適,殿下與同伴來這兒,是想要借宿嗎?」

  這話說的,可太有帝都那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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